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沒法評論，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或幸運，或悲催，只看自己怎麼活。

除卻客廳堆著的這些東西，趙景然將家裡收拾得乾淨整齊。

趙景然請吃飯，在小區附近的一家小餐館，兩個人，三道菜。

飯後，沈知梨跟他回小區開車，臨走前對趙景然說：“投資的事，你彆著急，我們再一起想想辦法。”

趙景然平和，“我知道，謝謝。”

沈知梨離開，趙景然神凝重，沒有回家，而是打車回趙家。

趙家的傭人都是看不起他的，沒個好臉，甚至有人還會罵他。

趙景然習以為常，門路地去後花園找趙夫人。

花園有溫室，裡面放著各種奇花異草，有休息的區域，喝茶看書賞花，極有調。

“你回來幹什麼？”趙夫人擰眉，滿是不喜和厭惡。

“房東砸了我的公司，是你乾的？”趙景然不跟廢話，問得直接。

“有證據嗎？”趙夫人神無恙地看他，“氣沖沖跑回來，沒有證據就指責我？”

“你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趙景然直視著。

“沒有證據的事，別胡猜疑，小心我去找你父親，”趙夫人不屑地輕哼。

趙景然無所謂，又問，“我找傅氏投資，是你暗中阻撓？”

趙夫人丟了手中的花剪，沉著臉，“誰給你的膽子，跑我面前來這樣質問我？”

“秦婉，你別欺人太甚，把我急了，我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趙景然威脅。

沒幾個人敢直呼趙夫人的名諱，趙夫人雙眸一凜，冷冷地看他。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做什麼！你有幾斤幾兩，我可太清楚了，”趙夫人嘲弄道，“你不會是以為認識了沈知梨，能攀上程家，程家能幫你翻吧？”

趙景然臉難看，冷著臉不說話。

“沈知梨不過是程家的繼，程家的家產，跟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再說了，程家可不敢得罪傅家！”

趙夫人獰笑一聲，看不起他，同樣看不起沈知梨。

……

沈知梨半道上接了江書銘的電話，轉道去見江書銘。

不止江書銘在，在桐城被拘留的黃斌回來了，剃了平頭，混混氣質越發突出。

沈知梨警惕，要笑不笑地說：“江，這是什麼局？”

黃斌盯著，好奇地問，“你那晚跑進樹林裡，沒傷？”

沈知梨看向他，皮笑不笑地回，“傷了啊！你要賠醫藥費嗎？”

黃斌，“……”

兩人自是劍拔弩張，江書銘好笑地說：“我今天約你們見面，是要洗清我的嫌疑，黃斌去桐城，不是我乾的。”

沈知梨不信他的話，江書銘險狡猾，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那是誰幹的？”沈知梨裝模作樣地接上一句。

“斌子，你自己說，”江書銘喊黃斌，讓他自己坦白。

“有個人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去桐城糾纏你，”黃斌實話實說，又補充，“別問我是誰，我不知道，給的現金。”

沈知梨回想桐城的事，林南音和黃斌是同時出現的。

如果黃斌說的是實話，那最大可能就是林南音做的。

是的手筆，善於借刀殺人，不留痕跡，事後輕而易舉地撇清關係。

“知道是誰嗎？”江書銘觀察沈知梨的表，好奇地問，“是誰把這事兒栽贓到我頭上。”

沈知梨收斂緒，淡淡一笑，“江，你可不冤。”

“你這話說的，我在你心裡當了一次壞人，就永遠都是壞人？”江書銘好氣又好笑，“我就不能改邪歸正？”

沈知梨確實是這麼想的，“本難移。”

江書銘，“……”

黃斌和江書銘之間還有過節，此刻，兇地等著他，“江書銘，我爸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你爸出事，遲早的事，晚年進牢獄，可比被開除要慘得多，”江書銘安他。

黃斌不信他的鬼話，“胡扯，要不是你，我爸能被查？能被開除？”

江書銘手摟他，“斌子，你我什麼關係，以後我在嘉和站穩腳跟，不了你的好。”

黃文禮被開除之前，江書銘和黃斌就不是一路人，不是混一個圈子的。

江書銘屬於放低段，強行將兩人拉到一條線上，有示好拉攏的意思。

黃斌這樣的人，恰當的時候，有用。

沈知梨看懂江書銘的意圖，看似從中牽線，解除和黃斌的誤會，實則將黃斌收為己用。

“沒別的事，我就走了，”沈知梨不想待，但看黃斌，又想起趙景然的事，“你幫我找個人，問點兒事吧！”

這種事，昨晚過臉，不能出面，得找個生面孔，而且也像是道上混的。

“幹什麼？我是你能隨便使喚的嗎？”黃斌昂著頭，很是傲慢。

“不白乾，幹好了，給你錢，”沈知梨大方，差人辦事，當然要有付出。

有錢賺的買賣，黃斌當然要幹，按沈知梨的要求，喊了人，去目的地。

沈知梨和江書銘等在外面。

黃斌進那家麻將館不過半個小時就出來了，將錄音給沈知梨。

沈知梨確認後，當面轉錢給黃斌。

黃斌收款，咧笑，“沈小姐爽快，以後有這種好事，還想著我。”

沈知梨，“……”

江書銘好奇，“我剛聽到那人說什麼趙家，哪個趙家？”

沈知梨肅道：“打聽，知道得太多對你沒好。”

江書銘，“……”

黃斌準備帶兄弟們去吃飯，江書銘跟著一道離開。

沈知梨回家，到家後聯絡趙景然，將錄音發給他。

趙景然聽完錄音，回電話給，“我下午回趙家見過，沒承認，但我知道就是乾的。”

沈知梨道：“錄音裡就是證據，你拿這份證據去找，要一筆錢也是好的，不給錢就報警。”

趙景然失笑，“不會怕我報警，不過可以試試！倒是你，怎麼拿到這份錄音的？那些人兇神惡煞，你一個人去找他們，不怕嗎？”

沈知梨笑笑，“他們見過我，見到我不會說實話，我找別人幫忙，沒事兒的。”

趙景然鄭重其事，“沈小姐，謝謝。”

“不用客氣，能幫到你就好，”沈知梨猶豫著說，“趙景然，別灰心喪氣，會好的，都會好的。”

趙景然心裡，啞聲道：“好。”

同趙景然講完電話，沈知梨聯絡孫鑫，客客氣氣，“孫總，是我，沈知梨，週六還打電話給您，打攪你了吧？”

孫鑫笑著說：“不打攪，沈助理有什麼事兒嗎？還是為了趙景然那個專案？”

沈知梨有意試探，“是啊，您說風險評估高，我想知道是哪方面？有改正重新評估的機會嗎？”

孫鑫打馬虎眼，“不好說，這些事，我可不敢打包票。”

沈知梨善解人意，又心地提醒，“我懂我懂，孫總夾在傅總和林小姐中間，確實難辦的，以我對傅總公私分明剛正不阿的子，公司的事，你還是得問問傅總的意思，以他的中心思想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