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眼睛里神采奕奕,“今天……第一次坐?”
“嗯。”容慎清晰地捕捉到小姑娘眼里劃過的欣喜,薄勾了勾,“開心了?”
安桐再次扭頭看向夜幕,滿足地翹起了角,“開心。”
他第一次坐天,沒有別人,是和。
這種來自于私的滿足讓安桐整顆心都飛揚了起來。
下一秒,男人俯首,意有所指地笑問:“既然開心,打算怎麼謝我?”
安桐著安全欄的手指了,仰著臉看向容慎,卻發現他本沒看自己。
而他俯首向前的姿勢,又流出了某種深意。
安桐雖然容易害,但這僅僅是因為初的懵懂而引起的心理反應。
若論及干脆利落,自始至終都沒變過。
安桐當初敢于應下男人的表白,現在就不會怯于表達自己的喜歡。
于是,以目描繪著容慎鮮明俊朗的廓,從下頜到額角,以從沒有過的直白眼神著他。
下一秒,安桐微涼的掌心搭在了男人胳膊上,側過,踮起腳尖,在他的左臉淺淺地親了一下,“謝謝。”
這個吻,清淺的像是蜻蜓點水。
的落在臉頰,也同時印在了容慎的心里。
他結滾的頻率快了幾分,臂彎攬住安桐的肩背,將更深地擁懷中,啞聲問:“冷不冷?”
安桐一邊點頭一邊試探著抱住了男人的腰,“有點。”
沒撒謊,天里沒有暖氣,越是升高,座艙里的溫度就越低。
容慎短暫地放開了,隨即敞開兩側的襟,向前一步,直接把安桐裹進了自己的大里面。
男人里面只穿了單薄的襯衫,安桐擔心自己外套上的寒氣會浸到他上,小小地推拒了一下,“我服涼。”
“無礙。”容慎沒給拒絕的機會,摟著走到窗邊,繼續欣賞著夜幕下的景。
……
從天下來,兩人又在樂園里閑逛了一會。
路過旋轉木馬時,安桐覷了幾眼,又很快目視前方,擔心被男人看出端倪。
他們一起坐天是沒什麼問題的,畢竟封閉空間,互不影響。
但開放式的旋轉木馬肯定不行,那里面有孩子也有學生氣的,從設施到周圍的環境都與男人上的君子氣度完全相悖,甚至……格格不。篳趣閣
安桐心里明白,倘若想玩,他一定會陪著。
可舍不得,會損了他的風骨。
回到車上,安桐手里多了一串心形的棉花糖。
系上安全帶,摘下棉花糖的外包裝,往男人的面前一遞,“要嘗嘗嗎?”
這次,沒先吃。
容慎偏頭睨著安桐認真的神,勾了勾,以手背推了下的手腕,“自己留著吃。”
安桐沒強求,收回胳膊就低頭咬了一口。
甜滋滋的,今天好像吃什麼都是甜的。
男人發引擎,目卻沒有從安桐的臉上移開。
僅僅是一個棉花糖而已,他竟能從的神態中看出純粹的愉悅。
容慎不自地著安桐的發頂,低聲慨嘆:“小姑娘。”
……
回了園林,已經過了晚八點。
夜空漸漸飄下小雨,間隔均勻的地燈照出了雨滴落下的形狀。
進了屋,兩人的肩頭不可避免地沾了層薄薄的水汽。
至于那盒青檸慕斯,則被安桐牢牢地抱在懷里。
“先上去洗澡。”容慎下外套隨手搭在一旁,拿過蛋糕盒,再次叮嚀:“不要著涼。”
安桐點點頭,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問:“那你呢?”
“我哪也不去,一會要是無聊,就來書房找我。”
安桐淡聲說好,舉步便上了樓梯。
不多時,容慎將蛋糕放進了冰箱,走到茶臺附近,打開燒水鍵,又出煙盒點了支煙。
靜謐的客廳,男人慵懶地吞云吐霧,白霧氤氳,恍惚間孩的那張臉再次浮于眼前。
二十七年來,生平首次走進游樂園,也是第一次陪著小姑娘去乘坐天。
曾經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嘗試的事,如今為了安桐全都嘗了一遍。
不僅不反,竟還有些……樂在其中。
容慎的小臂緩緩搭在了額頭上,黑眸沉靜地著天花板,半晌,失笑著嘆息出聲。
……
另一邊,安桐洗完澡,換了絨面兩件套睡,邊頭發邊翻看手機。
手機副號雖然把時曄拉黑了,但最近總是有不同的陌生號碼打來電話,偶爾還會有幾條示好的短信。
今晚在天的時候,手機也震過幾次。
當時沒理會,主要是不想打破同坐天的好氛圍。
這會兒,短信頁面,有個陌生號碼連發了三條短信:小朋友,我們談談。時曄。
容都一致,文字看著也很生。
不難想象時曄發送短信的場面,大概是一邊咬牙切齒的咒罵,一邊還要放低姿態的求和。
安桐仍然沒有回復,不是拿喬,而是拉黑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終止這份合作關系。
是時曄違背合作原則在先,沒有徹底毀掉直播App的后臺程序,已經手下留了。
不過安桐的手下留,也讓時曄兵荒馬了好一陣子。
畢竟直播App足足癱瘓了三天才勉強修復過來,但不知哪個環節出了錯,App各個直播間里的打賞功能依然于限狀態,只能觀看,不能打賞,連充值渠道也無法正常充值。
時曄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的一時沖和碼神鬧掰,導致公司直接損失高達百萬,用戶流失速度更是無法估量。
……
不到二十分鐘,安桐把頭發得半干,想去書房找容慎,又猶豫著沒有行。
索,重新拿起手機,給男人發了條微信。
AN:你在忙嗎?
微信發出半分鐘,遲遲沒有得到回復。
安桐仰躺在床上,纖細的小在半空了兩下。
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太黏人了。
明明半個鐘頭前才見過,可現在又想往他邊湊。
這樣,似乎不太好。
安桐正胡思想著,驀地手機傳來了震,但卻不是微信,而是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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