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堰啟還是帶著姜淼回了老宅。

到門口的時候，姜淼的腳步就慢了，不堅定，害怕。

“問過管家了，老爺子睡了”，原堰啟牽了牽的手，真推開門的時候又放開了，畢竟裡面不人。

“淼淼”，看到姜淼的時候，管家第一時間迎了上來，閉口不提之前的叛逆。

“張伯”，姜淼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原建軍房間的方向，“外公睡了？”

“嗯，睡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張伯嘆著氣點了點頭。

是原堰啟陪著姜淼進的老爺子房間。

進來之前，姜淼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麼久不見，原建軍應該老了，了許多，但是當真的踏進去的時候，還是被嚇到了。

原建軍睡在那裡，本變化並不大，可是整個房間裡的變化很大。

以前原建軍是那麼講究的人，什麼都要求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可是如今，整個房間裡像是被打劫過一般。

張伯也進來了，嘆了口氣，然後默默的收拾。

老爺子這幾天一直在找原薇，然後把以前好些他自己說過的不許提起不許讓他看見的舊又找了出來。

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以前的什麼事，喜怒無常的。

姜淼蹲到床邊，手了原建軍的手，原建軍睡得，甩開了的手，轉過繼續睡。

“你陪他呆會？”原堰啟跟著蹲下子，低聲開口，目看著姜淼。

姜淼點了點頭，也就現在原建軍睡著的時候，姜淼敢跟他呆在一個空間了。

張伯稍微收拾了一下，將被老爺子丟的東西都放在了桌上，然後跟著原堰啟一起出去了。

姜淼默默的看了原建軍許久，然後起去看桌上的東西。

桌上有相簿，都是些老照片了。

姜淼當然能看出照片上的人是母親，只不過這些照片沒見過，是在原薇為媽媽之前，更年輕時候的照片了。

姜淼坐在桌邊，將那些照片一張一張翻閱，有一些背後還有字。

字跡是原建軍的，記錄的是拍下照片時所發生的事跟心。

那一字一句，讓姜淼覺得，原建軍好像也曾經很過原薇。

“薇薇……”

姜淼剛將照片合上，後就傳來了聲音，蒼老的激的聲音。

姜淼心咯噔，不敢轉。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姜淼的手臂被拉住，被激扳回子，真的對上原建軍的目，對上他眼裡的激，姜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掉眼淚了。

“委屈了吧？你別走非要走”，原建軍埋怨，卻抬手好像想替眼淚。

姜淼怔住了。

記憶裡沒有看到過這樣溫的原建軍，原建軍給留下的都是異常強悍和無理的印象。

“外公”，原建軍的手到臉上的時候，姜淼還是忍不住出聲了。

原建軍怔了怔，然後就是一臉的茫然。

“您睡醒了嗎？不？”姜淼深吸一口氣，平復緒，換了語氣，這個時候不需要去跟他爭辯自己到底是誰，順著他的意思就是了。

姜淼扶著原建軍出房間的時候，原堰啟和張伯坐在沙發說話，看到他們出來就起了。

原建軍看著起的兩個人，管家是他悉的，原堰啟他好像就印象不深了，他皺眉看了看姜淼，又看了看原堰啟，突然就有些激了起來。

剛才還溫滿滿的人，一下就把姜淼給推開了，“說了不同意，帶他回來幾個意思？”

老爺子的氣一下就上來，推開姜淼之後，就開始暴怒，手抓著什麼就開始砸。

姜淼嚇得後退好幾步，原堰啟幾步將姜淼拉到了後。

場面一度就失控了。

不管你曾經多麼高高在上，疾病面前，你就是會變得卑微和狼狽。

姜淼還想著老爺子了的話，管他把當誰，好歹能陪他吃頓飯，現在，飯都吃不了。

管家安了老爺子平靜一些之後，原堰啟就帶著姜淼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姜淼一直沒說話。

老實說，姜淼一直沒真正的消化好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很多時候想起來，腦子還是蒙著的。

“怎麼了？”原堰啟開著車，騰出一邊手，握了握姜淼的手。

“沒事，其實不知道”，姜淼誠實回答，不知道怎麼了，就是開心不起來，就是不想說話。

原堰啟也識趣，就不再追問。

回去之後，姜淼就窩在沙發裡沉默，原堰啟換了服，還得去公司。

“淼淼”，原堰啟居高臨下的站沙發邊，看著有氣無力的姜淼，“要不要跟我去？”

姜淼搖頭。

“行，那你好好休息會，我晚點回來”，原堰啟說話時候彎下腰，在姜淼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姜淼突然抬眼看他，沒頭沒尾問了一句，“算什麼？”

他們之間現在這樣算什麼？

“都行”，原堰啟笑了笑，了一把姜淼的腦袋，轉走向門口。

姜淼看著他的影，突然覺迷茫。

一個人在原堰啟那裡昏昏沉沉睡了一覺，傍晚的時候原堰啟並沒有回來，姜淼突然想去找他。

拿了外套準備出門的時候，姜淼突然有淡淡的悲傷突然就襲上心頭。

對宋辰在外面做什麼從來不興趣，說到底，其實就是不的問題。

到了現在，姜淼必須承認，其實，早就不宋辰了，或許從原堰啟第一次親，就已經移別了，跟著宋辰走，不是因為，而是當時諸多因素的結果。

出了門，姜淼靠在了牆壁上，突然又糾結難過。

提起媽媽的人不多，但就是為數不多里，最多說的就是腦。

這一刻突然意識到，跟媽可能是一樣的，媽媽比較幸運的是，選擇無條件相信和追隨的那個人，是真的很，所以他們最後過得很幸福。

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這樣的運氣，可是在這一刻，當無法控制想知道原堰啟在做什麼的時候，好像已經輸了。

對原堰過於上心，恐怕不是一件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