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跟寧艾分別，回到家里已經是凌晨一點多。

小兩只已經睡著。

客廳有昏暗的燈。

宋若秋洗完澡，穿著睡躺在沙發上翻閱文件。

見秦彥回來，笑問：“你不？冰箱還有飯菜，你先去洗澡，我熱一熱。”

“這麼晚了，你怎麼不休息？”秦彥掉外套，隨手放在沙發上。

宋若秋拿起外套掛在墻上掛鉤：“有些文件需要理，明天一早要用。”

“跟你認識這麼久，也見過你忙這樣。”

秦彥一眼看穿宋若秋‘拙劣’的理由。

“晚上就睡我的房間。”

宋若秋一愣。

意識到被誤會，秦彥笑道：“孩子都睡著了，今晚我就睡沙發。”

“可是，天冷了。”

“沒事，客廳暖和的。”

宋若秋點點頭，沒說什麼，放下文件上了二樓。

秦彥去浴室洗澡。

出來時，沙發上已經鋪了墊子還有蓋的被子。

二樓的燈，也已經滅了。

客廳一點也不清冷。

甚至很溫暖。

至在回來時，家里有盞燈為他亮著。

這就夠了。

躺在沙發上，今天發生的事在腦海里一件件篩過。

注定一夜無眠。

次日。

六點多，窗外剛泛起魚肚皮，秦彥起床準備早飯。

發現昨天做大餐，把蛋用沒了。

披上外套，打算去附近菜市場買回來。

頤合路很清冷。

路上基本沒車。

偶爾有人晨練跑步。

“嗡嗡嗡……”

一輛清潔車緩慢駛來。

大爺看到秦彥，很詫異道：“小伙子，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秦彥笑了笑，正準備離開時，想起了什麼問：“大爺，您知道我平時幾點出門？”

“這條路我掃了十幾年，誰家什麼起床，什麼時候出門我都清楚。你剛來不久，我肯定留意了，萬一我開掃地機路過你家門口，正巧到你送你兒出門上學，這垃圾啊，葉子啊，多臟啊。”

秦彥笑著點頭：“讓您掃街，簡直是屈才了。”

“我一個糟老頭子，哪有什麼才華，只是習慣。像你這麼年輕就住上這房子，那才是大才！”

來到菜市場。

秦彥問老板要了一板草蛋。

老板裝上袋子，順口笑問：“小伙子，要不要再來點胡蘿卜、大骨頭？給小孩子燉個湯，特別補。”

秦彥聞言一愣：“老板娘，你怎麼知道我有孩子？”

“看你帶來過，之前跟你的還有一個姑娘，哎呦，我就沒見過長得這麼漂亮，還又有氣質涵養的。”

秦彥恍然笑道：“原來，您是記住我那朋友了。”

“長得漂亮嘛，你長得也帥，您兒也可，想不記住都難。”說著，老板娘又道：“而且看你平時買什麼配，我基本就知道你要做什麼菜。”

“這麼厲害？”

“賣了十多年的菜，這點技能還沒有嘛。而且，我早就知道你有兒了。”

秦彥一愣。

老板娘笑著解釋：“以前我看你買那些豆腐、菠菜之類的，就知道你有個姑娘。”

秦彥詫異：“這是什麼學問？”

“你賣幾年菜就知道了，男人有對象的，都是一邊打電話問老婆一邊買菜。沒對象的，基本也不會買菜，要買也都是買食。像你這樣既會買菜，又會挑菜的，明顯就是結過婚并且有了孩子，重視家庭的。當然，也不能說所有人都這樣，但基本差不多。”

回到家。

秦彥算算時間，剛做好早飯，宋若秋就帶著小兩只下樓了。

見秦彥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宋若秋詫異問：“你怎麼知道我們要下來了？”

“孩子九點上學，算上堵車最遲八點就要出門，所以……”

秦彥話沒說完，猛地止住聲。

不對勁兒！

很不對勁兒！

見秦彥神發生變化，宋若秋并沒有追問。

“先吃飯吧。”

秦彥笑了笑，眼底浮現一抹霾。

吃飯早飯。

秦彥去衛生間洗臉。

宋若秋準備先去外面開車，忽然見客廳桌上一件蝴蝶卡通圖案的發卡，沒想太多就給果果帶上。

上學的路上。

宋若秋在開車。

秦彥坐在副駕駛沉思，并沒有注意到果果頭上的蝴蝶發卡。

將小兩只送到學校后，校長在門口等著，主上秦彥和宋若秋去辦公室，對昨天發生的事，做了個書面上的道歉和賠償。

離開辦公室后，宋若秋對秦彥道：“你有事先忙吧，我留下來跟幾個帶班老師通。”

昨天發生那種事，老師們肯定很害怕果果。

如果不及時做好疏通，他們對果果的小心謹慎，反而不利于果果長。

“太麻煩你，我來吧。”

宋若秋搖頭道：“我是人，跟們可以更好的通。而且，昨晚我已經將今天的事基本理完，并且請了假，不麻煩的。”

把各種小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讓人挑不出半點病。

看著面前溫的人，秦彥輕輕點頭。

離開兒園，秦彥電話約寧艾見面。

寧艾一接電話，就一肚子怨氣。

今天早上沒課，想睡個懶覺。

就因為秦彥昨晚讓曹天保把集團份給，導致一大早就被電話轟炸，打車十多公里來集團簽字。

得知秦彥要來，曹天保當即安排專車接來。

在集團樓下到了曹天保、曹斌，以及碧海集團的大小東。

秦彥遣散這些人，帶寧艾來到集團樓下一家天咖啡廳坐下。

“大叔！你是因為打擾了我的夢，特意向我當面道歉的嗎？”

“做什麼夢，能讓你這麼舍不得離開床。”

寧艾用著看變態的眼神看著秦彥道：“是春夢。”

“？”

“和你的。”

秦彥喝了口咖啡驚。

看著寧艾笑的前仰后合的樣子，他卻笑不出來。

寧艾見秦彥平靜的表，不收斂幾分，問：“大叔，你查出幕后兇手是誰了？”

秦彥緩緩道：“今天早上我提前出門，到了清潔工。”

“所以呢？”

“大爺知道我一般幾點出門，所以會提前掃，怕影響我出門。賣菜的老板娘知道我有個兒，能通過我每天買的菜，知道我要做什麼飯。”

“這中間有什麼關聯嗎？”

“一個與你不相干的人，卻了解你的生活，你不覺得慎得慌？”

面對寧艾的疑，秦彥意味深長道：“五年前你來江都與我來江都的時間幾乎吻合，而你是榮琳的室友，榮琳又是榮家榮萬里的私生，并且榮琳與肖家未來繼承人肖正仁關系曖昧。這些是巧合，還是有意安排？”

寧艾湛藍眸，漸漸變冷：“不管是十年前，還是五年前，我都不認識你，甚至都不知道你這個人！不然你覺得憑我的格，我會忍五年再來找你嗎？”

秦彥淡淡道：“我并非質疑你，菲斯家族出來的后輩，不可能無緣無故去上一座藝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寧艾點頭道：“其實我一開始沒打算來南藝上學的，甚至對舞蹈、音樂之類的不興趣。但在我高二那年，我媽媽帶我去看一場音樂會，那是我見過我媽媽最開心的一晚。”

“說這些古典音樂，讓想到在北歐和我父親相的時。”

“也就是從那一天起，我就對藝產生濃厚的興趣。”

“因為我高中在江都，所以我大學也就考了南藝。”

“就這麼簡單！”

秦彥搖頭：“一點也不簡單！一系列的巧合湊在一起，就是一場局！你是棋子，榮琳是棋子，甚至那個劉暢也是棋子！包括掃地大爺，賣菜老板娘，你們都是棋局的一部分。”

寧艾皺眉：“你昨晚刺激了？被迫害妄想癥犯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設局讓我們接近你，然后再找機會對付你？”

“不，你不知道，賣菜的老板不知道，掃地的大爺也不知道，就像劉暢不知道他收了5萬紅包，對付得是我的兒！”

秦彥的這句話，讓寧艾愣住了，忽然心涌出莫名的恐懼，錯愕道：“你是說，我們都是局中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利用？就像劉暢。一旦機會合適，就會拿出來對付你？”

“你也倒也不蠢，會下圍棋嗎？”

“不會……”

“沒關系。”

秦彥手中杯子無端碎末，接著被一神氣息承托，在半空有規律的排列，呈現出一面虛幻的棋盤！

“大叔，你怎麼做到的？”寧艾震驚問！

秦彥沒有接話，抬手控氣息比劃道：“圍棋棋盤擁有橫豎各19條線，直線叉產生361個點，324個格。每一格都是規則、規矩、標準。每個點則是在格之上布的子，這些子所連形狀就是局！”

“與傳統象棋、五子棋玩法不同，圍棋的基本規則是圍住對方的子，使其無氣，便可吃掉。”

“所以在圍棋中落得每一個子都是在布局。”

寧艾看著虛幻的棋盤接連出現棋子，臉變了變，細思極恐道：“是不是誰吃的子多誰就贏？那劉暢被收買陳芳傷害你兒的事，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吃子？”

秦彥看一眼，微微搖頭道：“圍棋的勝負標準，不是看誰吃的子多，而是看誰的地盤大。吃子，只是贏棋的一種手段。”

“真正的高手會讓這些棋子看似毫無關聯，甚至無法理解，實則都有它存在的意義。”

“一旦布局完，在最關鍵的時刻，就能形全面絞殺的必勝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