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還打趣於軍福氣好,老來得子。
畢竟當時於軍已經四十五歲了。
就連於新,這麽多年也一直被蒙在鼓裏。
他一直以為,誌文就是他的親生弟弟。
一旁的誌文眼睛大睜,喃喃道:“原來姑姑才是我的娘啊……”
不知怎的,他心裏一點都不難過,相反還有點高興。
原來他不被娘喜歡,是因為他不是娘的親生孩子,而不是因為他不好。
王麗把以前誌文是怎麽抱回來的事講了一遍,才對兒子於新說:“反正我的親生兒子隻有你!你爹進去了,這個掃把星我是不可能再養下去了。”
見誌文還眼的看著自己,王麗語氣惡劣的說:“我可告訴你,等你親媽回來了,你就跟著走,白養了你這麽多年,結果還反倒害了我們一家!真是晦氣!”
誌文一個小孩子,麵對這麽明晃晃毫不掩飾的惡意,被嚇得瑟瑟發抖。
他本就瘦弱,抖的模樣活像個失去了母親的小仔。
於慧剛一腳踏進家門,就聽到了嫂子的誅心之言。
再看到誌文害怕的發抖的樣子,心裏的怒火驟然噴發出來:“嫂子,誌文他隻是個孩子,你對著他說這些話,還要不要臉?”
以前,姑嫂兩個也吵過架,但還沒有如此直白的撕破臉過。
於慧衝過去心疼的把誌文抱進懷裏,他的小子還在不自覺的發著抖。
“不怕啊,不怕,姑……娘回來了。”剛想順說出姑姑,於慧一下反應過來,誌文已經知道真相了。
“嗚嗚嗚……”
誌文的小腦袋埋進於慧的懷裏,小聲的嗚咽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從他的眼睛裏流到於慧的肩膀上。
於慧覺到自己肩膀上的服都了,還從來沒有見誌文哭的這麽傷心過。
的心裏也跟著痛不已。
“你說誰不要臉?啊?現在都什麽時候了,我告訴他真相怎麽了?難不你哥都被抓進去了,我還要當著冤大頭養他不?”
“還真是白眼狼,呸!虧老娘養了他這麽久,我就說不是親生的孩子養不吧!”
見誌文依賴的抱著於慧,王麗滿臉怨氣。
“你還有臉回來啊!於慧,我告訴你,你哥哥被你和你那夫害了,你要是還有良心,就把這個小兔崽子接去自己養!我可不欠你的!你做人可別那麽自私!”
現在王麗最擔心的是什麽?
當然是要養著於慧母子倆。
於新是的親兒子,已經十七歲,多是個壯勞力。
等過兩年給他娶個媳婦,就有兒媳婦可以伺候了。
也用不著再辛苦做家務,隻等著抱孫子就行。
要是於慧是個聽話的老實子,王麗還可以留著,把嫁出去換一筆彩禮。
可不是啊!
而且誌文還這麽小,子骨又不好,整天病懨懨的,留在家裏不知道要花多錢。
怎麽想都是筆虧本的買賣。
所以說,王麗早在於軍被抓的時候,就想好了,要把於慧母子攆出去。
聽了王麗無恥的話,於慧險些被氣笑了。
“行了,嫂子。我再最後你一聲嫂子。”
於慧心裏清楚,大哥一走,王麗這樣的人是肯定容不下的。
“我哥他到底是被我害的,還是被他自己的貪心害的,大家心裏都清楚,你也不用把責任往我上推。當初我哥以我的名義找羅瑞文要了多好,你別說你不知道!他這個廠主任的位置是靠誰當上的?有好的時候你也沒跟著沾,現在落難了就翻臉不認人,還把錯都推到我和誌文上,這天下好都讓你占盡了!”
“你要是真像你自己說的那麽清白,在我哥拿著那些貪汙的錢回來的時候,就不該笑的那麽開心!”
“你不就是想攆我和誌文走嗎?直說就是,我也不會賴著不走!拿孩子當筏子在那裏指桑罵槐!”
王麗被於慧這番話說的臉變了又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既然遮布都被扯下來了,王麗也不再遮掩,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哼!我懶得跟你扯!你早就年了,更別提我還幫你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說出去我也是數得著的好嫂子!現在你哥倒了,我還要帶你侄子,你自己帶著誌文搬走吧!”
於慧冷笑:“不用你趕!我本來就沒打算在家裏住!”
其實在上次於軍找於慧談話之前,就有了搬出去的打算。
王麗的不滿逐漸覺得難以忍,再加上侄子年紀也越來越大,這個年輕的姑姑在家裏住著也不太好。
私下裏早就開始慢慢的準備了一些出去住要用的東西。
雖然不多,但是也足夠和誌文用一段時間了。
現在的於慧無比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
要不然,和誌文今天突然被趕出來,什麽準備都沒有,肯定要不知所措。
但現在,心裏有底氣!
於慧的房間也被搜查過,但確實沒有藏東西,也沒放什麽貴重品,所以隻是有些淩,並沒有損失什麽。
因為以前王麗進的房間過東西,所以值錢的東西一直藏在其他地方。
打包的很快,除了一些帶不走的重,能帶走的服用的全都打包了起來。
誌文就更不用說了,他一個小孩子,除了幾件服,本沒什麽可以帶走的。
母子倆人一共收拾出來三個大包袱。
期間王麗一直跟著於慧,就怕帶了什麽值錢的東西走。
比如有一塊士手表,王麗當時就想搶過來,被於慧阻止了。
“這是我自己的東西,你還想搶?哥哥留下的東西我什麽都沒拿,你要是想拿這塊手表,那行,這家裏的東西我也要分一份!”
王麗當時就跳腳了:“你一個小姑子憑什麽分哥哥的家產?”
“那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不是我哥的,你憑什麽拿?”
於慧寸步不讓。
最終,王麗敗下陣來。
真說起來,也沒理。
在於慧牽著誌文出門的時候,王麗惡毒的說了一句:
“哼,今天出了這個門,以後要飯都別往這兒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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