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攤大排擋，顧總，可以嗎？”似是故意的，他笑著低頭，用鼻尖蹭了蹭的鼻尖，“跟你在一起，就算是吃毒藥，我也願意。”

“我可捨不得毒死你，你這副皮囊還是蠻好的。”眼底盡是愉悅的笑意。

他很滿足，這樣說，“那我還開心的。”

顧霆下外套，披在莫念初的肩上，攬起，“我記得前面有一家大排檔，不如就去那兒吃吧。”

“顧總怎麼會記住大排檔這種地方，莫不是跟哪個小姑娘一起吃過？”側過臉，故意問。

顧霆笑了起來，出整齊的牙齒，“我這輩子啊，就喜歡過一個小姑娘，莫念初，可我好像沒跟一起吃過大排檔，不過，今天巧了，請我吃。”

“油舌。”很滿足地摟上他的腰，“我請客，不過你得掏錢。”

“好，你請客我掏錢。”他很痛快地答應著。

深夜的大排檔，像一個大食堂。

店老闆的吆喝聲，客人的說話聲，還有那些喝了幾杯，就把牛吹上天的男人們，熙熙攘攘佔滿了整個空間。

找了個相對乾淨的座位。

莫念初拿出溼巾來，把桌子和凳子都了。

“你坐吧，我去點菜。”說。

走了兩步，回頭，看到顧霆還沒有坐下。

猜，大概是嫌不乾淨。

這種接地氣的地方就是這樣，也是難為這位大爺了。

他這個人有點潔癖在上的，想了想，要不就算了吧。

剛要往回走，就看到顧霆把他的大，疊了疊，放到一旁邊的凳子上，自己坐了下來。

莫念初頓住腳步，又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點了一把串，一盤炒蛤蜊，一盤滷煮拼盤，涼拌皮蛋，還有兩碗炒。

把點好的選單給老闆後，便回來等著上菜。

“你坐這兒。”顧霆指了指放著他大的凳子，“別涼著。”

莫念初微愣。

原來，他這是為準備的呀。

心口忽然就漾起一抹暖意。

“你的大……會坐壞的。”

知道他的大都是手工訂製的，純羊的進口料子，價格昂貴。

“一件服而已，什麼壞不壞的。”他扣住的手腕，讓坐下，好奇地問，“你點了什麼菜啊？”

“就是平常的菜。”

“只要你吃就行。”他無所謂地，隨著什麼都好。

老闆上菜很快。

熱氣騰騰的烤串，三盤菜和兩碗炒，一塊給端了上來。

看著這些，他幾乎都沒怎麼吃過的菜，男人勉強地了抹滿意的笑意，“看起來，還真不錯。”

“顧霆，要不，我們喝點啤酒吧？”莫念初提議。

顧霆不好掃了的興致，但他知道的酒量又不行，“一人一瓶就好了。”

“好呀。”莫念初衝著老闆招手，“老闆，再來兩瓶啤酒，要勇闖天涯。”

“馬上來。”

啤酒端上桌後，莫念初拿了起子，開了一瓶。

先給顧霆倒了一杯，而後才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知道嗎？我小時候跟你一樣，也是被捧在手心裡的，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父母對我管理的很嚴格，不準我吃這個，不準我吃那個，每每放學看著同學吃路邊的澱腸，我饞的呀……”

“他們努力地把我培養一位知書達理，琴棋書畫，舉止優雅的千金大小姐，而我呢，其實骨子裡也叛逆的。”

“他們不讓我吃路邊攤的小吃，我就給同學錢，讓他們路過時幫我帶，他們讓學鋼琴，我就假裝怎麼也學不會，他們要帶我出席什麼宴會，我就裝肚子疼……”

其實很加快小時候的事。

想到那些，總是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場夢。

莫念初端起酒杯，抬頭灌了一口，“後來，他們發現他們的親生兒不是我，對我也不再那麼管束，再後來，就把我送回了莫家，我從林念初，變了莫念初，從一個千金小姐，變一個公務員的孩子。”

託著腦袋，眸底是淡而憂傷的澤。

沒人知道，突然被扔進一個陌生的家，是什麼。

更沒人知道，是怎樣努力說服自己，把十幾年在林家養的習慣，一夜間全部摒棄掉的。

“我呀，到底是被扔掉了，他們沒有毫的心疼和不捨，他們歡天喜地的接回了林小婉，他們開始重新規劃林小婉的生活，只是，可惜啊……他們死得太早了。”

莫念初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突然想到了這些。

或許，這是困擾很多年，很多年的傷痛吧。

“來，喝一個。”出難看的笑，端著杯子與顧霆的杯子，輕輕地了一下，仰頭又是一大口。

他輕輕地攔了一下，滿眼的心疼，“慢慢喝。”

“我沒事，就是想到很多過去的事，有點慨而已，幸與不幸，其實就是一念之間，但是與不，卻是一個讓我永遠都想不通的事，你說……”抬眸，直直的進顧霆的眼底，似乎倔強地想要一個答案，“……他們過我嗎？他們養了我十幾年啊，他們為什麼那麼痛快的就把我扔了？”

他給不了答案，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放下這些。

如果林家父母還在世，他或許可以幫著解開心結。

人早已經過世了。

就算有再多的疑和不解，也依然找不到了答案。

“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

莫念初哂然，深深吐息了一口。

嚥下眼眶的淚水。

是啊，不想這些了。

永遠不可能知道答案了。

託著下，想聽聽顧霆的故事，“你講講你唄。”

“我有什麼好講的？”他抬手輕輕地了的小鼻子，“你想聽什麼？”

“想想聽你竇初開時，是怎麼追孩子的。”

顧霆笑著搖了搖頭。

他還沒有追過孩。

“這個還真沒有故事講。”

“怎麼會？”不信的。

“真的，我對這方面開竅很晚，而且年紀小的時候，我本不想談，對人也不怎麼興趣，換句話說，很難有人走進我的心裡。”

莫念初撇，“你還難搞的嘛。”

“對別人難，對你來說，不難。”他遞了烤串給，“別喝酒，吃點。”

沒接他遞過來的串，又仰頭喝了一口啤酒，“嘶……真好喝。”

“別一會兒喝醉了。”他笑著提醒。

莫念初不以為意，放下酒杯，咂麼一下，“沒事，啤酒不醉人。”

“阿初，過段時間，我去趟斯國，回來就籌備我們的婚禮，怎麼樣？”

莫念初愣了一下，斯國？

那個拇指大點的國家，聽說還是君主立憲制國家，還是母系社會。

“你去那兒有工作啊？”問。

顧霆點頭，“跟斯的皇室有一個合作，估計一個月左右，就回來。”

“這麼久啊。”掰著手指算日子，“那回來就要過年了？”

“對啊，陪你過年，陪你守夜，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過個年。”他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莫念初哦了一聲，“那你得保證，別被斯的王收後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