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建議看心理醫生

    低沉的嗓音就在耳邊，似天山的雪，冷冽，刺骨。

    但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聽見這聲音，常寧才想起商司還在旁。

    應該說，他一直在，沒有離開過。

    甚至那手臂，都還在腰上。

    “沒什麽。”

    “嘉佳好很多了，謝謝你。”

    常寧拿下手機，看著他，目真誠。

    商司一直凝著，隻要在，他的目必定在上，現在亦是如此。對上眼裏的真誠激，他說：“不用謝。”

    不讓回報，也不說易，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常寧笑了。

    商司凝著的笑，說：“很開心？”

    開心？

    常寧怔了下，隨即睫，轉過目，點頭：“嗯，嘉佳沒事了我也就放心了。”

    沒覺自己有多開心。

    但他這麽問，才覺自己似乎確實有些開心。

    也是，嘉佳緒穩定，病也有了明顯的好轉，自然是開心的。

    兩人在一樓大廳安靜等著。

    隻是，商司去到哪裏哪裏便是焦點，他們什麽都不做，隻是坐在那等著周遭便是許多目看過來，甚至掛號的員工，服務臺的工作人員都頻頻往這邊看。

    這樣的目常寧早便習慣，看來往的病人，或陪著病人的家屬，看他們或沉重或憂心忡忡，或不安的神，心中無奈。

    誰都不想生病，但誰都免不了生病。

    即便是富有如商司，也得看醫生。

    畔挽起一抹笑，淺淺的，的。

    商司看著這淡然的笑，沒有出聲，隻是手臂無聲的收攏，把圈在他的一方世界裏。

    常寧不時看排隊的號，在還有一個便到商司時，說：“我們上去吧。”

    “嗯。”

    兩人重又來到三樓，而這個時候走廊上沒有之前那麽擁了，人了許多。常寧和商司來到神經科外，看那晶屏上顯示的排隊號碼，下一個便是商司。

    說：“應該一會就到你了。”

    剛說完，門便打開，裏麵的病人出來，而晶屏上也開始號，商司的名字。

    常寧說：“到了，我們進去吧。”

    說著，先一步進去，似媽帶孩子一般帶著商司進去。

    把掛號單給醫生，然後說：“醫生，我……我男朋友失眠。”

    醫生接過常寧的掛號單，看掛號單上的號碼，名字，然後視線落在站在常寧旁高卻一冷漠的人上。

    而看見商司，醫生明顯愣了下。

    他見過不病人，尤其六十歲的年紀看過的病人怕比吃過的鹽都還多，卻沒有見過哪個病人能這麽健康，這麽麵不改的站在他麵前讓他看病。

    醫生看商司這氣極好的麵，尤其是他下眼瞼，沒有一點的青。

    一點失眠的模樣都瞧不見。

    醫生推了推眼鏡，說：“坐吧。”

    常寧說：“你坐凳子上，讓醫生給你看看。”

    常寧說坐，甚至把椅子拿到商司後，商司“嗯”了聲，接過手中的椅子坐下，然後便看著醫生，默不作聲。

    醫生看著商司，說：“失眠，睡不著？”

    “嗯。”

    “頭痛嗎？”

    “不痛。”

    “頭暈不暈？”

    “不暈。”醫生邊看商司邊拿著鋼筆寫癥狀，說：“除了睡不著還有沒有別的癥狀？”

    “沒有。”

    醫生又推了下眼鏡，說：“一般會失眠多久？大概幾點睡著？”

    “看。”

    “？”

    醫生皺眉，聽不懂這回答，常寧也聽不懂，蹙眉看商司。

    商司看著醫生，說：“看我朋友。”

    一下的，醫生眉頭皺的更了。

    不過，醫生看常寧。

    而常寧依舊看商司。

    怎麽是看了？掌管著他的睡眠，說睡他就睡，說不睡他就不睡？

    正待醫生和常寧都是滿頭的問號時，商司說：“在我邊我能睡，不在我邊我睡不著。”

    醫生：“……”

    常寧：“……”

    醫生辦公室有好一會的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過，醫生最先反應，看常寧，又看商司，目變得的意味深長。

    他停下筆，對常寧說：“我怕是治不了，我的建議是看心理醫生，或者，你們好好通一下，好好流一下？”

    常寧是紅著臉出來的。

    出來便直接往樓下去，完全不等商司。

    不過，在下樓梯的時候，手被抓住，然後他稍一用力便撞進他懷裏。

    這個時候雖然周遭沒有之前那麽多人了，但還是有人的，來來往往的，都看著他們。

    商司這直接的把常寧拽懷裏，讓這來往的人都停下來看他們。

    常寧看見四周看過來的目，臉蛋更紅了：“你，你快放開我。”

    推他，極其不配合。

    但越是推，他便扣的越。

    常寧覺到上傳來的力道，逐漸冷靜了。

    “你，你先放開我。”

    “不放。”

    直接的拒絕，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常寧蹙眉，看著這凝著同樣麵不大好的人。

    瓣抿，說：“你故意的是嗎？”

    商司瞇眸：“我故意？”“故意生病？”

    常寧不說話了。

    但的神就是這個意思。

    商司指腹收攏，扣的腰，力道極大。

    常寧覺到了，卻沒出聲，隻著眉心看著他。

    商司看著這已然給他判死刑的模樣，說：“我本沒有病，是你覺得我有病，我才答應來看醫生。”

    常寧眉心瞬間擰，他這話怎麽怎麽聽都不對？

    不過，眼前浮起昨夜的畫麵。

    他確實是不願意看醫生的，但因為提出的要求，他不得不答應。

    他不認為自己有病，是覺得他有病。

    可是……“我很健康，但你一直覺得我有病。”

    “不是這裏有病就是那裏有病，在你眼裏，我是個病秧子？”

    常寧還未想明白，思緒便被打斷，而這打斷的話是讓一下子說不出反駁的話。

    而商司繼續說：“我隻想你在我邊，有這麽難？”

    “……”

    常寧思緒一瞬漿糊，被他繞的了。

    在他邊，跟他生病有什麽關係？

    不，不是，他沒有病嗎？

    當真沒有嗎？

    沒有怎麽會失眠？

    不待常寧多想，那扣著的力道消失，在前的人離開了。

    是的，就這麽一瞬離開了，沒有任何征兆的。

    常寧站在那，看著這直接下樓，不過幾息便消失在視線裏的人，滿臉滿眼的不解。

    他是生氣了嗎？

    明明生氣的人是，怎麽變他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