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他手到窗外，用關節在車門上輕扣兩下。

姜迎燈后仰，驟然看見梁凈詞的車。

先是驚訝，轉而驚喜，最后在角的笑意里，又讓他看到一點赧。

姜迎燈坐進車里，迎接的是一句——“你哪個男朋友心眼小？”

懶洋洋的聲音里，滿是同較真的嘲弄。

臉一熱，對上梁凈詞似笑非笑的眸：“不是的，我不太會拒絕，就只好……”

“只好讓你千里之外的男朋友來當壞人？”

被說破目的，無措地系著風的腰帶，低喃一聲：“不要計較。”

梁凈詞的視線隨作往下，停在絞弄著腰帶的手指上，隨著輕輕一扯，腰線被收，曼妙的曲線便現了個形。

他說：“回來怎麼沒讓我去接？”

姜迎燈忙道：“我那天要給你解釋來著，后來開學事一多久忙完了。是這樣的，因為顧妙妙開學早，顧家人有點著急想讓我過去上課，所以我答應提前兩天返校，顧淙直接讓司機去機場接我了，我前兩天住在顧家給我安排的地方。”

梁凈詞稍稍一頓，問：“在顧家怎麼樣？”

說：“好的啊，他們家人對我都很好，老還會給我包紅包。因為有的時候在家里讓陪曬太，不過我都沒好意思拿。我覺也不該拿，對吧？”

尾音上揚，在征得他的相同意見。

梁凈詞卻說：“給你就收著。”

“這不合適吧。”

“拿自己當小孩，順理章。”他不以為然。

姜迎燈想了想，沒說話，低下頭一擺落在膝蓋的褶，又把風的下擺疊上去，擺工整。

過會兒，說：“我去年做家教攢了不錢的，給嬸嬸換了一個新手機。是屬于不太舍得花小錢的人，我看那個手機都卡得不能用了，結果還害怕我是不是不學好呢。哪里來這麼多錢。”

姜迎燈說著，不由笑起來。

“我說真的只是家教，不過人家給得多而已，還給看了轉賬記錄，才相信。”

梁凈詞斂眸，看的眼睫，說：“掙得多不是好？”

姜迎燈點頭：“是的，掙錢很開心。”

說這話時，聽見窗戶被闔上的聲音，肩背謹慎地繃一瞬。

閉的空間會滋長曖昧。

梁凈詞仍然淡定松散地靠后倚坐著，注意到霍然直的腰板，笑了一笑：“坐一起也不好意思？”

“……”

“怕我對你做什麼？”

姜迎燈說：“沒。”

有點嗔怪的語氣：“反正也不是沒經歷過，你都搞襲的，親我。”

親？梁凈詞微訝：“什麼時候親過？”

姜迎燈忙說：“那天你親了我的耳朵啊。”

梁凈詞扶著額，細細揣這四個字——“親了耳朵？”

他臉上的疑想要表達的是：親耳朵能親？

看到的意思是：有這事？

姜迎燈略著急，抓住他手腕，要討清白的迫語氣：“不會要耍賴皮吧。”

梁凈詞笑起來：“記著呢，門兒清。”

放下心來，也放下握他的手勁：“那就好。”

墊在薄弱的聲線之下，是他忽而又開口說的一句：“以后每一次都會記得。”

姜迎燈曲起指，收骨節。

每一次……什麼？

隨后便聽見耳畔，男人沉聲問了句：“還想再親一下？”

姜迎燈咬了咬，難為地低聲問：“還親耳朵嗎？”

梁凈詞問：“你想親哪兒？”

問得這麼一五一十正人君子，還不如搞襲！

口是心非道：“我不想。”

梁凈詞著，忽然也有點宕機，他知道要循序漸進，但不太會掌握這個循序漸進的度。

視線挪向窗外，梭巡一圈，他淡聲說：“這兒人多，是不合適。”

“……”

姜迎燈還沒想好怎麼應，梁凈詞已然傾往前，長臂一，從副駕抱過來一捧鮮紅的玫瑰：“花兒喜不喜歡？”

這大概就是他追人花的心思了。

姜迎燈生平第一次收到花，喜形于，但很快又斂了笑意，假意刁難說：“好看，但是，你用這個追我，好像也沒什麼新意哎。”

新意？梁凈詞苦笑著搖頭，說：“別為難我了，長這麼大也沒追過誰，喜歡什麼直說吧，行不行？”

長這麼大也沒追過誰，這話讓的愉悅更上一層樓，手里的花都顯得更紅更香了。姜迎燈重重點頭：“行。”

想起什麼，掏出手機：“找到一個氛圍超強的頭，你跟我一起換吧。”

梁凈詞沒意見，沉默地等傳圖。

在對話框界面，姜迎燈又看到他用了很久的那個漫人的頭像，問一句：“你喜歡看日本漫嗎？”

梁凈詞想了想，說：“以前看得多，上大學的時候。”

“看不太出來，你會喜歡這方面的東西。”

那些熱的、廝殺的，好像跟這個人淡泊從容的子并不相容。

姜迎燈也沒好意思說，為了他的這點無意的喜好，去看完整個故事，還意猶未盡地自學了日語。

做過的千百般靠近，到了邊，變得如此輕描淡寫，才好讓裝作不經意地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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