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聞現就垂眼示意下菜單:“看看有沒什麼想吃的。”
付溫枝這才看向菜單。
后知后覺注意到是一家徽菜館。
沒吃過,不太知道該點什麼,求助似的抬眼,沖聞現輕搖了搖頭。
收到信號的聞現明了,頷下首,翻看菜單點了鹽幫、徽州豆腐、黃山脆筍、三鮮鍋仔跟兩碗徽式小餛飩。
他合上菜單。
賀好像對清淡有一點誤解,不過他也沒吃過,可以試試看。
吃飯的過程氣氛很好。
付溫枝當然沒問起陳簡行的事破壞氣氛,只當一次平常的約會,一頓一起的晚餐。
看起來,聞現好像更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菜剛上來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喜下,好像收到了什麼消息,他卻像沒收到,看了一眼就沒有多看,反而執過筷子幫夾菜。
好像其他事對他而言都無足輕重,只有眼前的這頓飯最為重要。
后來有侍者來問,說有位曲總問您要不要過去對面樓坐坐。他只是慢條斯理倒了杯茶水抿了兩口,淡漠而疏離:“麻煩幫我轉達,在陪太太,就不叨擾了。”
付溫枝坐在他對面端詳了半天,覺得他這個樣子,好像才更像剛認識那個時候的他。
原來他不是變了。只是面對的時候態度不同。
今晚他們都沒喝酒,回去的時候聞現開車載。
地下停車場線沉暗。
付溫枝坐上副駕駛,慢吞吞地扯下安全帶,系的時候偏著頭看聞現。
他好像只是想幫做點什麼,卻完全沒有要告訴的意思。
現在這樣看上去坦坦的樣子,甚至讓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吃飯的時候一直克制著沒說。
現在上了車,狹小的車廂里只有他們兩個人,聞現提醒坐好,要出發了。
付溫枝終于沒忍住低聲開口:“其實,不用為我大費周章的。”
說的是陳簡行的事。
雖然不知道他為做了什麼,但是可以肯定,他是為了給出氣。
車子起步,聞現單手打著方向盤,往右轉的時候剛好看向,還在裝傻:“什麼大費周章?”
一副不清楚在說什麼的樣子。
付溫枝抿:“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聞現抬了下眉。
付溫枝又說:“我看見陳簡行了。”
“其實,你能抱抱我,安我,已經很好了,真的不用因為我再去費心費力做什麼的。”
一直都是懂得知足的人。
想說現在覺得一切都好,討厭陳簡行討厭付家人,繼續遠離他們就好了,有他,他們不敢再對怎麼樣的。
可是卻被聞現打斷。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重新把車停下來,隨便停在另外一個公共車位上。
停下車的時候對說:“我做這些,不為別的,只為你值得。”
不為別的。
只為你值得。
多聽的話。
付溫枝聽到的時候人都愣了一下。
這不是邀功,這是贊。
他默默為做了這事,到了面前,卻不邀功,反而要說是因為值得。
天底下怎麼有他這樣的人呢。
“我帶你來這里,只是希在你愉快的一頓晚餐的時候,他在苦悶掙扎。就像你在因為他們忐忑不安時,他那樣的居高臨下。”
付溫枝啟了啟:“你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聞現看著停車場出口的方向,云淡風輕,“只是讓他知道,這錢沒那麼好賺。”
這幾句話說得有點正,氣氛沉靜下來。
聞現呼了口氣,語調揚起來:“還以為做得蠻蔽的,誰想到我們枝枝這麼聰明啊。”
付溫枝沒有應。
垂下頭。
一直到聞現解開安全帶湊上去看的時候,才認真地開口:“你才是值得的人。”
付溫枝淺淺玩著彎著:“阿現你知道嗎,你對我的好,讓我覺得前面所有的苦難都是值得的。”
有其他車開進來。
刺眼的車燈照過來,男人修長的大手擋住照過來的線。
輕輕吻在額角。
“不會再有苦難。”
“從今往后,你只會有平安喜樂。”
第058章
058
晚上吃飯的時候, 他們沒有喝酒,陳叔也已經先回去了,所以付溫枝和聞現開車回家。
付溫枝坐在副駕駛。
從吃飯的地方開車回聞公館的一路上, 都很開心。
因為今天聞現為做的事, 因為他對說的話,也因為今天他終于要搬回主臥,和一起住。
不同于之前幾次因為這個問題產生的逃避和忐忑的想法。
這次覺得好開心, 不單是開心,甚至還有點期待,不好意思宣之于口的期待。
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比想象中進展得更快,但是也更自然。
一切好像都剛剛好。
但是當著他的面也沒好意思表現出來。
只是問他能不能開車載音樂, 聞現攤攤手說當然可以。
就連了自己手機藍牙, 單曲循環了一整路的《小城夏天》。
歡快的節奏和夏天的味道順著車載音響蔓延出來, 明明什麼也沒有說, 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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