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彷彿被雷劈中。

這個聲音能忘嗎？

不能！

在絕的時候給予過的希，等真正信任了又把推下懸崖——說真的，當時回國抓時周怡對袁翰的已經沒那麼深了，那種被背叛的憤怒如果是100%，袁翰只佔40%，剩下60%都是屬於葉小瓊的。

Joan，葉小瓊。

這是葉小瓊的聲音，自己前幾天在機場真的沒有認錯人，葉小瓊也在京城！

周怡渾僵，說不上什麼原因，有點不敢面對葉小瓊。

直到莉莉了：

「你認識？你周律師？」

周怡慢慢轉。

葉小瓊又如何，才不怕！

以前要有對不起葉小瓊的地方，那一次也該還完了。既然葉小瓊都好意思出現在面前，也不能認慫。

一轉，果然是葉小瓊。

葉小瓊更緻了。

如果說周怡剛走上事業的路子，葉小瓊卻已經把這條路趟了，穿著大牌套裝，齊肩短髮順有澤，踩著細細的高跟鞋，出白皙纖細的小。

也沒有戴什麼首飾，手腕上的式腕錶若若現，那低調奢華的澤，一看就價值不菲。

見周怡轉，葉小瓊出恰到好的熱微笑：

「我是Joan，我們在A＆G律所見過，周律師你還記得嗎？」

葉小瓊出手，周怡也不肯認輸，兩人的手握在一起，周怡心想葉小瓊還是很會騙人，倆人本沒有在A＆G律所見過，周怡才剛考上法學院呢，也不算是「周律師」。

「Joan，我怎麼會忘記你！」

不知道葉小瓊想做什麼，周怡也虛假客套。

莉莉等人已經有點傻眼。

高明的裝不靠自己吹噓，而是旁人的吹噓——這樣的無形裝最為致命，能打著圍觀群眾毫無還手之力！

周怡要說自己在國混的多好多好，莉莉等人肯定以為在吹牛。

但冷不防冒出一個看起來就不簡單的人，對周怡客氣打招呼，又周怡是「周律師」，這個裝就非常有境界了！

周怡難道是雇了人演戲？

莉莉冒出這個懷疑。

葉小瓊卻已經在向邊人介紹周怡。

「這位是紐約A＆G律師事務所的周律師，我在國時找過周律師幫忙，給了我非常專業的幫助！周律師，這位是可口可樂華國區的副總裁帕姆先生。」

大家都知道可口可樂，但不認識可口可樂的華國區的副總裁。

無從辨別葉小瓊是否在說謊。

連周怡也分辨不出來。

葉小瓊在離開鵬城后就沒了音訊，這兩三年也不知在哪裏發展，如今怎麼和可口可樂的副總混在一起了？

周怡對葉小瓊有警惕。

帕姆先生卻非常給面子，「A＆G律所嗎？哦，它在紐約也非常有名氣，很高興認識你，Miss.Zhou。」

寒暄了幾句，葉小瓊才告辭：

「周律師好像還有朋友在，那我就不繼續打攪了，有機會在紐約面吧……周律師還會回紐約吧？在A＆G工作應該是一種很棒的驗，當然，如果周律師選擇回華國，我們也肯定會有再次合作的機會。」

周怡的假笑都快維持不住了。

只能和葉小瓊握手道別，和帕姆先生道別，好像自己真的是A＆G律所里舉足輕重的「周律師」。

餐廳的侍者殷勤替葉小瓊和帕姆開門，周怡就和莉莉幾人一起，看著葉小瓊和帕姆上了一輛黑的豪車。

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香氣，那是葉小瓊上的香水味兒。

莉莉如夢初醒，盯著周怡看了又看：

「……你在國當上了律師？什麼A＆G律所，聽起來很厲害呀！」

周怡心複雜。

葉小瓊為什麼知道在A＆G律所工作？

又為什麼要周律師。

剛才那場面，很像是刻意替撐枱面。

周怡是在葉小瓊手裏吃過虧的，不敢再隨意信任葉小瓊。

葉小瓊或許是故意把捧得高高，如果虛榮承認了「周律師」的份，葉小瓊沒準兒又會跳出來揭穿。

對，一定就是這樣！

周怡選擇實話實說，「我還沒當上律師，只是剛考上法學院。」

這下換莉莉等人不相信了。

「那就是別人說了？周怡，你現在是謙虛過頭，這就沒意思了嘛，大家又不是外人！」

「我就是在A＆G律所打雜而已。」

周怡解釋，莉莉等人只當在謙虛，周怡也毫無辦法。

剛才大家還替周怡「安排前程」，現在都老實了。

有人忽然問周怡：

「聽說在國當律師很賺錢，真的假的？」

「小律師賺的比較，如果能當上初級合伙人就賺的多。」

小律師一年幾萬元。

慢慢積累了客戶，年收很容易到十萬元以上。

大律師那就上不封頂了，一年上百萬元很正常，國人都離不開醫生、律師和會計師，這三個職業最優秀的一撮人開豪車住豪宅是標配。

周怡自己是個助理，但在A＆G里呆了兩年，對這些還是比較了解的。

比如現在的溫曼妮，今年的時間才過了大半，因為接到了幾個比較大的案子，收就直百萬元而去——這些例子，就發生在周怡邊，未來不求當溫曼妮那樣的律師，但覺得要養兒養父母還是能辦到的。

周怡覺得很正常，莉莉覺得不正常。

1990年，華國這邊普通職工的工資漲了，每月幾十塊的工資比較罕見，普遍工資都有一兩百，好一點的工作能拿幾百塊……但年薪上百萬元這種檔次的人，莉莉老公的前程再好，也沒有機會接到。

們還替周怡「安排前程」，憑啥啊？

周怡如今是在國賺元的人！

剛才是周怡覺和莉莉幾人格格不，現在是莉莉幾人覺和周怡格格不。

們想聽到周怡落魄，想看周怡笑話，可不是來圍觀周怡的功。

這頓飯匆匆結束。

周怡走出餐廳還在想，莉莉最近應該是不會再約了，這倒是好事……不過葉小瓊到底幾個意思？

——誰稀罕葉小瓊替自己解圍啊！

——呵，以為真的記吃不記打，已經把鵬城發生的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