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安失笑:“哪有這麼夸張?”
琵琶被搶走,趙嘉樹催促:“怎麼,前輩的話都不信了?你放心,信我的準沒錯。”
“認真工作沒錯,生活也同樣重要。”
陳靜安拒絕不掉,只得同意,只是提前說好沒什麼像樣的禮服,怕讓他丟人。
趙嘉樹不以為意:“永遠有比我們更有錢的人,不用跟人比,穿得舒服得就行。”
陳靜安有些遲疑問:“都會有哪些人出席?”
趙嘉樹將邀請名單遞給,位置都已經安排好,默默掃過,并沒有悉的名字,才放下心來。
只是,陳靜安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已經再三確定過,絕無再見沈烈的可能,卻還是在當天宴廳里,看到他的影。
趙嘉樹帶著跟主辦人打招呼,主辦人看過他們演出,贊不絕口,閑聊幾句后,有人過來,低聲說了句“沈總來了”。
“哪一位?”主辦人睜眼去看。
“沈烈,沈總。”
“為什麼之前沒人跟我說?你們怎麼回事!”主辦人又有些歉意道:“抱歉,我先去理一下。”
細算起來,已經時隔五個月。
從初夏到秋末,本以為有些事遲早消弭在時間里,但沒有,只是一個名字,就像是無端起風,驚詫中,心緒全,甚至連躲藏都忘記。
口一陣。
陳靜安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看,卻又在視線及瞬間收回,一個大致廓,像是幾筆墨跡,細節由記憶填補完整,面部線條分明,眉眼冷淡,斯文俊。
“趙老師,我想回去了。”道。
“這麼快,是不是不習慣,你就是出來了,這場面也就是看著嚇人,待會開始拍賣就好了。”
“我母親生日,正好替拍個禮,你替我掌掌眼?”
再說下去多有些掃興,陳靜安也沒再提,只想捱到結束走人,在場的人那麼多,他也不一定能看見自己。
但,總不能如愿。
拍賣開始,按照名單進場落座,跟在趙嘉樹邊,趙嘉樹見多識廣,跟說起這次慈善會用于偏遠地區學校建造,蠻有意義。
陳靜安心不在焉,又穿著帶跟的鞋,進去時扭到腳,趙嘉樹及時扶住,問有沒有事。
還好,能正常行走。
搖頭,說謝謝,抬眼時,猝不及防撞見雙冰冷的眼。
沈烈的位置在最前的中間位置,他落座,長疊,面無表,冷淡又疏離。
陳靜安呼吸一滯。
心中有千百種緒發酵,到最后只記得他最后說那句——“陳靜安,別讓我再看見你”。
說好,卻沒做到。
這實在不應該。
很快,那視線移開,沒有任何緒,如同看見陌生人,無波無瀾,他偏頭,主辦人正仰頭說什麼,笑容燦爛,有些討好意味。
他無可無不可地點頭。
“是不是疼的厲害?”趙嘉樹低頭,見陳靜安遲疑,關切地問。
回過神,勉力一笑:“沒有,真的不疼。”
兩個人找到自己的位置,拿到拍賣的號碼牌,拍賣到正點開始,主持人上前,邀請主辦方講話,流程走完,才正式開始拍賣環節。
前面的拍賣品基本一萬起拍,最后的價都高得令人咋舌。
直到一對玉墜出來,因為樣式簡單,用料不多,起拍價在一千。
趙嘉樹眼前一亮,問陳靜安:“這個怎麼樣?玉質,送長輩也合適,簡單大氣,最重要的是,這好像是我唯一能拍得起的東西。”
“很好看,阿姨一定會很喜歡,拍吧。”陳靜安也有同。
趙嘉樹第一個舉牌。
兩千。
跟著舉牌的有幾個,價格提到七萬。
“是不是太貴了。”陳靜安拉住趙嘉樹,小聲提醒。
趙嘉樹偏頭笑:“反正也是做慈善,幾萬塊還是拿得出來。”
“好。”
趙嘉樹再次舉牌,喊價十萬。
暫時沒人舉牌,都覺得貨不等值,普通東西,也沒多喜歡。
陳靜安也期盼著到此為止。
直到前排有人舉牌,直接出到六位數。
是沈烈。
這個價格拍一對普通耳墜,只能解釋是熱心慈善事業。
無可爭議,耳墜被他拍下。
“……”
趙嘉樹訕訕笑一聲:“有錢人就是橫,這麼個玉墜也能拍出天價。”
“沒關系的,這太貴重,后面還會有其他藏品。”陳靜安余里,對方坐姿端正筆,有種不近人的矜冷味道,只好去安趙嘉樹。
其實覺得不太舒服,心里堵著一塊,積郁不散,生生捱過一會,還是跟趙嘉樹說明自己想提前走。
“對不起啊,打擾你的興致。”
“沒關系,你臉真的很差,是我不好沒注意到。再說,這里面東西我的確拍不起,跟著開開眼界就好,我跟你一起走。”
兩個人出來。
陳靜安先去趟洗手間,一個人安靜待會覺好一點才出來。
“要不要,不然我送你去醫院?”趙嘉樹等在外面,見出來詢問。
“不要,已經好很多,走吧。”
“可不要撐啊,下場演出也沒幾天。”
“真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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