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的老闆急匆匆從門外進來,老闆娘怕鬧出誤會,趕上前介紹道:
“老鄭,陳科長帶朋友過來看花,你快帶人去棚裡挑幾盆像樣的。”
程橋北一聽就知道對方會錯意了,以為他是陳寧溪帶來佔便宜的。
開口說道:“我是大批次訂購,不是買幾盆放在家裡。”
老鄭的視線在三人臉上掃一圈,最終看向他老婆,這哪兒是來找茬的,分明是財神爺。
老鄭媳婦也一臉後知後覺的表。
“好說好說,”老鄭從兜裡出煙盒,走到程橋北邊遞上,“來,老弟,點一支。”
程橋北接過煙,拿出打火機,兩人推拉客套一番,最終還是程橋北先給老鄭點上。
看對方穿戴就不是一般人,能先給他點火這人不錯。
老鄭口煙,說:“陳科長帶來的朋友,我肯定幫你選好的,同樣的價錢,品質只能比別人好,不能比別人差。至於價錢,老弟你先選,選好了價錢上肯定讓你滿意。”
程橋北做生意別說不在乎錢,他在乎,但他賺錢有底線、有規矩,更有原則。
買賣關係裡,你出錢他出,如果有所值,他也絕對不差人半分。
一菸的時間,聊了採購綠植的用途及品種數量,老鄭開始幫程橋北盤算起來,看得出他也是個實在人,程橋北聽取他的意見進行調整,竟然比預計的要節省小幾萬。
程橋北掐了煙,隨老鄭往後院大棚走。
老鄭夫妻在前面帶路,程橋北側眸看眼陳寧溪,“你覺得怎麼樣?”
居然問的意見。
陳寧溪說:“我不懂這些,來之前你做過市場調查嗎?”
程橋北籌備過五個連鎖酒店專案,可以說是門清。
“瞭解過,曾經合作過的花圃基地給我報過價,從外地運過來,不本增加,運費也不低,零售價也比這家高。”
陳寧溪說:“既然價錢便宜,看實怎麼樣,能達到你的要求,這裡就是優選。”
程橋北也是這個想法。
大棚裡的綠植被心呵護,葉子綠油油的,也壯實,花朵更是豔麗飽滿,程橋北在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了。
陳寧溪站在一旁聽他討價還價,聯想起電視劇裡帥氣多金的男主手指就能影響國家GDP的橋段,再看眼前的程橋北因為每盆一塊二跟老鄭講得熱火朝天,這個畫面還……搞笑的。
最終結果,兩人各退一步了。
老鄭邀請程橋北喝茶,順便把訂購合同簽了,他一轉發現陳寧溪不見了。
人呢?
出了大棚才發現陳寧溪正蹲在路邊逗小狗。
高嶺之花一樣的人此刻一臉甜妹的微笑,與平時給程橋北的覺判若兩人,新鮮讓他更關注起陳寧溪來。
聽到腳步聲,陳寧溪起朝程橋北走去,“談好了?”
程橋北點頭,“嗯,現在去籤合同,你一會兒還有其他事嗎?沒要的,可能要耽擱會兒。”
確實沒什麼要事,再者腳下的小狗正對搖尾,陳寧溪看著小狗怪好玩的,又彎腰它腦袋,說:
“我沒事。”
兩人並肩走,小狗跟在陳寧溪後,時不時的回頭逗弄下。
彼時,手機響了,號碼是父親的,陳寧溪對程橋北示意接電話就走到一旁。
原本程橋北也沒過多在意,直到聽陳寧溪扯謊說跟同事下鄉,他不淡定了。
有意放慢腳步,卻聽陳寧溪電話那段的人一聲爸。
“……”原來接家裡人打電話,他又輕鬆了。
“……誰?賀雲益?……哦,想起來了……我高中同學……一起吃飯?額,我倆不是太……喂,喂?爸,我在山裡,訊號不是太好,等我晚上回去再給你打。”
陳寧溪匆匆掛了電話,一抬頭髮現程橋北居然站在不遠逗狗。
剛才的電話沒聽見多吧。
陳寧溪心裡犯嘀咕,但又不好問,走過去說:“你不是去籤合同嗎,怎麼不著急?”
程橋北邊逗狗邊打趣的口氣問:“給你介紹件?”
陳寧溪瞇起眼睛,“沒發現程經理還喜歡聽牆角。”
“呵……”程橋北哼笑下,起大步朝前走,陳寧溪盯著他背影,“聽別人電話,你還有理了。”
回到丹江天已經黑了,程橋北問喜歡吃什麼,謝介紹花圃。其實,這些對陳寧溪來說都是小事,並沒有太在意,“晚飯就算了,你心意我領了,送我回家吧。”
程橋北說:“總得給我個表達謝意的機會吧,耽誤你一天休息時間,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再讓你空著肚子回家,我良心上哪過意得去。”
“不至於到良心上的事,你跟我也不用客氣,上次你幫我趕走他,我還沒好好謝過你,就當我們扯平了。”陳寧溪態度堅決,指著前方路口,“車停在路邊就好。”
程橋北非但沒停車,反而調轉車頭,在陳寧溪的驚訝中,說:“你不選地方,我可選了。”又補充句,“放心,遇不到人的。”
陳寧溪只能被迫與程橋北吃晚飯。
車七拐八拐停在餐館前,程橋北說:“這家飯菜味道不錯,還有包間。”
兩人一前一後進去,程橋北直接問服務員有沒有空包間,服務員帶兩人去了三號包間,程橋北點了兩道餐館的招牌菜,其他的給陳寧溪發揮,讓選自己喜歡吃的。
等菜的工夫,程橋北拆開一次餐,提起水壺將碗和餐碟燙一下,兩雙筷子浸在杯中的熱水裡。
陳寧溪去衛生間回來,就看到眼前的一幕,程橋北背對著他,用紙巾那側的桌面。
聽到門響,程橋北將餐巾紙攥團放在一旁,問:“了吧。”
陳寧溪說:“還好。”
“他家上菜快的。”程橋北將泡好的筷子用紙巾乾,放在的餐碟上。
“其實,你不用擔心被人看到我們吃飯,有什麼大不了的。”程橋北覺得過於小心,有些杞人憂天。
可陳寧溪有的想法。
“丹江這個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許上午看見我們倆在一起吃飯,下午就傳開了。你想想,酒店的審批許可權在我這,萬一有人舉報,說我們竄通做手腳,再來個工作組調查,你不擔心影響酒店的試運營?”
程橋北不置可否,“行吧,你功的說服了我。”
菜剛端上桌,陳母的電話又來了。
“媽,什麼事?”
葉玉珺在電話裡說:“你爸跟你提賀雲益的事沒?”
陳寧溪咀嚼的作放緩,“……哦,我手機當時訊號不好,沒太聽清。”
葉玉珺繼續說道:“這回我找人問清楚底細了,這孩子格人品、家庭背景都不錯,你可以跟他見見。”
包間安靜,程橋北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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