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子的車子及時趕到。

下車後，臉難看，帶著些許怨怒地瞪了顧霆一眼後，便幫著莫念初把行李往車上裝。

顧霆握住莫念初的胳膊，妥協道，“那你先冷靜幾天，過兩天，我去找你，我們好好聊，行嗎？”

“沒必要。”

這三個字，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人這一生中，能遇到幾件大事。

無非就是生老病死。

而似乎每一次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在邊。

男人的好壞，不是平時的油舌，而是發生事時，他可以義無反顧地站在的邊，給堅定的支援，陪渡過難關。

而他……確實做到了，做到了陪在宋湘和兒子邊。

不管怎麼說，他是個合格的父親，於他人而言。

臨上車前，又提醒了男人一句，“記得給趙局打電話，我會準時去民政局。”

宋清子踩著油門驅車離開。

顧霆站在原地，一臉的惆悵……

車子開了許久，一個紅綠燈，宋清子踩下剎車，不解地扭過臉來，問莫念初，“他有小三了？那個書？”

“不是。”方夏夏這號的本撐不起顧霆的眼皮，“是他的前任。”

“前任？”還以為顧霆的初是林小婉，怎麼還有個前任，“不是，他什麼時候的前任啊？你是說，他的前任回來找他來了？”

莫念初撐著腦袋，懨懨的扯了扯，“前任和前任的孩子。”

“什麼？”宋清子震驚，“還怎麼還有孩子？”

莫念初看向已經變綠燈的訊號燈，“先好好開車，回家再慢慢跟你講。”

“媽的，這個顧霆還真不是個好東西。”宋清子啐了口髒話。

莫念初其實更想罵髒話。

可是罵完後呢，還不是一肚子的不甘心。

該生的氣還是會生，該委屈的照顧委屈。

人真的沒必要把力氣用在搶男人上。

這個世上沒有一個男人，值得這麼做。

……

顧霆在門外點燃了一支菸，煙霧繚繞後的俊面容，著淡淡的憂思。

完這菸，他這才回到客廳。

宋湘從廚房裡走出來。

儼然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碗筷整齊地擺放在餐桌旁，每一道菜都心佈置，溫馨，又不失緻。

空氣中瀰漫著人的香氣，讓人不由自主會想看看到底做了什麼可口的飯菜。

“顧叔叔，媽媽做了你吃的菜，你快去洗手。”小子銳興地拉著顧霆的手，一臉認真地引領著他向洗手間走去。

小傢伙很快又跑了回來。

宋湘解下圍，輕輕地了兒子的小腦袋，寵溺又慈：“子銳也要多吃點，長得更強壯哦。沐沐弟弟的病好了，你是不是也很開心呢？”

小傢伙用力點了點頭，眼睛裡閃爍著芒：“媽媽，我的真的很好的！沐沐弟弟好起來，我比誰都高興！”

他覺自己像個英雄一般的。

宋湘的邊綻放出一抹溫婉的笑意，輕手拉過一張椅子，示意小子銳坐下，“媽媽要替沐沐謝謝你。”

“媽媽，我們和顧叔叔是一家人，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小子銳臉上是與他年齡不符的與懂事。

這時，顧霆從洗手間裡走出來。

宋湘的眼眸瞬間亮起，微笑，迎上他，“憑著記憶，做了幾道你吃的菜，嚐嚐合不合你的口味。”

顧霆是沒什麼食慾。

家裡一團糟，面對宋湘的和期待，很多心腸的話，他又說不出來。

他欠陸遙的，如果不是陸遙，他早死了。

無論如何，他也做不出，現在就把陸遙的妻兒趕出去。

“家裡有下人，不用你親自做飯，有時間多翻翻江城的學校，看看子銳喜歡哪一所，儘快讓他學，別落下太多功課了。”

他的聲音清淡。

在宋湘聽起來，卻是句句為們母子著想。

不由得又是一陣。

“當年陸遙把我託付給你，他真的沒有看錯人。”盛了飯，遞給顧霆，角是溫婉幸福的弧度，“我想，我們以後一定會為很幸福的一家人。”

顧霆看著面前盛滿白飯的碗。

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知道有些話很殘忍，他只能藏於心底等待時機，正因為如此，他覺備煎熬。

實在是憋得難，他放下碗筷，“你們先吃，我上樓看看星寶。”

顧霆快步上了樓。

小子銳看著他背影直至消失，才收回視線，問向宋湘，“媽媽，顧叔叔是不是不喜歡我們來住啊？我看那個阿姨好像是生氣了。”

“怎麼會呢，你顧叔叔是好人，我們以後都會住在一起的，那個阿姨……不重要。”宋湘臉溫和，夾了菜遞到子銳的碗裡，“子銳喜歡顧叔叔的是不是？”

“嗯，子銳喜歡顧叔叔，總覺得爸爸就是顧叔叔這樣的。”

小孩子從小邊只有宋湘一個人。

對父親的，全憑想象。

回江城這些日子以後，顧霆陪伴他的時間很長，他漸漸對顧霆產生了依賴。

宋湘覺得這樣很好。

“那以後就把顧叔叔當爸爸，他會喜歡的。”

子銳猶豫了，“可是媽媽，顧叔叔有兒子啊，他真的會喜歡我嗎？”

“當然，你和他們不一樣。”宋湘一邊吃飯一邊清清淡淡地說，“你是特別的，顧叔叔應該會更你。”

小子銳聽了心生歡喜。

吃飯都來勁了不。

顧霆坐在星寶的床前，看著睡的寶寶，指尖輕輕的蹭了蹭他的小臉。

床頭櫃上的相框裡，是莫念初剛生完星寶時，抱著他拍的第一張照片。

剛生產完的人很虛弱，而他又沒有陪在的邊。

就像說的那樣，人生中能有多大事？

而每一次需要他的時候，他都沒有在邊。

他欠的實在是太多了。

抱著頭，他痛苦地掩面，他該如何做，才能做兩全。

和莫念初離婚，娶了宋湘，完他對陸遙救命之恩的報答？

不，他做不到。

莫念初沒有錯，他不能這麼對。

這是他苦盡甘來的幸福，他怎麼可以輕易地就那麼放棄了。

可是……

暗的臥室裡，聽得見的，只有男人微重的嘆息聲。

不知道在星寶的房間裡呆了多久。

顧霆才下樓。

他坐在客廳裡，指尖是燃著卻未吸一口的煙，怔忡著，腦子依然沒有理出頭緒。

宋湘端了牛過來。

輕巧地靠近顧霆，指尖輕輕夾起他手中未盡的菸，輕聲細語地關懷，“吸菸，對沒好的，來，喝杯牛，一會兒早點休息。”

隨即在顧霆旁坐下，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呼吸，過於親暱的靠近，讓顧霆不由自主地微側了子，拉出距離，“子銳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