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完整的小單嗎?
康偉愣愣的。
單瑜君的確是對什麼都充滿好奇,兩個人能上對象,就因為單瑜君對康偉南下經商的事也很興趣。
對生活熱的人,才會對自己不悉的領域也興趣。
程曲榕講述的容,讓康偉把自己心裏的『小單』填補的更立真實……小單的確就是這麼個人,康偉怔了一會兒才回神:
「程阿姨,謝謝您告訴我這些,我喜歡小單,您讓我對小單更理解了。但小單為什麼和我分手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想把小單找回來。」
不在一起沒關係的,小單好好活著就好了。
康偉苦笑,小單分手的那麼乾脆,因為覺得他當不了另一個「程曲榕」嗎?
他想了想兩年前的自己。
的確當不了。
那時候辭職經商,對賺錢充滿幹勁,對自己的事業充滿幹勁,有種只要他肯努力,世間一切都能在自己掌握中的錯覺,那時候小單要是告訴他可能留在西北不回去了,他多半是想不明白的。
有那麼多人可以奉獻,他爸已經是烈士了還不夠?
這兩年,他整個人狀態都和以前不同了。
小單比他更,走在了他前面,小單的選擇放到此時,康偉是真的能理解。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當「程曲榕」,但兩年後的他願意試一試。
——唉,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意思,他就想把小單給找到!
程曲榕一直很淡定的,此時卻落淚:
「阿姨希你能知道,瑜君是真的喜歡過你,給家裏寫信,說大學畢業就帶你回來。不是把理想看得比你重要,把理想看得比自己都重要,我希瑜君夠堅強,運氣也足夠好,能堅持到我們找到,但若是、若是……我們都要有心理準備。」
程曲榕的話讓眾人臉都變了。
到了村子后的淡定都是假象,出了那麼多人搜救后還沒有結果,程曲榕對兒單瑜君生還的可能已經不抱太大希。
做好了迎接最壞結果的準備。
拉住康偉說這一番話,不是拖延救援時間,單瑜君就是一個紐帶,使得程曲榕關注康偉。
如果單瑜君真的遇難,程曲榕希為兒辯解幾句,康偉是兒的第一個,也是唯一往過的對象,如果兒不來西北,大學畢業后就會帶著康偉回家……安定,難道不好嗎?瑜君丟掉了安定穩當的選擇,程曲榕悲泣。
康偉臉都白了,哆嗦。
「阿姨,我只有救回小單的心理準備,其他任何結果我都不能接。我不能再陪您說話了,我要去找小單。」
康偉往外跑,邵榮這次沒攔著,也跟了上去。
夏曉蘭扶住程曲榕:
「程阿姨,我們一起跟上吧,我相信單學姐會被老天善待!」
這已經是單瑜君失蹤的第五天下午。
夏曉蘭覺得並不到放棄的時候。
程曲榕這個當母親的也不願意放棄,對康偉說那些話,更多是要讓康偉提前做好最壞打算,有心理準備……作為母親的程曲榕得多悲痛,還惦記著康偉的緒,程曲榕真是一個發自心溫的人。
單瑜君不僅肖父,也肖母。
程曲榕乾眼淚和夏曉蘭一起上了吉普車,在其他人的陪同下也加到了搜救行中。
第五天,依舊沒有找到人。
又有兩架直升飛機來增援。
沒有人說要放棄尋找,刑隊長甚至給大家鼓勁:
「包圍圈在小,我們已經清理掉的狼群活範圍沒有找到等。」
第六天,臘月三十。
夏曉蘭喊出的口號是把人找到一起過年,疲憊的搜救隊員們都說好!
越來越多的人加到搜救隊伍中,不僅是高家兄弟所在村的村民,單瑜君教過的,連去年已經小學畢業到縣城上初中的學生家長,都加到了搜救隊里,青壯們三五群,一點點把戈壁找遍。
連夏曉蘭都沒休息過,康偉也不必說。
兩天不睡覺,康偉的神卻越來越旺,這人是神在燃燒,不找到人他停不下來。
時間過得很快。
一分一秒的流逝,都是在和死神賽跑。
康偉看見信號彈,不管從哪個方向升空,都說明發現了單瑜君三人的蹤跡。
他又害怕信號彈。
害怕找到的是沾的,甚至是面目全非的殘骸……
晚上九點,戈壁的低溫能把人的腳指頭都凍掉,康偉在直升飛機的窗戶上往下,生怕錯過任何一點希。
邵榮忍住打哈欠的衝,他也是兩天沒睡覺了。
「康子,歇一會兒?」
康偉搖頭。
邵榮不敢勸了。
還是開飛機的為難了,攜帶的燃油不夠,飛機得往回開了。
康偉看了看錶:
「再往前找20里!」
20里,甚至30里,其實都沒多大意義,如果方向不對,再往前找100里都沒用。
但不找,康偉就是不甘心。
「這一片已經找過了。」
飛行員這樣說著,還是照康偉的意思往前飛。
單老師的對象不想放棄尋找,飛行員是理解的。
直升飛機低空飛過。
康偉覺得黑漆漆的地面有什麼在閃。
「榮你看下面,是不是有東西?飛行員同志,你再降低一點!」
邵榮打起神往下看,綠油油的,像一叢叢鬼火,在夜晚的戈壁顯得格外瘮人。
燈往下掃,飛行員看清了:
「是狼!一群狼在下面!」
可不就是狼群麼。
一群狼,至有十幾隻,被螺旋槳的聲音驚,沖著半空咆哮。
這些狼真大膽,真不怕死。
「放我們下去!」
「康子你瘋了?」
康偉沒瘋,他沖邵榮喊:「狼群被驚了都不跑,下面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它們,你認為是什麼?」
瘋了狼群,只會被食吸引。
邵榮一怔,馬上也說下去。
從飛機上往下看,下面的地勢一目了然,有幾個大石頭,卻不太像能藏人的。
狼群偏偏在這樣的地方逗留的確奇怪,邵榮支持下去看看。
飛行高度再往下降低,康偉看見了一條石,只有十幾公分寬,年人很難通過……康偉的心卻砰砰跳,他跳到地上,走向石。
一個西瓜大小的石頭下著一個東西,康偉用力拽出來。
是一本書!
《藥材種植技》?
誰會看這種書……是小單,小單在當地牽頭搞藥材種植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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