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緒激，阮舒怡哪裡還有什麼音量管理，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賀坤快崩潰了，阮舒怡和陳凜第一次見面就不對付，倆人說話一個比一個難聽，但陳凜地位擺在那裡，是他要結的件，現在阮舒怡對著陳凜直接指名道姓地罵上了，他這個經紀人搞不好會被牽連，他試圖挽救，對陳凜說：“陳董，您別理……”

阮舒怡還沒輸出完，打斷賀坤的話，盯著陳凜繼續道：“你還說阮阮難聽！難聽那也是你最先的，覺得難聽你還那麼我，有病的人是你！”

話音落，賀坤也默了……

他從來沒聽陳凜阮舒怡阮阮，如果這名字最先是陳凜的，那麼顯而易見，這倆人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陳凜薄微了下，還沒發出聲音，阮舒怡就又開口。

“我不管，不拍就不拍了，我名字也不改了，我就這樣，你想開除我就隨便！我都一個馬上要死的人了，我還你這窩囊氣！”

吼完，仍站在那，執拗地瞪著他。

陳凜眉心蹙，他這人非常雙標，他對可以毒舌，但是他不喜歡從口中聽到這種關於死亡的話。

氣氛一時僵滯。

但很微妙的，本來試圖勸架的賀坤也沒開口，他現在不準面前這倆人是什麼況。

于濤甚至還往後退了退，站得遠了一點。

這可真是一件漢服引發的案。

陳凜睨著氣呼呼的阮舒怡，問：“是我先阮阮沒錯，那你呢……”

他頓了頓，“為什麼要用阮阮做你的網名？”

阮舒怡覺得心口像是被毫無預兆地了下。

本來還很激，口起伏不定，呼吸也急，同男人對視著，這個問題輕飄飄地落下，卻無法回答。

於是氣勢彷彿也不若方才強，鼻尖有些酸，眼圈也悄悄地紅了。

陳凜依然注視著，而倉皇地別開了臉。

其他親近的人都喊舒怡的，只有他……

當初起名字，哪裡有什麼理由，“阮阮”兩個字幾乎是直接浮現在腦海中，他用各種語氣喚過這兩個字，調侃的，狎暱的，溫的，輕哄的……

從他之後，原本沒有人再那樣，可發現，原來也是希自己能被那樣呼喚的。

但現在這些話一旦出口，就彷彿對這個男人還有所留。

最初，沒想過做主播，做什麼網紅，也不追求資料，只是將“阮阮”這個號，當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沒有想到自己的命運會因此而改變。

如果沒有這個號，或許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同他面對面，腦中混地想著，這到底是什麼孽緣啊。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努力地忍著，又怕被他看到，不肯抬頭。

陳凜的手攥得很，努力剋制那種想要將攬懷的衝，他轉，往茶藝館外面走。

于濤立刻跟上。

賀坤愣了兩秒，也趕跑著追了出去。

到茶藝館大門外，賀坤趕忙：“陳董，您……別和計較行嗎？可能是今天工作比較累，緒失控了。”

陳凜頓步，側過臉看向賀坤，“沒事，你們繼續拍吧。”

賀坤一怔。

陳凜意外地好說話，他雖然猜到陳凜和阮舒怡之間可能有點兒什麼，但也沒想到陳凜對阮舒怡會這麼寬容。

畢竟一個小主播，直接對著董事長臉開大，還不顧忌周圍有人，就面子上來說，這事兒也不好過去。

但陳凜似乎真的不打算計較，甚至還說：“那名字……既然不想換，那就算了。”

賀坤都有些懵了，“那……這套服的影片，還能拍嗎？”

陳凜默了幾秒，“喜歡就拍吧。”

說完，他扭頭，邁步朝著停車場走去。

賀坤回到茶藝館後院，還是很想不通。

陳凜其實並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之前在公司裡嚴苛的時候罵人也毫不留，但今天，阮舒怡當眾吼他，他不但沒計較，反倒還放棄了讓如阮舒怡改名換服的想法，順了的意，這真是讓人想不通。

他跑去阮舒怡跟前，問：“你和陳董以前是不是認識？”

阮舒怡不說話，垂著眼，眸底還有水，紅抿。

哪裡還有剛剛對著陳凜囂的樣子。

賀坤是真想不通這倆人了。

不過，阮舒怡這會兒可憐楚楚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賀坤說不用換服了，讓調整狀態，然後去找攝影師，卻下了命令：

抓拍一些阮舒怡現在的素材，或許用得上。

這趟所謂的視察，來得快走得也快，于濤在駕駛座開車，偶爾會從視鏡看一眼後座上的陳凜。

陳凜著車窗外，安靜到詭異。

“阮阮”是他當初隨口的，來源自然是的姓氏，他只是覺得很合適就了。

後來在一起，有一次說：“只有你會這樣，其他人不是我阮舒怡，就是舒怡。”

他問：“你不喜歡？”

阮舒怡搖頭，“那倒沒有，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啊？”

兩個人窩在懶人沙發裡，他傾過去，湊在耳邊，又壞笑著用手，語氣也輕佻，“因為你很啊。”

最初的最初，他是真的沒有走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隨意出口的兩個字，他也沒有想到後來會變自己午夜夢迴還會作痛的舊傷口。

如果不是周圍有人，如果不是看起來快哭了……

他真想追問到底。

既然當初甩他甩得那麼幹脆，毫不留，為什麼還要用他起的名字，做自己的網名？

拍攝這事兒，去的不有阮舒怡和賀坤，還有公司的攝影和賀坤這一組的一個行政助理。

這麼多張，哪兒能堵得住。

訊息很快就在公司裡傳開，拍攝結束之後第三天，周葉在午飯時間直接問阮舒怡，“聽說你把陳董給罵了個狗淋頭？”

阮舒怡那陣子在氣頭上，現在冷靜下來，也知道這件事自己做得有多離譜。

陳凜畢竟不是以前跟著的小白臉了，他現在是陳董，這麼多人的大領導，手裡還有六家公司，被當眾這樣斥責，面子上確實很過不去。

以為陳凜會開除，然而等到現在，還沒等到訊息，也抹不下臉去問賀坤。

垂著眼，說：“也沒有狗淋頭吧……”

“所以你是真的罵了，”周葉對著，豎起大拇指，“阮阮，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阮舒怡表糾結，“別提這事兒了，我都不知道哪天會被開除。”

周葉說：“安啦，要開除那天就開除了，怎麼會等到現在，對了我剛剛有看到剪輯在剪你們那天拍的素材，你真是要暈我了，我有預，你這次這條影片絕對會，你看賀坤都很重視。”

，阮舒怡是不敢想的，但確實寄於這條和從前風格不同的影片資料能有起，按照公司現行的推流制度，的影片要是再起不來，那在公司裡的境會更尷尬，就算陳凜不開除也會很難混。

這次的影片賀坤確實重視，特意讓專業的後期又修過，才上傳。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條影片後來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之前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