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就連周遭的人也詭異地安靜下來。

畢竟這兩位的份，總裁辦這些人都清楚，多有點尷尬。

梁錦墨在公司已經用實力證明自己，總裁辦的人多半對他是心服口服，但眾人也都聽聞，梁牧之這個小爺才是梁家的正統繼承人。

這樣兩個人在公司相遇，吃瓜群眾已經腦補出接下來的雨腥風。

周赫閃過來，直接擋住了梁牧之的視線，拉著梁錦墨往大辦公室另一側走，“老大你來，我和你說，關於這個專案我有個新想法……”

梁錦墨收回目，配合周赫，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側面的小會議室裡。

門關上，周赫拍拍口，“那傢伙突然過來想幹什麼？你看到他看你那眼神沒，像是要殺人。”

梁錦墨：“不知道。”

梁家他很回去，家裡發生什麼事他也不清楚，梁牧之的事他就更不可能過問。

出差歸來，他們這些人都是剛下飛機就先來到公司，他得和梁正國做工作彙報，一路風塵僕僕，甚至還沒來得及和許梔說一聲他已經下飛機了。

周赫說：“要不你在這裡躲一下？”

梁錦墨看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躲？”

周赫：“我不是怕他為難你嗎？”

“現在不是從前，”梁錦墨道：“而且這裡是公司。”

周赫被提醒到了，“他這人絕對不會沒事來公司，你說該不會梁正國要讓他進公司了？”

梁錦墨眉心微蹙，腦中也有同樣的問題。

不過現在想這些無濟於事，他道：“先看看況。”

他並不打算避著梁牧之，小時候都沒躲過，現在更不可能躲。

從辦公室出去，聽聞梁正國還在開會，他先回自己辦公室，打算空給許梔打個電話。

許梔兩天前已經過初試，今天是複試的日子，也不知道況如何了。

只是還沒進門，門外助理就衝他一個勁兒使眼，並低聲：“梁進去了。”

梁錦墨擰眉，這是他的辦公室，很顯然，梁牧之是衝著他來的。

他推門走了進去。

梁牧之果然在裡面，就站在辦公桌一側，正四下掃視整個辦公室。

對上樑錦墨視線，他的表好整以暇，“聊聊？”

他其實更想打一架，但這裡畢竟是公司，梁正國現在就連換繼承人這話都能說得出來了，如果他來公司第一天二話不說先打架，梁正國可能不會再慣著他。

說出來大概也沒幾個人信，同一屋簷下長大的兩個人，這將近二十年裡就沒說過多話。

梁錦墨關上門，只是看著他，沒出聲。

梁牧之習以為常，梁錦墨這人一直話，他記得這人剛剛來梁家那會兒，他險些以為這人是啞。

他當時做過一些堪稱稚的事，比如在梁錦墨喝水的時候故意撞過去，打翻水杯。

梁錦墨被潑一的水，也只是很安靜地低頭收拾玻璃殘渣，整理自己的服，就連一句話都不說，真的跟個啞沒兩樣。

這一幕在腦海中重演的時候，不知為何他居然想起了許梔的話。

說梁錦墨從來沒有傷害過他，而他卻對梁錦墨那麼刻薄，良心會不會痛。

他心底很不舒服，勉強扯回思緒，說：“我知道你看我肯定不爽，你衝我來，梔子是無辜的。”

梁錦墨走了幾步，將手中拿著的檔案放桌上，但依然沒開口。

梁牧之是急子，有些按捺不住，“別和我擺架子，我跟你說話呢。”

梁錦墨抬眼睇向他，終於開口：“你覺得我和梔子在一起，是因為你。”

梁牧之說：“不然呢？你們過去說過幾句話啊？你不就是想給我添堵嗎？訂婚現場搶我未婚妻，現在外面人都傳你給我戴了綠帽子，你滿意了？你知不知道梔子的名聲都被你毀了！”

面對梁正國的時候，梁錦墨一直堅稱訂婚現場換人是他的主意，但對著梁牧之，他卻格外坦白：“梔子主找我，要求我陪上臺，而且……你失憶了？是你先走的，你把扔在那裡，原來在你眼中，揹負被你拋棄的名聲對來說更好？”

“你……”梁牧之拳頭都攥起來了，臉有些發白。

梁錦墨這些話太犀利，他就連想要反駁都不能。

不能在這裡打架……他在心中反覆默唸幾回，咬咬牙，“無論如何，你既然不喜歡梔子，就不要耽誤，不要……。”

最後幾個字，他咬牙切齒。

他想起了許梔脖子上的吻痕，和那盒套。

手指關節咔咔作響，指甲都嵌到了掌心裡，他竭力抑著緒，繼續道：“和退婚吧，你的仇人是我，不是。”

梁錦墨面平靜：“不是我的仇人，而是我的未婚妻，很快會為我妻子。”

梁牧之瞪大雙眼，“你是不是鐵了心要利用報復我？”

“我對，從來不是報復，”梁錦墨與他對視著，暗黑的眸底神卻堅定，“梁牧之，你太自大了，我和梔子的關係，你一無所知，你會因為別人拋下，但我不會。我過去，現在，未來，都只有一個。”

梁牧之覺一口氣堵在口，這一切太荒唐了，梁錦墨居然說自己對許梔是認真的。

怎麼可能？

他無法相信，他最重要的姑娘，和他最最厭惡的男人，居然就在他眼皮底下，不知道什麼時候互生愫。

他一直堅信梁錦墨機不純，許梔是為了氣他……他怎麼也無法相信，這兩個人之間，其實本沒有屬於他的空隙。

他死撐著，說：“那太可惜了，梔子和你訂婚，是因為生我的氣，你喜歡也沒有用，……心裡一直有我，我們有娃娃親，那天我去酒店找，親口告訴我，想過要嫁給我的，這事兒和你說過嗎？”

梁錦墨怔了幾秒，腦中迅速回想，這幾天，許梔每天都和他通電話和資訊，但從來沒有提過樑牧之去找過。

他的手垂在側，手指緩緩蜷起來，心也往下沉。

梁牧之見他不語，好像終於找到機會攻破，扯出個笑，“對了還有，提起過去的事兒，好像很可憐你呢，說我對你不好，那人太善良了，路過見到流浪貓都要喂一下的，如果偶爾對你好，那也是因為同和憐憫，你可千萬別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