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豫沒料到容嫻真的說走就走。
房門一開一關,冷清的臥室只能聽到男人因憤怒而不斷加重的呼吸聲。
客廳,容嫻拿起手機就去了小花園。
不管心里如何的別扭,還是沒辦法對生病的男人坐視不理。
煩躁之余,容嫻又點了煙,肩膀夾著手機給家庭醫生打了個電話。
另一邊,蕭明豫在床上躺了十來分鐘,以為容嫻是真的不管他了,自嘲的輕笑溢出嚨,嘆息著坐了起來。
他是不是真的高估了自己在容嫻心里的地位?
蕭明豫偏頭看向窗外的夜幕,又等了一會,便翻下床,走出了客房。
客廳線明亮,卻空無一人。
死寂般的寧靜讓他心煩意,口堵了團棉絮似的,窒悶又郁。
蕭明豫腳步懶散地走到小吧臺附近,剛準備倒杯酒,落地窗外的小花園傳來了細微的談聲。
很悉,是容嫻。
隨著聲音逐漸清晰,直通花園的玻璃門被打開,容嫻帶著一個人模狗樣的男人走了進來。
蕭明豫在他們開門的前一秒就已經收回了視線,舉著酒杯姿態傲慢地淺酌著。
“你怎麼又喝酒?”
容嫻帶著家庭醫生走進客廳,看到喝酒的男人,頓時臉就難看了。
蕭明豫將半杯酒一飲而盡,斜睨著容嫻畔的家庭醫生,“這麼晚還有客人,需要我回避麼?”
容嫻:“……”
家庭醫生:“……”
“你別沒完沒了啊。”容嫻沉著臉,轉首朝著沙發示意,“坐過來,沈躍是醫生,讓他給你檢查檢查。”
哦,醫生。
蕭明豫的臉眼可見地緩和了幾分,放下杯子就往客房折回,“坐著頭暈,進來看。”
容嫻的火氣差點飆破腦門,就沒見過這麼難伺候又矯的男人。
沈躍事不關己地扶了下鏡框,換了鞋就跟著容嫻去了客房。
門開著,蕭明豫躺在床邊,俊臉因發燒而泛著不正常的暗紅,咳嗽聲也止不住地沖破嚨。
容嫻環站在床角,遞給沈躍一個眼神,后者便上前給男人做了些常規檢查。
溫儀顯示,發燒38.7度。
沈躍皺眉,回眸看向容嫻,解釋道:“這個溫度再高一點就屬于高燒了,最好打一針退燒針。”
“嗯,打吧。”
“打不了。”
容嫻和蕭明豫幾乎同時開口,但表達的意思卻天差地別。
沈躍剛拿著一次注針頭,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蕭明豫,你……”
床上的男人閉著眼,語調極其緩慢而平淡地說:“你頭發長什麼樣我都知道,我暈針這麼點的小事,你從來都記不住。”
這滿含怨氣的口吻,聽得容嫻心里一堵,又莫名有些心虛。
確實……不太了解,或者說從沒想去了解有關他的一切。
容嫻咽了咽嗓子,重新看向沈躍,“除了打針,還有別的退燒辦法嗎?”
沈躍把注放回到藥箱中,“口服退燒藥也可以,多喝溫水,不過切記不要再飲酒。”
空氣中安靜了三秒,容嫻面無表地道:“飯前他吃過退燒藥了。”
沈躍:“……”
那他過來干嘛呢?
看他們兩個打罵俏?
沈躍在客房里停留了五分鐘不到,擱下兩盒特效退燒藥,便拎著藥箱匆匆走了。
容嫻送他出門,兩人站在樓外淺聊了幾句。
“今晚麻煩了。”
沈躍把藥箱放進后座,摘下眼鏡笑了笑,“你也不用太擔心,年人38.7的溫度雖然有點高,但自免疫力擺在那兒,只要別再著涼,晚上蓋厚點,明天差不多就能退燒。”
“嗯,不退的話,我會帶他去醫院。”
沈躍角蠕,半晌后還是什麼都沒說,道別后便自行開車走了。
他倒是覺得,那個男人似乎是故意不配合,大有一種不得自己高燒不退的嫌疑。
……
容嫻去而復返,重新走進客房的時候,蕭明豫還維持著平躺的姿勢,只不過襯衫的扣子全敞開了,出理分明的膛和分布均勻的腹。
“發燒不冷麼,還把扣子都敞著,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容嫻自問不是個毒的人,但只要看見蕭明豫,就控制不了想懟他。
邊說邊走過去,扯著旁邊的被子蓋在了他的上,一轉頭,視線不偏不倚地撞進了男人深如古井的眼眸之中。
蕭明豫不說話,枕著臂彎定定地看著。
客房的燈不亮,甚至因為昏黃的調而增添了一曖昧的暖意。
容嫻側而坐,手掌著他的臉,聲音了些,“還難?”
“你關心嗎?”
“你再多說一句廢話,你看我能不能把你攆出去。”容嫻別開臉,兼施的口吻補充,“別以為這是小九家里我就做不了主。”
蕭明豫面淡淡地垂下眼瞼,下一秒,他猛地坐起來,直接抱住了面前的人,“那不說了,抱會兒。”
容嫻差點被他撲倒在床上,好不容易穩住坐姿,鼻息中也隨著灌滿了男人清冽霸道的氣息。
一直覺得,蕭明豫就是看上了的錢才會死皮賴臉的不肯分手。
可最近一段日子,的想法有些搖了。
人心思細膩,第六也相對準確,加上日常的互和流,基本都能到對方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虛假意。
容嫻確實能察覺出蕭明豫對的執念,就不知道這執念是裹了糖的炮彈還是真流了。
“蕭明豫,你多大的人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你還好意思……唔。”
人試圖說教的話全都被堵了回去。
容嫻推著他的膛不斷地掙扎,換來的卻是更深的擁吻。
當初是瞎了眼才會認為蕭明豫是個狗。
這越來越狼的作風,他個屁。
不知過了多久,容嫻氣吁吁地趴在蕭明豫的肩頭換氣。
男人郁的心似乎因為這個吻而消散了不,好脾氣地拍著的脊背,里卻說著風涼話,“得這麼厲害,需不需要吸點氧?”
“閉吧你。”容嫻立馬推開他,“發燒怎麼沒燒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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