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打量了顧珠一眼。

比三天前更加憔悴了，總共在警察局里面呆了五天五夜，顧珠原本順的頭發被弄得糟糟一團，也沒戲，滿面都是油，整張臉也消瘦了一圈，變得又憔悴又無力。

上那子和劉春芳一模一樣的蠻不講理和懟天懟地，已經全部被警察消磨的不見了。

顧珠想到了劉春芳今天早上來看自己，那番苦口婆心的叮囑，笑了起來，“姐姐，你不是來放我出去的？”

那副咬牙切齒消失不見，和顧瑾說話時，那副稔的態度就像是們兩姐妹之間完全沒有隔閡一樣。

顧瑾并不著急，悠悠搬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看來你知錯了。”

“嗯嗯，姐姐，我真的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姐夫說了，只要我道歉，寫下保證書，就再也不追究我的責任，然后把我從這個地方放出去。”雖然顧珠的心里依然是非常記恨顧瑾的，可最終還是不想被判刑。

只要能夠從這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出去，才不管什麼自尊，也不管什麼仇恨了，沒有什麼比現在讓顧瑾放松警惕更加重要的。

“對，沈青松一言九鼎，既然說了那就會辦到，可是你之前做了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兒，還挑撥我和沈翠翠的關系，他愿意放過你，我憑什麼不追究了？”顧瑾目犀利，面無表的看著顧珠。

顧珠有些怔楞了，回過神來，再次怒了，“顧瑾，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你要是想對我趕盡殺絕，就別怪我做的出來。”

顧珠還是那個顧珠，是不會因為在警察局關幾天，就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并且悔過的。上、

瞪圓了眼睛看著顧瑾，如果不是因為顧瑾這個賤、人，怎麼可能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顧瑾早就意料到顧珠會是這個反應，角揚起一笑，那輕蔑的笑容里全是對顧珠的鄙夷，“喲，還說你是真心悔過的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看著顧珠青筋暴起的面孔，顧瑾在心里搖頭，真心覺得顧珠這樣的人，就應該接游街和改造這樣的恥辱。

放回去，太輕松了，不是好的選擇。

現在吃的苦頭還不夠多，也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顧珠捂著，里還在著氣，如果是在村子里，或者在鎮上，一定不會松口，一定會和顧瑾抗爭到底，可是現在……

是階下囚，未來到底要過怎麼樣的日子，全是顧瑾一句話的事。

冷靜，現在必須冷靜！

要是一個不小心，又把顧瑾這個小賤、人惹怒了，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出去了，這幾年都要被送去農場改造。

那里比這地方還要暗無天日。

“顧瑾，你是我的親姐姐，雖然說我這事兒確實坑了你，可最后不是沒出人命嗎？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顧珠問。

“沒出人命不是因為你心慈手了，而是我敏、機警及時發現了其中的不妥。”想到萬一出事造的后果，顧瑾到現在依然心有余悸。

前世，不也是一步錯了，的整個人生就發生了完全不一樣的顛覆麼？

“可不管怎麼說，最后的結果就是沒有出人命啊。”顧珠滿臉不屑，覺得顧瑾就是故意的，是為了報仇才不肯放過自己。

“我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顧瑾幽幽反問。

顧珠在暗的角落里盯著顧瑾的臉，突然就笑了，顧瑾被害的很慘？

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啊？

顧瑾現在的日子慘麼？

說出來誰信啊。

“從前在家里的事，都是些小事，在這里我就不想多說了，替嫁那事兒是你干的吧？偽裝秦江河的筆跡給我的那封信也是你寫的吧？趙勇是你安排的吧？這事兒失敗之后在沈翠翠面前說我的壞話也是你做的吧？還有這次……

這些事，如果真的信了那封信，被趙勇玷污了，我會遭什麼樣的命運？又或者這次我沒有防備，中了你的招，那出了人命，我應該面對的又是什麼呢？”

很長的一段話，顧瑾卻刻意慢慢說，語速緩慢到了回到車馬那個年代。

的面上沒有任何表，眼神也很冰冷，仿佛看著顧珠像是一沒有的尸一樣。

顧珠認真的想了想顧瑾的下場，又把這些事替換在自己上，忽然覺耳邊吹過一陣陣冷風。

“你……你扯這些沒用的。”顧珠已經有些開始心虛了。

“趙勇是個什麼人？他是無賴，酗酒、賭博，還喜歡打人，如果我真被你算計被他玷污了，我的人生將永遠暗無天日，你會得到那種痛苦嗎？

是那種溺亡之后，苦苦掙扎，想死不能死，想活又沒有辦法呼吸新鮮空氣的窒息。”

一番話說得顧珠直冒冷汗，只是見不得顧瑾好，嫉妒，嫉妒的發狂，可是沒有想過后果。

如果真實的見了這樣的場景，或許會勸自己冷靜下來，會覺得這都是顧瑾應得的……

咕嘟，顧珠覺得絕對不會良心不安的。

可是……

如果換是要嫁給趙勇那個魔鬼，那肯定承不住。

想到這一層，顧珠的臉變了，現在……有些不敢看顧珠的目，是真的有些心虛了。

顧瑾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顧珠，過了幾秒之后才說，“沒有出人命，你尚且被關在警察局出不去，要是出了人命，你想過會怎樣嗎？

游街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朝你仍菜葉子，你肚子里這個孩子會被訂上恥辱的印跡，他從一出生就會被同齡人恥笑，說媽媽是個殺人犯，是個喪心病狂的魔頭。”

顧珠徹底被嚇住了，覺得好像有風冷颼颼刮過，整個服都被汗水。

“我……我……從來沒想過會這樣，而且我也只是眼熱，我嫉妒你得了那三千塊錢，嫉妒你日子過得好，我從來沒沒想過會有這麼嚴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