第902章 他笑了

    常寧言又止，那指腹在指尖的緩了：“怎麽了？”

    常寧仔細看商司麵，尤其是這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有些不確定的說：“你是不是不喜歡祁正右鬧騰？”

    商司指腹停頓，沒說話了。

    不過，他看著，目沒有任何變化。

    而常寧覺到他指尖的停頓，看著這麵無異的人，繼續說：“你故意的？”??“讓貝兒來，讓祁正右不開？”

    這樣的想法是突然間的。

    腦中忽然就冒出來，全無征兆。但是，當這個想法出現，說出來，逐漸的相信了。

    覺得事實就是自己所想，商司就是故意。

    他看似無意做一些事，但實則細想有跡可循。

    他，很腹黑。

    城府，很深。

    商司指腹再次起來，細細的指節，手背，似在著一枚玉，他不釋手。

    而當常寧說完，並且眼中浮起肯定確定時，他眸中深逐漸破開一隙，然後，一笑從裏麵緩慢生出。

    一點點，落進這濃濃深裏。

    常寧剛開始還不確定商司是在笑，但當看見他角逐漸的有了點弧度，那眼眸裏的笑也清晰的落進眼裏，驚訝，聲音無意識發出：“你……”似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很震驚。

    但這震驚裏沒有害怕，不安，有的隻是未想到。

    全然未想到。

    甚至不覺得這樣的事會發生。

    商司看著麵上的神變化，眼眸，說：“我怎麽？”

    他的笑不見了，又恢複到平城那不顯山不水的模樣，剛剛所見似乎是自己的幻覺。

    但是。

    不是幻覺，很清楚自己看見了。

    商司笑了。

    第一次，從認識他到現在，近四年時間，他第一次笑。

    此刻，看著這恢複到如常麵的人，仔細看他的眼睛，角，再無剛剛的一點笑意，心中的震驚逐漸散去。

    搖頭：“沒有，隻是第一次見你笑，有些意外。”

    “笑……”

    商司目凝，看著眼睛，裏麵的意想不到已然散去的差不多，他指腹收攏，握的手：“我笑了？”

    他倒反問。

    好似並不知道自己剛剛笑了。

    常寧點頭，看著他深眸：“嗯，剛剛你笑了，很不一樣。”

    “哦？”

    “哪裏不一樣？”

    他說著話，放鬆靠在椅背，看著等著回答。

    而他整個人變得鬆懶，好似指點江山的君王，站在幕後把一切都掌控。

    他手中拿著棋子，看著所有人在他的掌控下按照他算計的步調走。

    這一刻，他和剛剛笑時給的覺是一樣的。

    掌控一切，不慌不。

    即便事再糟糕，他也能扭轉乾坤。

    便如現在，清楚的知道了他的心思，他也不慌。

    非常淡定。

    想著，常寧逐漸笑了：“以前覺得你是個很正經的人，嗯……倒也不是正經，是很誠實，很正直，不會說假話，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是那種會玩心眼的人。”

    “但現在……”

    常寧看著這注視著的人，隨著說出的話語，那深眸裏消失了的笑似又浮現。

    常寧看著他眼裏逐漸生出的笑，角微挽，繼續說：“但現在，覺得你不是。”

    “你不是那種一板一眼的人，也不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你很有城府，很有心機，很會籌謀，算計。”

    “是個……不能得罪的人。”

    常寧最後下結論。

    這一刻，那深眸裏已然纏上了一笑，便如纏上的手指，滲心。

    他說：“怕嗎？”

    他說著這話，指腹著的指尖，眼中那笑依舊。

    常寧笑著搖頭：“不怕。”

    “你又不會傷害我，我怕什麽？”

    隻有那種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泯滅良心的人才怕。

    商司這種，不怕。

    盡管，知道自己也被他算計了，但他並沒有要謀財害命。

    他隻是……想要一些東西罷了。

    眼睫，常寧轉過視線看窗外天，然後說：“貝兒來平城了，過段時間我和祁正右也要去出差，貝兒也會跟著一起？”

    話題自然的轉過，倒不是常寧故意轉移話題，而是想到這後麵的安排。

    隨著貝兒來，後麵的時間得重新安排了。

    看著轉過視線，眼睛愈發清亮，那深眸裏的笑逐漸退。

    他說：“不是你和祁正右，是你和我，祁正右和沈貝兒。”

    他糾正的話，但也清楚的告訴了答案。常寧聽見他這話，看他：“你真的要去南東城？”

    “你不工作嗎？”

    常寧始終覺得這不大可能。

    畢竟商司很工作，當然，他也是個極清醒，極冷靜的人。

    雖然……他現在對有目的，因此把工作的時間稍稍的轉到上。

    但他不可能真的把所有時間都用在自己上。

    這是不可能的。

    “誰說工作就一定要去公司？”

    他看著，握的手。

    常寧微頓，隨即說：“不是，你以前……”

    話剛出口常寧便止住了。

    以前他工作就很在家，而難得回來也是在家裏辦公。

    但現在，他卻要和去南東城，這一去，怕是要幾天時間。

    這在以前從沒有過。

    可是。

    便如所說，是以前。

    以前了。

    以前和現在不一樣了。

    他現在和以前也不一樣了。

    常寧安靜了，商司也不再出聲。

    後麵沒說完的話不用說出商司亦知道。

    這一刻，兩人目對視，安靜的氣息在這後座環繞。

    司機覺到這後座異樣的安靜，看後視鏡，然後繼續看前方。逐漸的，隨著目的地抵達，他踩下剎車，車速一點點降下來。

    常寧覺到車速慢下來，睫輕扇，轉過視線看前方。

    應該是到了。

    但。

    這一看，常寧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