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星空。

    上不知鴻蒙青冥盡頭，下可見兩域渺渺如塵。

    數不清星辰盤旋，偶有上古時期殘破建築飄，甚至有神兵利折斷，靈韻不再。

    無我佛祖雙手合十，慈眉善目，眉眼含笑。

    東方琉璃頭頂沉浮道天書，雙手垂立，靜靜醞釀雷霆之勢。

    “帝，老衲願給你一個機會，就此離去，與時空劍聖歸田園，從此不問世事，老衲繼承你們的意誌，繼續踐行此道。”

    ——【道法典】。

    ——【道第一赦：道則封，萬法歸墟】。

    東方琉璃充耳不聞，一指點出，墟封鎖，使無我佛祖道則被封。

    無我繼續說道：

    “你是否看見，億萬將士浴戰，時空劍聖遭遇諸神阻攔，而老衲這樣一位被命運裹挾的可憐人，就能將你迫至如此境地，未來如何，你能想象嗎。”

    “倘若大晉滅亡，悉的戰友、子民、臣民，甚至是當朝帝君，你所深之人，一個個死在你的麵前，你是否會悔恨。”

    “因為你的決定，他們才甘願與你一起踐行為世不容的道路，那時，你將背負何等罪孽，你能承的起嗎。”

    東方琉璃呼吸變得急促，拳頭握，狠狠砸在無我臉上。

    轟！

    無可匹敵一拳，將無我金打的差點迸裂。

    “閉！！”

    東方琉璃貝齒咬，繼而再次一指點出：

    ——【道第二赦：三千大道皆為臣，道為尊！】

    剎那間。

    無我佛祖金黯淡，盤旋在腦後的禪道消失，戰力極速跌落。

    “倘若你把這一切給老衲。”

    “由老衲率領那些罪孽滔天，假佛假禪的家夥，以及老衲幾千年來，幾乎斷絕的格，哪怕功敗垂，死在路上，沒人覺得可惜，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那些罪孽滔天的虛假禪宗修士，也會洗清罪孽，死有餘辜。”

    “你說對嗎？”

    無我佛祖繼續訴說，眼眸裏盡是悲憫。

    “我讓你閉！！”

    東方琉璃嗔怒嗬斥，五指張開，虛空一握。

    憑空拔出一柄皇道之劍。

    ——【道第五赦：聖恩皇旨，裁決判罰，皇權賜死。】

    殺生之赦！

    東方琉璃眼裏有掙紮，有不甘，有搖，旋即通通驅散，手握皇權劍，對著無我佛祖隔空一劈。

    下落速度非常緩慢，眼可見的劈下。

    然而。

    無我佛祖卻怎麽都躲不開，脖頸出現一條痕，像是被無形枷鎖束縛，架在斷頭臺上，等待皇帝一道旨意，屠夫便噴酒祭刀，砍殺戴罪之人。

    噗嗤！

    咕嚕嚕...

    任由無我佛祖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一顆碩大腦袋墜落。

    東方琉璃不敢鬆懈，手中的皇權劍自行解散，盯著那顆頭顱。

    正如所擔心的。

    無我果然沒死！並且還轉過腦袋，再次張開：

    “東方琉璃，你自私嗎？”

    東方琉璃一愣，俏臉冰寒，道：“朕大公無私！”

    無我眼眸鋒利，像是要刺人心，說道：

    “那你為一己之私，拖著孟輕舟下水，你與他相識相知最後相，難道你不知道他的誌向嗎？”

    “他從來不喜爭奪，為了你，甘願與天鬥、與監天鬥、與諸神殘黨鬥、與我鬥。”

    “難道這不是自私嗎？！”

    東方琉璃踉蹌退後幾步，紅褪去，眼裏滿是不安，慌的辯解道：

    “我...”

    “我是想讓紛世間免苦難，想解救...”

    此時此刻，像是一個彷徨無措的小孩，充滿倔強，但又自覺理虧，分不清對錯，胡辯解。

    當然不知道。

    無我佛祖自始至終都沒想以力勝人，東方琉璃的天賦毋庸置疑，道更是同境界難有對手。

    創世道則是一條與天道爭鋒的道路，非爭強奪勝的敵之道，豈能是東方琉璃的對手。

    故而。

    自從踏域外星空那一刻，無我便放棄所有，將全部神、力量集中在【教化禪音】。

    破壞道心，也能勝人！

    況且，無我研究大晉帝與時空劍聖很久，從他們相知相的全過程一清二楚，也清楚孟輕舟這條鹹魚的真正格，當然也知道東方琉璃的肋是誰。

    攻心，當從肋下手！

    無我頭顱懸浮而起，自回歸斷裂的脖頸上，單手豎起立於前，淡然道：

    “救贖世間？救贖苦難的子民？”

    “你是否太過自大了？！”

    “難道眾生熙熙攘攘，唯獨缺你一個東方琉璃，世界沒有你，就無法繼續運轉下去了嗎？！”

    “難道監天就是一心擾眾生的罪魁禍首？難道老衲無惡不作，難道死在你手的趙煜寰，都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監天企圖再造人皇，何嚐不是一條救贖之道，老衲坐鎮佛國幾千年，一心避免與大晉惡，化佛國，將荒域打造一個銅牆鐵壁的安全之所，不是救贖之道？”

    “憑什麽你的道路比其他人更偉大，需要犧牲其他人意願，完你的願？”

    東方琉璃跌跌撞撞後退，彷徨無助四張。

    眼裏滿是希冀，希那個心心念念的人，能出來替說句話。

    然而。

    域外星空寂靜黑暗，哪有第三個生靈在場呢，孟輕舟恐怕還在與諸神纏鬥。

    “我...”東方琉璃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無我佛祖得勢不饒人，步步，繼續說道：

    “這麽看來，你是覺得其他人的道路、理念都是錯的，隻有你是對的。”

    “可是你瞧瞧吧，多人因你而死！”

    “你與那監天，與老衲有何不同！！”

    “甚至，你比老衲更加不堪，至佛國境，隻有十惡不赦的罪徒，這些人死不足惜，而你，卻拉著深之人，不顧他的意願，義無反顧邁向這條尋死的道路。”

    “東方琉璃！”

    “告訴我，你自私嗎？！”

    聲如洪鍾，響徹在東方琉璃耳畔，振聾發聵。

    思維幾乎清空，不自覺落下一行清淚。

    嗓音抖地說道：

    “我自...”

    就在這時。

    一道怒喝聲傳來：“老禿驢！勞資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