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媳婦這輩子是沒指了,隻能在鄉下。
可兒子卻不同,他是老張家最後的指。
他必須要留在城裏!
如果兒子最後也隻能在這鄉下當個農夫,那他張斌就是他們張家的罪人!
張鵬被父親盛滿怒氣的目看的膽寒,他戰戰兢兢的說:“不是的,隻是現在城裏的工作崗位實在不好找,我許多同學畢業後家裏安排不了崗位,最後隻能下鄉當知青。我就是有留在城裏的想法,一時半會兒也很難辦到。”
這年頭,家裏有工作崗位的話,也是優先給自己的孩子,要不也會先問問親戚朋友,很難有流傳出來讓人撿的崗位。
張鵬日日在城裏讀書,他也向同學們打探過工作的事,可什麽也沒打探出來。
這年頭,跟工作有關的消息大家都捂得死死的,誰會那麽傻,大往外說?
“城裏那麽多的廠子,你覺得哪個單位福利待遇好?”張斌問。
“要論福利待遇,那肯定是榨油廠,我們班上有一個同學,他父母就是榨油廠的,平時日常吃喝都比班上的人好出一大截。”
想到那個同學,張鵬臉上帶著豔羨。
他放假才能吃到的紅燒,可他那個同學,卻是時常都在吃。
“嗯,我知道了。你好好讀書,等你把高中畢業證拿了,我會想辦法在榨油廠給你找個工作。”
張斌不聲不響的扔下一個炸雷。
說完這句話後他就自顧自繼續夾起了菜。
張鵬卻是驚呆了,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爹,你說的是真的嗎?榨油廠的工作可不好找,聽說已經四五年都沒在外麵招過人了……”
“我還能騙你不?你好好讀書就行,平日裏低調些,別出去張揚。”張斌語帶警告。
“是,我知道了。”張鵬盡量控製住自己的角,強忍緒。
他是真沒想到,他爹還有這個本事!
難道是爹以前在城裏還認識什麽大人?
自從跟著爹娘來到了這窮鄉僻壤,張鵬早就認了命。
沒想,爹今天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可是……如果爹有這個本事的話,為什麽不留在城裏給他自己找個工作,反而要待在鄉下過苦日子呢?
張鵬有些疑。
不過想到爹往日的威嚴,他實在不敢問。
爹和娘對以前的事,總是諱莫如深。
他要是敢開口問,不得又要挨一頓罵。
……
飯後,張斌媳婦收拾了碗筷後,就回了屋子。
張鵬更是早早就回屋休息去了。
“你怎麽又把以前的東西拿出來了?不是說過讓你別想了嗎?”
張斌媳婦一回屋子,就看到張斌坐在床上,手裏拿著一個小木盒子。
這盒子看著有些年頭了,裏麵放著幾張老照片還有其他的一些小東西。
看著手上的照片,張斌臉上的表很複雜,悔恨、愧疚、還有狠厲,種種緒在他臉上不斷雜。
在煤油燈的映襯下,一時顯得有些沉。
“我不過是看看,又沒其他人知道。”張斌垂下眼睛。
張斌媳婦歎了口氣,知道自家男人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說,有些事做都做了,再想又能有什麽用?
什麽都改變不了。
和張斌時常懷念以前不一樣,是一點不願意多想的。
張斌媳婦轉了話題:“你和我說說,你今天怎麽忽然想起要給兒子找工作了?”
雖然也期盼著兒子高中畢業後能留在城裏,可也知道不是那麽容易的。
而且……
他們家在城裏本沒有用得上的關係。
“這事我已經想了很久了。我們兩口子這輩子是沒什麽指了,無論如何,兒子得送出去。”張斌沉沉的說。
“可……你不是說過,不能在城裏麵嗎?你能找誰幫忙?當年說好了,我們一家不能再出現在城裏……”
張斌媳婦眉頭皺的的。
“唉,你擔心的事我明白。”張斌歎了口氣。
“你不知道今天我又上了村口那家的老人,上說著關心,實際上還不是看我的笑話!笑話我張家走出去又灰溜溜的回來了,笑話我瘸了養不了家!我心裏氣不過!無論如何,兒子一定要進城!”
“我要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看看,我們家和他們不一樣!”
張斌緒激,說話的時候脖子上青筋迸起,黝黑的臉也通紅。
可見今天白天到了多大的刺激。
“難道你想那些藏著的錢走關係?”張斌媳婦心裏擔憂不已,“我們家的況村裏人都知道,驟然拿出這麽大一筆錢出來,到時候他們又會盯著我們不放了。”
“你別擔心,我沒打算花錢去買工作。”
張斌想了想,小聲的告訴了媳婦一件事。
“什麽?!他怎麽來找你了?”聽完後,張斌媳婦驚詫不已。
的心髒跳的很快,覺馬上就要從腔裏跳出來一樣。
頭腦裏一片空白,隻能本能的拒絕:“不行!你不能去!”
在鄉下待了這兩年,雖然清貧,但是安寧。
不想再讓男人出去做那些危險的事。
上次他們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躲到鄉下來,已經是萬幸,不可能回回都有這樣的好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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