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燈淺淺地笑：“楊老師好。”

楊格沒應這句，問了聲稀奇的：“來看過沒？”

怔了下：“看什麼？”

楊格也一頓：“就那事兒。”

姜迎燈站起來，隨他到角落。楊格抬手就比劃了一個割腕的姿勢。

看在眼里，心頭一驚。

他沒說是誰，但過了會兒，自己悟明白了。

楊格這個人沒什麼心眼，就是個純粹的搞學的中年大叔，跟梁凈詞的家庭氛圍格格不的，他以為姜迎燈跟梁凈詞談個談到課堂，已經是十分你儂我儂的地步了，這麼嚴重的事總能知道點。

但見一臉驚愕，臉都發白，楊格忙道：“哎喲，我是不是多了？”他趕快扯開話題，問：“你們在這兒是……？”

姜迎燈說：“冒掛水。”

他應了聲，想了想，又拍拍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姜迎燈看著楊格，思考了很久，搖頭說：“沒有必要。”

沒有份。

又轉念想說：幫我問個好吧，但在一年前，和梁凈詞還沒發展這樣的關系，那時能說，現在，連問好也可以免了。

最后，姜迎燈只是蒼白地說了句：“祝早日康復。”

“行，”楊格又對代說，“那你們一會兒早點回去，別在外面待太晚。”

姜迎燈點頭說好。

回程的路上，坐在車里，發了很久的呆。

許曦文好像和說了什麼話，但是迎燈應得漫不經心，話題便就聊不下去了。

想問問梁凈詞前因后果的，卻不知道用什麼樣的開場白。

他不說這事，可能算不上刻意瞞，大概只是認為無需通知，或者不能嚇著。無論哪種，都好理解。

梁凈詞的想法不難猜，這屬于他的家事，他說過會“妥善理”，那就一定妥善，過程不重要，他只會丟給一個解決好的，穩定下來的結果。讓安心，讓看到的都是風平浪靜。

姜迎燈預到，或許已經無聲無息地站到了這場風暴的邊緣。只要他堅定地守住，為擋著面前的風雨，就能保毫發無損。

沒有理由不信他的承諾。

因為他是梁凈詞。

“今天回家嗎？”

幾天后，姜迎燈接到梁凈詞的電話，這話被他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這平靜而溫和的聲線讓覺得無限溫馨，不知不覺間，從“去我那兒”，水到渠地變了“回家”。

說：“回。”

梁凈詞：“幾點下課，我去接。”

姜迎燈告訴他一個時間，但最后卻上了一堂課，沒再通知梁凈詞，自己乘了地鐵回了檀橋。他在做飯，一屋子煙火氣，看到迎燈，說句“正好”，把人接進門，從玄關摟到廚房，舀了口湯送到的邊，“嘗嘗看。”

味道鮮得飄飄然。

姜迎燈笑著，回眸看在后的人，踮起腳吻住他：“給你也嘗嘗。”

梁凈詞放下湯勺，認真地低頭回吻。暖融融的落日余暉里，難舍難分。

第39章 C38

姜迎燈很喜歡接吻, 喜歡一個人就是想沒完沒了地親他。

在靜下來的時間里，黑暗之中，綿的大床中央, 不著寸縷，伏在梁凈詞的前, 親得很緩很細膩。

余熱還沒散盡, 梁凈詞合了會兒眼睛，就隨去親。小孩的吻, 像一條涓涓的溪水流過, 約還記得最開始親時，那雙單純的眼睛如臨大敵的模樣，謹慎而慌張。

而今算是鍛煉出來了, 會主了，不容易。

“爸爸真的打你怎麼辦？”吻到中途，戛然而止, 忽的滿面愁容地問道。

“能怎麼辦？”梁凈詞將眼皮掀開一道，覷一眼, 說, “挨著。”

姜迎燈煞有其事地想象起來那副場面，撓一撓下說：“我不應該擔心你的, 我應該擔心我爸。他上年紀了，肯定打不過你。”

梁凈詞想笑：“真有那麼一天，恐怕我也是沒有還手的資格。”

姜迎燈著他，深思慮一番：“也對, 我爸爸肯定覺得, 好啊，你照顧我兒, 你居然照顧到——”

話說到這里，又把后半截吞回去，眉目一低，不接著說了。

梁凈詞瞧：“照顧到什麼？”

等了半天，才吞吞吐吐代：“就……床上啊。”

頗有幾分下流的話，被說得一本正經，還說紅了自己的臉，側過，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

梁凈詞斂著眸看，但笑不語。

姜迎燈又不知道心里在籌謀什麼，過會兒瞥向他，注意到他松散的浴袍，替他拉拉，說：“穿好了呀，有傷風化。”

梁凈詞地握住的手腕，又往上挪，了的掌心，將手拉到一旁，任由衫不規整地松弛著。

“都在床上了，還這麼見外？”

“……”

姜迎燈暗暗揣，如果不是辦完事，大概也沒有機會見到他這樣不正經的一面，邪不正的外，剝了服竟就只剩下邪了。

姜迎燈沒料到自己在想這些的時候，角不自覺掛著詭異的微笑。

梁凈詞將這點不明所以的笑盡收眼底，看不懂，但也不破去問，就平平靜靜地看著。他一低頭，忽然看見自己口掛著一片艷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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