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臣妾只是……”    “彤妃妹妹，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

本宮知道，你我都是妃位，妹妹又寵，豈甘居于人下？本宮只想讓你明白，本宮無意與你爭馳……”    說著，江書語氣也沉落下來，拉住彤妃的手，誠懇道：“本宮的出也并不好，一個義而已，崔家不過給陛下一個面子，又能庇護本宮到何種程度？本宮的出，比妹妹還不如！妹妹尚有陛下的寵，本宮有什麼？”    掙扎著坐起來，“本宮這便去找皇上請旨，讓出永壽宮，給妹妹……”    這一招以退為進，是在花樓里，貓兒娘細心調教過的。

    彤妃年輕稚的小臉上，閃過一驚懼，“姐姐，妹妹沒有這個意思！這麼大的永壽宮，妹妹一個人住，心中也怕得很！還是姐姐來了，有個伴兒，更好！”    這麼說……    早在封妃大典之前，這彤妃就悄無聲息地住進了永壽宮，以宮主位自居，想必已是慣了的。

可皇帝如此安排……    江書心中飛轉，面上卻出又驚又喜的神：“既然妹妹愿意有本宮作伴，本宮自然也極了妹妹這樣的可人兒！可、可這宮主位，本宮坐著不安。”

    雖說不安，卻一口一個“本宮”。

    彤妃到底年輕，面上的依神險些掛不住，“姐姐……”    “妹妹……”    明黃影，在門口一閃。

    江書掙扎著起，與彤妃一起，向皇帝盈盈下拜。

    鴻慶帝一手一個挽起，“快快請起。”

    他給了彤妃一個安的眼神，才看向江書，溫言道：“你子可好些了？”    “有彤妃妹妹的照顧，臣妾好多了。”

    “那便好。

剛才，母后可為難你了？”    “太后娘娘……是教臣妾規矩。”

    那便是為難了，又不肯說。

    鴻慶帝心中已有了計較，再看向江書的目中，多了一溫和憐惜。

“你子不好，往后母后傳召你，你也可以不去。”

    “臣妾……不敢……”    “是朕你這麼做的，你有何不敢？”    “臣妾……遵旨。”

    這才對。

這江書有了份，宮封妃，果然就乖順了許多。

    鴻慶帝滿意點頭，“你不知道，剛才，彤兒本在伴駕，一聽你邊的宮跑來求救，鞋子都沒穿就奔了出去……”    “皇上！怪人的……”彤妃地擰著子，攪糖似得在皇帝邊，只是蹭。

    舉止儀態，一派天真，是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子，斷不能及的。

    不怪皇帝喜歡！    鴻慶帝：“還是朕跟了出去，怕著涼，抱起來……”    聽著鴻慶帝和彤妃秀了一波恩，江書心中全無波。

    鴻慶帝：“彤兒心底善良，見不得旁人苦。

你們兩個同居永壽宮，倒是姐妹深，明早可以去一起拜見皇后。”

    江書明白了。

    皇帝把沒有家勢，無依無靠的彤妃安排到自己邊，不過就是希借助自己，著崔皇后，容下這個小宮。

    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江書雙肩微微一落。

還以為……    心中轉著念頭，口中忙答應：“是。”

    “皇上，今日臣妾累了……”彤妃撒道。

    這話取悅了鴻慶帝，皇帝寵溺地攬著肩膀：“隨朕回去，還是就在永壽宮……”    “皇上……”彤妃竟然直接打斷鴻慶帝的話，“臣妾子疲累得不行，不然皇上就、就和姐姐……”看向江書。

    江書心口狠狠一提。

    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侍寢的準備，可臨到事前，子還是住不住地有些畏。

    “彤兒，你竟這般大度，要把朕往外推？”    皇帝看向江書。

他的彤兒，江書也一樣艷人，別有不同風味。

    鴻慶帝：“那便……”    “皇上，”江書面上出出一，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小，忸怩道：“臣妾這個做姐姐的，怎能從妹妹那里搶皇上……臣妾不敢！”    “伺候朕是你的本分，有何不敢？”    江書抿不語，面上甚至過一委屈，“陛下是奔著彤妃妹妹去的，臣妾不好半道奪寵。”

    鴻慶帝臉微沉，“你的意思，是今晚不肯侍奉朕？”    “姐姐，”彤妃面上一派天真深，小手扯著江書角，“姐姐不要惹陛下生氣！”    可是，已經晚了。

    “哼！”    鴻慶帝冷冷最后瞥了江書一眼，一躬，打橫抱起彤妃，一言不發地出門去了。

    好半晌，江書才撐著膝蓋，從地上慢慢爬起。

    “娘娘，您、您沒事吧？”宜人跑過來，扶起江書，手都在不住地抖。

“娘娘，奴婢沒用、沒用……”    “傻子，你哭什麼？”    “奴婢、奴婢沒能護住娘娘……”    “一個太后，一個皇帝，一個寵妃，他們要為難，豈是你一個小小宮護得住？”    “可是……”    “別難過了。

以后這樣的事，怕還有很多……”    別說現在不是最寵的妃子，分位也不是太高。

縱是以后，爬上貴妃的位置，甚至是……再進一步，在這后宮中，只要皇帝在，還不是能隨時對生殺予奪，隨意寵幸或折辱？這就是至高無上的皇權。

    “娘娘，奴婢不懂，”宜人小心翼翼，“后宮之中，妃子都需爭寵。

您為何要把皇上往外推，還是推給那位？”    江書沒說話。

    宜人自己尋思了一會子，“是，娘娘想與好？”    江書笑了。

宜人縱然聰明伶俐，但到底長在花樓。

花樓之中，各花娘之間為了搶恩客，自然也有些私算計，上不得臺面。

    可子之間，也會有真。

    比如宜人和阿寧。

    可后宮，卻不一樣。

    人人都是背后背負著整個家族，一步步地靠近那至高無上的皇權，生死相搏。

真？哪里那麼常見。

    江書：“不對，再想想。”

    見宜人眉頭皺，一時錮住了，想不出來。

江書也沒，“不急，慢慢想。”

    “但是宜人，”江書語氣陡然一轉，“那個去萬辰闕通風報信的小宮，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