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溫淺提前十分鍾到民政局。
怕沈晏州又放鴿子,打了一通電話給他,然而響了一秒就被掛斷。
正當以為自己又要被耍時,沈晏州高大的影出現在麵前。
還好他守約了。
溫淺鬆了一口氣。
想到自己此刻的迫切,溫淺忍不住笑了下。
當初急切的想要和他領結婚證時的心和此時也差不了多。
原來一種心可以適用於不同的場合。
“進去吧。”
溫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沒計較他掛自己的電話。
走在前麵,沈晏州看著窈窕的背影,有那麽一瞬,他似乎也想起兩年前他們進這個地方的場景,當時的歡歡喜喜拽著他的手臂,拉著一臉淡漠的他去排隊,到他們登記時,忍不住驕傲的炫耀,“我老公真帥。”
這一幕他竟然一直沒有忘。
“離婚的理由。”
調解員的聲音打斷他的回憶。
溫淺淡淡的說,“不和。”
全程都是溫淺在回答。
沈晏州偶爾配合。
等兩人走出民政局的時候,沈晏州還有一陣的恍惚,兩年肋般的婚姻就這麽結束了。
溫淺本想和他說一句再見,轉眼間,看到葉蘇遠遠地在車旁站著。
這是不放心,怕和上次一樣出意外,還陪著來了。
話到邊改了口,笑笑,“祝你和葉蘇早生貴子。”
聽出幾分嘲諷,沈晏州的一恍惚頓時消散,他木著臉道,“我們離婚的事暫時不要公開,尤其是媽那邊,我怕知道後加重病。”
公不公開對溫淺來說無所謂,即使以前結了婚,也從未有過公開場合表明自己沈太太的份,何況離婚?
聳聳肩,“好。”
態度太過閑適,甚至沒有哭鬧。
這在沈晏州看來太過意外。
溫淺看了他一眼,猶豫著問出口,“你和葉蘇在一起,是因為和顧瑤像,還是真的上了?”
老天作證,問這句話僅僅隻是因為好奇,不是出於嫉妒和不甘。
然而聽在“顧瑤”這兩個字,沈晏州臉驟變,“和你無關。”
扔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溫淺站在原地,看著他上車,葉蘇像是故意要驗證似的,當著的麵親了他一口,然後朝著溫淺笑了笑。
溫淺也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祝彼此好運吧。
六年糾纏到此結束,就當做了一場夢。
溫淺拿著紅本本拍了個照,本想發個朋友圈,但想到沈晏州的警告,隻好單獨發給了謝棠。
謝棠立刻回過來,“恭喜我寶恢複單,晚上江南慶祝。”
溫淺笑著回,“好,但是隻能你知道,其他人暫時保。”
謝棠,“???”
但還是很快發了個“好”過來。
打車去工作室,剛坐上車,收到梁聿西的信息,“手續辦了?”
溫淺一驚,下意識朝民政局門口看,然而並沒有看到他的影。
他這是通了千裏眼?怎麽知道的?
溫淺本打算回了,卻想起醫院的那一幕,又把打好的幾個字刪了,按滅屏幕。
不想回。
晚上,溫淺赴約,原來的圈子裏幾個玩伴都在,見到,難免取笑幾句,“終於約到我們溫大人了,你結婚後可真難約啊。”
溫淺理虧,隻聲聲道歉。
謝棠替解圍,“這不是出來了嗎?以後經常約。”
溫淺當著人自罰三杯,眾人鬧過後也就放過了。
謝棠把拽到邊,“真離了?”
溫淺笑了,“紅本本還有假?”
謝棠歎息一聲,“就覺得不可思議的,你竟然真的放下了。”
謝棠其實佩服,當初溫淺為了追沈晏州鬧得多嚴重啊,大家都覺得中邪了。
當時都知道沈晏州因為失去顧瑤變得清心寡,偏偏溫淺頭鐵,聽說有這樣一個人後就去招惹他,結果就非他不可了。
謝棠原以為就算知道沈晏州出軌,憑溫淺對他的執著勁兒也狠不下心立刻離婚。
但謝棠現在知道,自己看錯了。
溫淺經過這段時間,已經看開,“失攢夠了,自然就放下了。”
沒把最近發生的事告訴謝棠,不然估計這暴脾氣得去找沈晏州算賬。
謝棠抱了抱,“沒事。當初追你的人從法國可以排個來回,現在也不差。舊不去,新歡不來。”
溫淺失笑,“舊新歡的,一個都不要,你不是說要獨嗎?”
謝棠,“……”
想了想,推翻自己的言論,“獨一陣子就行,長期還是需要滋潤的。”
兩人說笑一陣。
謝棠想起什麽,
“剛看到你小舅了,好像和某集團的老總在樓上包廂談事,你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不用。”
溫淺臉淡淡,謝棠看出不對勁,“怎麽了,吵架了?”
溫淺搖頭,言又止。
這表讓人有探究,謝棠湊過去,“說說?”
溫淺實在憋得慌,加上謝棠又不是別人,悄悄和說自己在醫院看到的一幕,“你說,我是不是快要當姐姐了?”
這個消息對於謝棠來說委實有點驚悚,氣憤地喝了一口酒,“我還想當你小舅媽呢?怎麽可以被別人捷足先登?”
溫淺實在笑不出來,“你說,那個大肚子的會不會是他朋友啊?”
謝棠攤靠在沙發上,“讓我緩緩。”
從謝棠這裏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溫淺也有點萎靡。
沒有深想,謝棠是把梁聿西當偶像當男神,所以聽說他可能有朋友才會心差。
那呢?僅僅是怕有人分走梁聿西對的關心嗎?
溫淺忽然覺得呼吸不暢,包廂裏的洗手間被占用,走了出去。
等從洗手間出來,
經過拐角的時候聽到有人講話。
“梁總,我照著您要求和那人搭上了,那人果然讓我把照片寄給了沈家,還有給弟弟的藥,聽說功。嘿嘿,我事兒辦的不錯吧?”
靠著牆吸煙的男人淡淡抬眸,“別再讓我看見你。”
那人愣了愣,又立刻應下,“保證不再來煩您,那您答應的酬勞……”
梁聿西遞給他一張卡,“滾。”
那人眉開眼笑,“立刻就滾,您玩盡興。”
人走後,梁聿西麵無表的吸完最後一口,把煙扔進垃圾箱,轉之際,頓住。
對麵的人麵無表地看著自己。
他眉頭擰了下,立刻明白都聽到了。
她是失憶又失心的小啞妻;他是一手遮天的帝國霸總;一次荒唐的相遇,一次命中註定的再次相見,讓他們有了一場名不副實的婚姻。當一切打碎,她回到那個尊貴的身份,如何麵對這一地的支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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