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微微停頓,但還是把話說了下去,“我也沒有想過能到永遠。”
孟松年皺了皺眉,“為什麼這麼說。”
“我知道您對他的婚姻有其他的安排。”岑蓁沉默片刻,語調低下去,“曾經有人問我能給梵川帶來什麼,我承認,我給不了他同樣顯赫的家世,給不了他任何名利地位上的幫助,我能給他的,只有我全部的,毫無保留的真心和喜歡。”
“我可以陪他雪,可以陪他看賽車,可以陪他做一切他喜歡的,快樂的事。”
“這是我唯一能給他的。”
“所以,您可以放心,也請不要為難他——”
岑蓁早已清醒對待這段,秦詩瑤來說過那些話後,終於明白了當初朱迪眼底的憐憫是什麼。
要和他在一起,赴湯蹈火,注定會坎坷,注定會得辛苦,甚至最後努力一場也是空。
所以很早前岑蓁就告訴自己,不去想以後,如溫蕙當初說的那樣,活在當下,與他開心一天是一天。如果有天他真的不得不回到家族去履行他聯姻的責任,也會放手。
與他能相一場,已經很滿足。
“我的意思是……”把這些下心底的緒再次整理一遍,岑蓁深深吸了口氣,平靜地對孟松年說:“您可以放心,我沒想過要跟他結婚那麼遠。”
孟松年深思著這番話,正要開口回復,視線忽而一抬,朝書房門口的位置看過去。
他目久久落在後,讓岑蓁也應到了什麼,心跳瞬間提起來,甚至跳得有些了,握著茶盞的手僵片刻,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轉過去。
果然,書房門口,那道悉的影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
只是現在看著有點冷。
岑蓁:“……”
第51章
岑蓁不知道孟梵川什麼時候過來的, 更不知道他聽到了多。
但無論如何,最後一句他一定聽到了。
岑蓁心裡一,當場就站了起來,想對他解釋些什麼, 可那一刻又不知道怎麼去表達——因為太在意, 所以才將他們未來的種種可能想過一遍。
他恰好聽到了最差的那一種。
“岑小姐先下樓吧。”孟松年平靜打斷兩人對的畫面, 對岑蓁說:“我正好也有話要問他。”
岑蓁抿了抿,轉對他微微頷首, “謝謝叔叔的茶。”
說完往書房外走, 經過孟梵川邊時, 他的目卻沒有回應自己,岑蓁看著他言又止,最終還是先下了樓。
門帶上, 孟松年走了幾步到兒子面前, 微哼了一聲, “你在談什麼?”
孟梵川還沉浸在岑蓁最後那句話裡, 氣翻湧, 深深下緒,“您要指教什麼?”
孟松年卻毫不留地破他, “人家甚至本沒想過跟你有未來。”
“……這不就是您想要的結果嗎?”孟梵川冷笑道,“有眼睛, 有耳朵,會看網上的新聞,會聽外面的人說, 全北城都知道我有未婚妻, 您讓怎麼想,往哪兒想?”
孟松年被他說到噎住, 忽然想起岑蓁剛剛那句——“曾經有人問我能給梵川帶來什麼”
孟松年目微沉,明白了什麼。
如非立場對立,誰會去問岑蓁這樣尷尬的問題?
能這樣問出來的,自然是那個覺得自己能給孟梵川帶來什麼的人。
孟松年轉過,回到桌前再想喝茶,卻發現杯裡的茶已經涼了。
像是一種暗示——時不待我。
昨晚兒子每一次的笑容他都看在眼裡,這些年父子嫌隙已經讓他失去太多本該有的家庭時。
那個孩兒剛剛怎麼說?
他的兒子自由生長,不拘束,像一團有生命力的火?
那就等這把火去自己燃燒吧。
孟松年在心裡歎了口氣,朝孟梵川擺擺手,“我待會和你媽還要去給外公拜年,你們的事回北城了再說。”
-
岑蓁回到樓下等孟梵川,心裡卻很,孟聞喏來問話也回得心不在焉,直到看到孟梵川下來,馬上站起來,還沒來得及開口,人就被他牽到手裡,“走了。”
岑蓁措手不及,拎起包轉跟孟聞喏和莊佳儀道別,可話都沒說完整就被拉上了車。
莊佳儀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怎麼了?你哥看上去有點不高興?”
孟聞喏指樓上,“你老公估計棒打鴛鴦了。”
手才指出去,孟松年就從樓下走了下來,他已經換上西裝準備去給莊泰拜年,莊佳儀攔下他問:“你說什麼了,怎麼兩個人走的時候臉都不太對勁?”
孟松年其實很無辜,他確實沒說什麼,又或者他原本的確有很多想說,但岑蓁好像完全知道他想問什麼,一句話堵住了自己所有的問題。
孟松年半輩子都在與商海政界打道,每日反覆在各種恭維和仰承中,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說得現實一點,他早已習慣用高位者姿態去看待一切,包括掌控子的人生,甚至是剛剛坐在面前的岑蓁。
他深謀遠慮,慣於給予,卻沒想到生平第一次,還未開口已遭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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