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梵川明天就要回北城了。
酒樓裡早已上滿菜肴,謝慶宗吃的羊湯鍋隔著多遠都能聞到香味,岑蓁和池玉到的時候,幾個劇務和場記已經在隔壁桌劃起了拳。
“來,蓁蓁這裡坐。”謝慶宗指著自己邊的位置,有了上次沈澤生灌酒的經驗,生怕今晚再有人為難,謝慶宗提前便讓在自己旁邊坐下,到時候即便有人喝高了胡來,他也能幫忙擋一擋。
池玉在另一桌,和其他幾個助理混到了一塊,不知說到了什麼,幾個年輕人發出誇張的笑聲,淹沒在一旁劃拳,聊天,吹牛打屁的聲音裡,隻襯得這團年的夜晚分外熱鬧。
可岑蓁卻看著窗外的雪,反覆想池玉說的那句話,要是雪下大了影響明天的航班怎麼辦。
“小岑,你男朋友呢?”席間,喝得有點多的場記老師搖搖晃晃走過來問,“怎麼沒過來一起玩?”
岑蓁:“他出差了。”
笑著送他到另一桌去敬酒後,岑蓁又回到位置上看雪,期間謝慶宗接了道電話暫時離席,也未能引起的注意。
全神貫注地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在心裡想,要真是下大了,明天見不到他怎麼辦。
好想他。
熱鬧沸騰的大廳裡,岑蓁想得認真,察覺有人在自己旁邊的位置坐下也沒在意,直到耳邊落來淡淡的聲音:
“湯都冷了。”
岑蓁回過神,以為是誰在提醒,轉過下意識就要說謝,可話到邊,看著面前的影呆住。
他風塵仆仆,黑外的肩頭還有一兩片雪花,人好像從遙遠雪境而來,不真實。
岑蓁張了張,“你……
孟梵川不慌不忙地重新幫舀了碗湯,“喝熱的。”
整個大廳幾十桌,上一秒還火熱討論明星八卦國際局勢房價育兒等等各種話題的人們,都接連應似的停下話題朝主桌看過去。
坐稍遠點兒的還站起來夠著看。
沒辦法,即便他就那樣悄無聲息地進來,即便他穿得那樣隨意,可他往那兒一坐,後窗外的雪都跟著矜貴起來,銀簌簌的,讓人忍不住往這兒看,又不敢多看,唯恐自己的目冒犯,反倒顯得沒見過世面。
所有人的目落過來幾秒,已經坐到另一桌的謝慶宗誒了一聲:“看什麼看,喝你們的酒!”
這才喚回眾人驚訝打探的眼神,但也不過是低下頭,各自繼續著先前話題的同時,目再悄悄朝那個位置拋去幾瞥罷了。
“那是岑老師男朋友?”
“湯都端到邊了,總不能是男助理吧?”
“傳說中的那位……二公子?”
“要真是還拍什麼戲啊,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媽的你頭讓讓,我看不見!”
一片竊竊私語裡,池玉抑製不住地發了一條朋友圈狂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廳看似又恢復了孟梵川來之前的熱鬧,唯獨岑蓁還愣著,半晌才接過他遞來的湯,“你不是明天回來嗎?”
“我也說了會盡快。”
“……那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打了,你和池玉都沒接。”孟梵川在桌下牽起的手,“所以打給了謝導。”
岑蓁拿出手機,這才發現有他的未接來電,大概是剛剛吃飯太吵,沒聽到。
腎上腺素因為突然的驚喜飆升到了極點,岑蓁皮發燙,別開臉冷靜了幾秒,又端起面前的熱湯喝了一口,心卻更加灼熱地跳。
最終倏地起,對旁邊的人說:“抱歉,你們先吃。”
而後拉著孟梵川的手離開大廳。
還在看打量的人也不知道第幾次回頭看的時候才發現,那一對影怎麼不見了?
-
兩人離開大廳,沒走多遠,轉角某個空置的包間被反鎖上了門。
兩張迫切地吻到一起,從未這樣默契,岑蓁抱了孟梵川,第一次想主去吻一個男人,可惜功架不夠,最後還是被他主導,被吻得從心到都泛起洶湧漣漪。
年人的思念需要擁抱和親吻來藉。
外面的風雪似乎又大了些,包間裡溫度卻直線上升,舌融出的呼吸越來越熱,外套被解開,孟梵川握住岑蓁的細腰挲,再近乎失控地扣向自己,一遍遍深地吻著。
岑蓁快被折斷,仰著頭任由他廝磨脖頸時,又悶又委屈地說:“外面下雪,我以為你明天都回來不了。”
“我怎麼舍得。”孟梵川邊吻邊應。
岑蓁閉著眼,迎合的同時,開始微微地抖。
那人掌心不老實地遊走,在上滾過片片浪,往上夠了,想要繼續往下深的時候,外面傳來急促走路的聲音:“那邊幾桌差的紅燒帶魚怎麼還沒上,快點快點!”
沉浸在激吻裡的兩個人被打斷分開,輕著看著對方,眼神像黏了。
孟梵川不了岑蓁這種眼神,又因為理智回籠,知道那些念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宣泄,清醒著在心裡又罵了一句髒話。
上菜的人走過去了,他才深深下一口氣,幫岑蓁穿好服,親吻角,“還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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