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陸廷淵盯著周延開離去的方向，問陸雲辭：“你寶貝疙瘩傷心什麽？”

    事急從權，當時況急陸雲辭本沒得選，事後會議起來他心裏確實愧疚不已。

    “你大嫂和寶珠遇到危險，你救誰？”

    “寶珠。”

    “你大嫂懷著孕，寶珠沒有。”

    “寶珠。”

    “你大嫂離你最近、最危險。”

    “寶珠。”

    “你大嫂是你大哥的命，而你又很你大哥。”

    “寶珠。”

    陸廷淵被他問得不耐煩，忽然明白過來：“所以，你救了別人沒救桑寧？”

    “對。”

    “自求多福吧。”原本打算跟陸雲辭一起進病房探病人的人，擺了擺手按電梯去了。

    兩口子一會兒吵架哭鬧，他在旁邊多不合適。

    電梯門打開，他站進去，想了想問：“需要我命人給你買兩個榴蓮上來嗎？”

    陸雲辭有點煩，擺手：“不喜歡吃榴蓮。”

    陸廷淵一聽就知道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在老婆麵前從沒服過，一向淩駕於老婆之上，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說了句：“真男人……”

    電梯門關上，沒了他後半句：“站著哭也不跪著笑。”

    陸雲辭抓了抓頭發，回到桑寧病房。

    大約是聽到他的腳步聲，原本將醒的人徹底醒來了。

    對上桑寧的眼睛，陸雲辭心虛地挪開視線。

    第一次不敢直視。

    “我想喝水。”桑寧嗓音沙啞。

    陸雲辭倒了水拿過去，站在床邊一聲不吭，像臺沉默的機。

    “霍文萱還好吧？”桑寧將手裏的空杯子還回去。

    陸雲辭低聲：“沒事。”

    反而他的手背被火燎了，救霍文萱的時候，已經上過藥。

    兩人都沉默著，陸雲辭不知道床上的人在想什麽，輕咳一聲，試探：“我救霍文萱，你生不生氣？”

    “不生氣呀。”桑寧慢悠悠回答。

    陸雲辭反而有些不舒服，負手而立站在床邊看：“為什麽不生氣？”

    桑寧眨著大眼睛：“事發之前你已經告訴過我，這兩天有危險，有人想綁架我。我知道你一定在背後做了十足的準備，所以我一點都不怕。”

    陸雲辭也不知怎麽了，心底忽然有些難過也有些害怕。

    “當初你跟宋凝兒一起遇危險時，我先救了，後來你哭的很傷心，現在竟然不哭了，我反而不習慣。”

    桑寧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可能是長大了吧。

    又或者，經曆多了，心變得堅韌。

    不想和他有隔閡，下床在他麵前站定，輕聲道：“在我下落的一瞬間我確實很害怕，也擔心自己會死，甚至憾你救的不是我。

    但很快我想通了，你能救霍文萱，那麽說明邊定安排了其他人救我。

    那人若能救下我，是我的幸運，若救不了我，則是我的命。”

    說得灑。

    也隻有自己知道，心蛻變到這一步，做了多次思想鬥爭，夜裏流了多回眼淚。

    希自己有前進一步的勇氣，也有後退一步的從容，這個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且崎嶇蜿蜒。

    陸雲辭雙手摟著，額頭抵著的額頭，輕聲道歉：“對不起，我沒親自救你，下次不會了。”

    桑寧畢竟還是小姑娘，有自己的驕傲和矜持，也有的小脾氣。

    掐著他的勁腰警告：“事不過三，若下次再出現二選一的局麵，你還是選了別人，我就不要你了。”

    陸雲辭摟著：“不會。”

    桑寧再醫院住了兩天，無礙後就和陸雲辭回申城。

    國慶節假用完了。

    出發前，陸雲辭接到消息，申城那邊來人想把盛磊接走回去定罪，港城這邊不放人，事發在港城要在港城給他定罪。

    他罪行惡劣，若留在港城最要判二十年。

    至於霍文婷，到底是港城的千金小姐，人脈廣，船被扣，東西被留，逃了。

    霍家二房為了及時撇清自己，發表了跟霍文婷斷絕關係的文書，也就是說霍文婷再也不了霍家庇護。

    私下裏就不好說。

    周延開在他們離開港城前一天走的，不知道去了哪裏。

    陸廷淵告訴陸雲辭，周撚因夫婦在東南亞藏了起來，很有可能藏進了三不管地帶，國際警察暫時沒辦法把他們揪出來。

    他們目前了最危險的人。

    申城算是緯度最高的南方城市，下了兩天的雨，已經有些涼意。

    桑寧先回海棠三章，把代購的戰利品放好，然後帶上給秦淑雲買的禮回老宅。

    陸雲辭本想陪，但淩雲誌打電話告訴他，最近陸兆明神神，雖然明麵上沒和阮玉竹合作，之前的項目也被攪黃了，但眼下好像想暗通款曲。

    隨著阮玉竹和周撚因國外生意的曝，阮玉竹真實份慢慢浮出水麵，是個極其危險的人。

    陸雲辭必須找陸兆明談談，所以去了陸氏集團總部。

    桑寧自從跟陸雲辭領證後。這是第一次以兒媳的份獨自回老宅，心底有些忐忑。

    保安還是跟往常一樣，笑瞇瞇跟打招呼，看到悉的笑容似乎沒那麽張了。

    “寧寧！”張媽正在庭院洗地毯，看到桑寧回來了，激迎上來，小聲道：“知道你跟雲辭領證了，恭喜啊。”

    張媽知道桑寧和陸雲辭的關係，看著他們有人終眷屬，比誰都高興。

    “幹媽恢複的怎麽樣？”桑寧從陸雲辭那裏知道秦淑雲出院好幾天了。

    張媽接過手裏的燕窩花膠和人參，隨一起往屋裏走，小聲道：“恢複的很好，隻不過……”

    再次低聲音，湊在桑寧耳邊：“還是想拆散你和雲辭，你跟說話小心點。”

    桑寧本就怕秦淑雲，聽張媽這麽一說，都不敢進去了。

    秦淑雲早聽到外麵的靜，坐在客廳沙發調小電視音量，朗聲道：“寧寧回來了？怎麽不進來？”

    桑寧著頭皮進去，秦淑雲恢複的不錯，麵紅潤。

    “幹媽。”

    秦淑雲像是沒有丁點隔閡，拉著桑寧的手在自己邊坐下。

    桑寧左手腕脈位置那顆紅痣依舊在。

    秦淑雲自嘲笑了笑，虧日防夜防，兩人早滾上床。

    最得意的東西，竟然了最欺騙的玩意兒。

    想到這，氣翻湧口有些堵得慌。

    “寧寧，我幫你辦了轉校手續，你去A市A大上學，A大不比你現在的大學差。

    畢業後我送你出國，我記得你喜歡丁堡，畢業後我直接送你去丁堡大學讀研，讀你喜歡的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