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父親換腎手後的第一個年,也是霾過去的第一個春節。
這個除夕夜的年夜飯,自然是要熱鬧一些。
親戚朋友自然是要歡聚一堂的。
和父親從漢雲縣城來到了爺爺的舊宅。
自從父親生病以後,爺爺因為中風,神狀態也大不如從前。
大多數時候都是混沌狀態,部分時候是清醒的。
來到爺爺邊的時候,爺爺居然喊了的名字。
握著爺爺的手說:“爺爺,父親的病已經好了,一切都很順利!”
爺爺說了一句:“好了就好,知意呀,你苦了。”
笑著說:“沒事,沒事,我現在好的!”
家裏這邊在吃年夜飯之前,要放鞭炮,據說是為了把死去的親人召喚回來吃飯。
在想,是不是母親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緣真是一件奇怪的東西,總是很輕易地將兩個人捆綁。
心裏很清楚,自己的母親可能沒那麽自己,但是自己還是忍不住地去想,特別是過年這個時候。
了一眼家裏的親戚,大伯家有兩個兒子,二伯和三伯家全部都是姐姐加弟弟的模式。
90年代,在這個閉塞的漢雲縣城,人都被著必須生一個兒子。
也許,也許,母親也是不得已,也有自己的苦衷。
這樣想著,自己也會好一些。
其實,理解不了母親的妥協,在的意識裏,在不公平裏,隻有反抗才有出路。
大家開始上桌吃飯。
大伯隨口問了一句:“知意呀,你父親的病多虧了你。”
“隻是這麽一大筆錢是從哪裏來的?”
知意遲疑了一下,低聲說:“借的。”
堂姐立馬說了一句:“哎呀,爸,你不是最喝酒嗎?你看我專門給您買的酒。您嚐嚐。”
說話間,酒已經端到了大伯麵前。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開始吃菜。。。。。。
二伯母關切地說:“知意呀,你看你都瘦了,這是你從小到大,最吃的魚片,多吃點,海城沒有這道菜吧?”
“海城確實沒有這道菜。”
夾起了魚片放進裏,魚片,沒有骨,也沒有刺,吃到裏的。
飯吃完,也該回家了。
和父親和親戚朋友簡單地告別後,堂哥就開著車送他們回到了家。
接近零點的時候,外麵的煙花聲開始響了起來,先是升騰,而後綻放,最後降落。
當春晚裏零點的鍾聲響起的時候,在玻璃窗戶的霧氣上寫下了一個“傅”字。
隨即又用手快速地抹去這個“傅”字。
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喜歡上傅景明。
同時,又害怕自己喜歡上他。
傅景明對於來說,就是妄念。
在傅景明心裏,自己也許就是一個階段的玩。
就好像陸遙之於楊森一樣。
不喜歡的時候,隨手可棄。
想著年過完之後,就把和傅景明的關係結束掉。
現在父親的病已經痊愈,實在是沒有任何理由再留在傅景明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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