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除夕夜。
晚上六點,南渝看著自己做的一大桌子菜,有點犯難。
是該去陸伯堯下來吃飯,還是不。
今天這餐飯,既是他們一家的團年飯,也是他們一家最後的晚餐。
按道理來說,該去他。
可他那麽忙,那麽煩,又不忍心去打擾。
就在在樓梯間徘徊第四次的時候,一道高大的影從書房緩緩走了出來。
他穿著黑的襯衫,形高大拔,寬闊的肩膀仿佛承載著極大的重量。
臉龐線條分明,略帶倦容,黑眼圈明顯,下上的胡茬也冒了出來,顯然是長時間的勞累所致。
然而,這並未影響他的英俊與帥氣,反而為他增添了一種獨特的頹廢之。
他看見樓梯口站著的南渝,眉目微揚,溢出一容。
穿一襲白的連,宛如純潔的天使。
皮在燈下白的發亮,麵容嫵,一雙明亮的眼睛宛如星辰閃爍。
的頭發已經長到前了,日子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跟孩子們都回到他邊大半年了。
這大半年,他驚喜,也很幸福。
這樣的日子真好,隻要在邊,無論多累多難,他都覺得開心。
看到陸伯堯滿臉倦容地模樣,眼中閃過一心疼與擔憂。
走上前去,地開口:“伯堯,你忙完了麽?”
他一臉歉意地看著,桃花眼愈發深邃,如黑夜般幽邃,卻也閃爍著和的芒。
濃的頭發隨意散落,有幾縷發落在額前,為他增添了幾分隨意的瀟灑。
他的角勾起一抹微笑,溫而深。
“嗯。”
“對不起,阿渝。”
“這幾天太忙了,都沒時間好好陪你跟兒子。”
“沒關係的,伯堯。”
“下樓吃年夜飯吧!孩子們都在等你。”
他俯抱了抱,聲道:“你先下樓等我,我去洗個澡,馬上就來。”
陸伯堯是極幹淨的,甚至是有點強迫癥。
以前他們每次做的時候,偶爾會做好幾回。
他每做完一次,都要去洗很久的澡。
有時候一晚上,他會洗四五次澡,而且每次時間不低於半個小時。
也就是,他洗澡都要花費三個小時。
而且,從來不嫌麻煩。
他昨天一晚上沒回房睡覺,今天一天連吃飯都在書房。
雖然書房也有浴室,但他習慣忙完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吃年夜飯的時候,陸伯堯給兩個兒子都發了厚厚的大紅包。
還附上一人一份新年禮,南澤言的是一把仿真手槍跟一個賽車模型。
南澤律的當然是他,整天心心念念的城堡樂高。
兩個孩子高興地跑去親他,轉頭又問要紅包跟禮。
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分給兩兄弟一人一個。
南澤言笑著說:“謝謝媽媽。”
南澤律卻撇了撇,撒道:“媽媽,那我們的新年禮呢?”
“往年除了紅包,你都會給我跟哥哥準備新年禮的啊!”
看著孩子們,實在覺得有點抱歉。
今年,忘記給孩子們準備新年禮了。
因為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跟陸伯堯說分開的事。
看見孩子們失的眼神,靈機一,“寶貝們,媽媽的禮放在家裏了。”
“等明天回家就拿給你們好嗎?”
南澤律一聽有禮,馬上開始拍起手吹彩虹屁:“好的,好的,謝謝媽媽。”
“謝謝媽媽,祝媽媽新年快樂,永遠年輕,永遠漂亮。”
南澤言則是很斂,他很敏,似乎已經覺出來媽媽的異樣。
帥氣的小臉皺起,他僅僅隻是說了一句:“謝謝媽媽。”
晚飯後,陸伯堯沒有再去書房。
而是留在客廳陪著孩子們玩,南澤律迫不及待地要打開他的樂高。
讓全家人陪著他拚他最的大城堡。
陸伯堯本就沒辦法拒絕兒子,糯糯的邀請。
一家人坐在地毯上拚起樂高。
可是城堡幾個小時可拚不完,拚到十點半,兩兄弟開始打哈欠。
困得不行,南渝把他們帶回房間,把他們洗完澡,重新下了樓。
繞到酒櫃,拿了一瓶白葡萄酒,兩個高腳杯,回到了客廳。
揚起手上的酒瓶,笑著問他:“伯堯,晚上還有事嗎?”
“沒,我晚上陪你守歲。”
“那我們喝兩杯?”
他眉頭微蹙,一臉嚴肅道:“你生理期還沒結束,不能喝酒。”
南渝撇了撇,“可以喝一點的,今天過年,我想喝點。”
他起走過來,直接拿走手裏的白葡萄酒,放進了酒櫃。
用不容置疑地語氣道:“不行,等生理期結束了再喝,聽話。”
南渝不死心,追著他繼續開口:“不好,我就想喝。”
“那要不喝點紅酒怎麽樣,我就喝幾口?”
他依然是拒絕:“不好。”
神微沉,假裝生氣道:“就好。”
“你還說什麽都聽我的,就喝兩口酒這麽小的事,你就不聽了。”
最後的最後,陸伯堯還是妥協了:“那,最多隻能喝小半杯。”
“好。”
“行。”
說是喝小半杯,最後卻了一杯接著一杯。
南渝是一心求醉,因為過了今晚,他就再也不屬於了。
酒過三巡後,臉頰緋紅,眸染著醉意,看著愈發人。
枕在他上,輕聲提議道:“伯堯,我們一起再看一個電影吧!”
“好。”
他拿起遙控機,打開了客廳的投影,“阿渝,你想看什麽電影?”
“第三種。”
這是們四年前分手前,他陪在家裏看過的一部電影。
當時哭的稀裏嘩哩,憾最終男主沒有在一起。
但也明白,這個結局也是必然。
特別是最後主蹲在天橋上麵,著男主為了捐贈天橋上麵的牌匾。
哭的一塌糊塗的場景,主哭的傷心,哭得更傷心。
就跟跟陸伯堯一樣,過,但了就要過去。
陸伯堯拿著遙控的手一頓,他也記得這部讓哭的死去活來的電影。
“這部電影,我們不是在一起看過麽?”
“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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