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島起風波的時侯,賈瀾清被蔡公子邀請去看新得的良馬,那馬是從蒙達進的,型高大,蹄子圓而堅實,敲在石板上,“得得”作響,賈瀾清欣賞的點頭,“確實是好馬。”
一個下人匆匆走過來,“公子,賈小姐被人潑了水,杜公子正在發脾氣,小姐請您過去。”
賈瀾清眉頭一皺,“我妹妹被人潑了水?人在哪?”說著就往湖心島的方向去。
蔡公子聽下人說了一下事的來龍去脈,賠著笑追上去,“誤會,一定是誤會,他們不在湖心島了,在園子里,我帶賈大人去。”
賈瀾清趕到那里,見賈小朵已經換過裳了,披散著頭發站在人群里,杜錦彥一臉怒容,正在大聲說著什麼。他放慢了腳步,站在人群后邊,蔡公子不解,“賈大人怎麼不過去?”
賈瀾清淡聲道,“有人替舍妹撐腰,我就不必出頭了。”
這里離茅廁不遠,杜錦彥把大家帶到這里,是想找出那個潑水的人,他看了看四周,問蔡小姐,“帶小朵去茅廁的那個丫環呢?”
蔡小姐搖搖頭,“就是個使丫頭,哪里有活就往哪里去,府里這麼大,我不知道去哪了。”
“那就把貴府的管家請來。”
蔡小姐沒辦法,只好打發人去請管家,管家很快就趕過來了,一同過來的還有蔡大人和蔡夫人,國舅爺頭一回上門就發了脾氣,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再聽說賈小朵在府里被人潑了水,蔡大人更慌了,雖然賈桐只是個二品大員,品階跟他差不多,格又有點二百五,但他是太上皇邊的舊臣,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私很不一般,他家的小姐在自己府上了辱,這事可不算小。
他立刻讓管家把帶賈小朵去茅房的丫頭找出來,大家都在等的時侯,蔡夫人頗有微詞,小聲對蔡大人說,“杜公子是咱們的乘龍快婿,做什麼替賈家小姐出頭,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喜歡賈小姐呢。”
蔡大人瞪一眼,“胡說八道,賈杜二府的私甚,杜公子和賈小姐一同長大,當是妹妹,自然要替出頭,就算他不出頭,小賈大人在這里,這事也過不去,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鬧這一出,不是添麼,找出來定要狠狠懲治!”
蔡小姐聽到爹的話,垂下眼眸,掩住眼里的慌。
不多時,那個丫環找到了,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說,“奴婢把賈小姐帶到茅房就離開了,后面發生了什麼,奴婢不知道呀。”
不論管家怎麼問,一口咬定不知道,蔡大人察覺出點什麼來,打量了閨一眼,見臉蒼白,目躲閃,心里明白了幾分,賠著笑對杜錦彥說,“杜公子,看來是真的不知道,要不這樣,賈小姐了驚嚇,還是先回去歇著,改日我登門請罪,向賈小姐賠罪。”
賈小朵看了杜錦彥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說,“我不礙事,潑點水就驚嚇了?我可沒那麼氣,今兒就得把人找出來,我要看看倒底是誰潑了我。”
“聽到了吧,蔡大人,小朵說今天要把人找出來,我就得幫把人找出來。”
“可丫環說沒看見,你看這……”
杜錦彥冷笑,“說沒看見就沒看見了?讓說實話也不難,一頓板子下來,什麼話都說了。”
跪在地上的丫環嚇得直發抖,一個勁的冤,“老爺,夫人,我真沒看見啊……”
杜錦彥又說,“打死了是不走運,沒打死這種奴才也不能要了,打發人伢子賣了吧。”
丫環更怕了,賣到別人家做奴才還是好的,要是被賣到勾欄院,這一世就真的毀了,給蔡大人磕頭,“老爺,別賣我,別賣我呀,我,我……”
杜錦彥一聲厲喝,“你倒底看到了沒有?”
丫環被他嚇得一,“看到了
,我,我看到了。”
“是誰潑的水?”
丫環不敢抬頭,巍巍出手,指著蔡小姐的丫環絮兒,“是,是。”
“你胡說八道,”絮兒尖著要來撕扯,被杜錦彥攔住,一腳踩在膝蓋窩里,絮兒就跪下了,哭喊著,“沒有,我沒有,不是我干的,我一直跟著小姐,沒有離開……”
“是嗎?”杜錦彥冷笑,“小朵走了后,我親眼看到你跟著后面,你干什麼去了?”
蔡大人一聽,一個耳扇在絮兒臉上,“快說,你干什麼去了?”
這一掌扇得很重,絮兒被打得倒在地上,角沁出來,撐著爬到蔡小姐面前,抱著的,哭喊著,“小姐,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啊……”
蔡小姐想求,抬頭看父親,后者對使眼,猶豫了一下,踹開絮兒,“你把事說清楚,我會向爹爹求的。”
絮兒愣了一下,聽懂了話里的意思,沉默了一會,說,“是,是奴婢潑的水,奴婢不知道里頭有人。”
“放屁!”賈小朵說,“我在哼小曲呢,你沒聽到麼?”
“沒,沒聽到。”
“撒謊!”
杜錦彥說,“蔡大人,既然承認了,您看怎麼置?”
“就按杜公子說的,先打板子,要是沒打死,再找人伢子賣掉。”
“別賣我,小姐,別賣我呀,我跟了小姐這麼久,”絮兒又爬到蔡小姐面前去抱,蔡小姐躲了一下,神冷淡。
絮兒一顆心墜進了冰川里,呆呆看著,不敢相信的絕,“小姐,你,你答應了要替奴婢求的啊……”
蔡夫人罵,“死蹄子,惹下這麼大的事,還有臉求小姐替你求,依我看,趁早打發了吧。”
絮兒呆滯了一會兒,說,“水是我潑的,但是小姐讓我這麼做的。”
聽這麼說,在場的人紛紛面驚訝,只有賈瀾清一臉平靜,似乎早就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你胡說,”蔡小姐拿扇子掩著,滿面怒容,“我沒讓你潑水。”
“小姐是沒明說,可小姐給奴婢眼暗示了。”
蔡小姐急急的辯解,“是,是你會錯意了,反正我沒你潑水。”
這話一說出來,眾人嘩然,賈小朵前腳走,蔡小姐暗示絮兒后腳跟上去,那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就算不潑水,也會找其他法子捉弄賈小朵。
杜錦彥冷冷掃一眼,對蔡大人說,“今日府上小姐鬧出這樣的事,我看那門婚事就此罷了吧。”
蔡大人白都臉了,“可,那是皇上指的婚……”
蔡小姐臉上掛不住,沖口而出,“你不是也討厭嗎,我是為了……”
“我討厭是我的事,但我不準任何人欺負。”說完杜錦彥拉著賈小朵就走,賈小朵走了兩頭,回頭沖蔡小姐做了個鬼臉。
賈瀾清眼底猶有笑意,踱著步子跟上去,被蔡大人拖住,“賈大人,您看這事鬧的,改日我一定登門賠罪,還賈大人在皇上面前替小說說,皇上金口玉言賜的婚,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賈瀾清笑容很淡,“蔡大人大概不知道吧,皇上比國舅爺更疼小朵,這事……”他搖搖頭,提腳走了。
蔡大人和夫人面面相覷了一會,突然一掌打在蔡小姐的臉上,“孽障,把蔡家的臉都丟盡了!”
蔡小姐哇的一聲,哭著捂臉跑了。是為了討好杜錦彥才想辱賈小朵的,誰料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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