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有些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短短幾秒，梁錦墨的目稍平和了些，“有事？”

“那個……”反應略慢，語速也是，“要不要去吃飯？楊雪也來了，我們一起，還可以上週赫。”

“我有工作，”他道：“你們去吧。”

許梔手攥了攥，心裡有種很古怪的覺，希梁錦墨可以更注重自己的而非工作，但，才剛剛在一起，就對他的生活方式指手畫腳，似乎不好。

問：“那你吃什麼？我給你點餐吧，或者我等下帶上來。”

“不用。”

許梔覺得他的態度有些說不出的冷淡，心口微沉，“那我們下去了。”

梁錦墨：“嗯。”

許梔跟楊雪一起下樓後，楊雪這個熱鬧的，打電話將周赫給了過來，三人去附近一家中餐廳吃飯。

許梔有點兒蔫的，楊雪問怎麼了，“剛剛那會兒你不是還好好的嗎？”

也不好說，早上去見梁錦墨母親之後，他緒就一直不對。

這屬於他的家事，再說，沒有人會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有個神經病一樣的母親，這種事沒法告訴楊雪，所以只是搖頭，“吃飯吧。”

周赫也問：“梔子妹妹，你~怎~麼~不開心~”

楊雪嘲他：“板鞋都是多年前的梗了，你還玩。”

周赫渾不在意，問許梔：“說說嘛，怎麼回事，我們老大怎麼沒下來一起吃飯？就這兩天的工作強度，他雖然忙，但也不至於沒有吃飯時間。”

許梔看了一眼周赫，不知道周赫知道多梁錦墨家裡的事，想了想，還是沒說，轉而問起周赫：“不如你說說你和錦墨哥哥在外面留學那時候的事吧。”

周赫一愣，“你好奇？”

許梔點頭。

“我和老大是一個學院，但不是一個班的，剛開始其實不，到第二年的時候吧……正好我導師手裡有個商業專案，說帶我實踐，我去了導師的工作室，才知道老大也在裡面，”周赫回想著，“不過那時候我覺得老大好兇，老是不說話，在角落的電腦上噼裡啪啦寫程式碼，有點沉。”

“哪裡會沉？”楊雪花癡一般，“我第一次見到小梁總，只覺得帥。”

周赫翻了個白眼，“男人不能看臉，你都不知道那時候，不怕死追老大的姑娘也有幾個，就連熱外放的國妞都融化不了他這塊冰，有個金髮碧眼的國姑娘有段時間天天來我們工作室約老大，約不就罷了，最後老大還覺得人家打擾了他工作，很不客氣地趕人走。”

“非常壯觀，”周赫想起這茬，忍不住嘆，“那次我也見識了我們老大的英文水平，就一個髒字兒沒有，還把人家姑娘說哭了，那姑娘反而詞彙很貧瘠，都哭了也只會說fuck you，最後是其他同學好人給人勸出去的，從此以後，那姑娘就在學院散佈各種我們老大的謠言，其中包括但不限於他是同，他那方面不行，他有艾滋等幾個版本，後來追他的人就很了。”

許梔：“……”

楊雪：“……”

許梔說：“你們的研究生生活……還富的。”

想問的其實不是這些，但人的本八卦，也不能免俗。

周赫忽然看向許梔，“有些事本來我不好說，不過現在你和我們老大都在一起了，我覺得說了也無所謂，你知道嗎？我們老大一直儲存著你的照片。”

許梔微怔，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梁錦墨怎麼會有的照片。

“真的，就是你和一隻流浪貓在一起，”周赫說：“好像是你在喂流浪貓吧，照片放在老大的錢包裡，那時候國外移支付還沒做開，錢包他每天隨帶著的。”

“哇哦。”楊雪睇向許梔，“這是不是說明，其實小梁總早就對你有意思？”

許梔還是想不起來，“我是餵過流浪貓，但……我喂貓的時候也沒見過他啊，他怎麼會有照片？”

時不時會喂流浪貓，次數很多了，但哪一次都沒見過樑錦墨。

“這我就不知道了。”周赫說，“對了，這事兒你別跟老大說啊，他那人的子，你應該比我清楚，什麼都悶在心裡，他其實不太願意和別人談這些事的，有時候我覺得……”

“他這人，有點不近人，”周赫佯裝無奈地嘆氣，“讓我這個做兄弟的好心酸。”

“咦，好惡心。”楊雪了周赫一下，“看你那賤賤的樣子。”

周赫和楊雪科打諢，許梔徹底忘了自己想要問什麼，等飯吃完，想起件事，總算抓住一個問題，問周赫：“錦墨哥哥喜歡吃什麼？”

周赫：“你怎麼做人朋友的，這都不知道？”

許梔訕訕，楊雪說：“這不剛剛開始學習嗎，不然你給培訓一下？”

“沒什麼好培訓的，”周赫笑笑，“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他這人不挑食的，好像對食都沒有特別偏好。”

怎麼會有人對食沒偏好呢？許梔不相信，看來只能靠以後自己索了，去打包了一份土豆燉牛蓋飯，今天就試試這個吧。

周赫送楊雪回去了，許梔自己上樓，到了門口，這才意識到，之前都是和梁錦墨一起過來，他開的門，這次出去卻忘了和他借房卡。

只能手敲門。

裡面的人很快就過來幫開門，進去之後，還有點不好意思：“沒有打擾到你工作吧？”

梁錦墨：“沒有。”

“我給你帶了蓋澆飯，是土豆燉牛的，”許梔將飯拿給他，觀察他神，“這家菜還可以，你試試？”

梁錦墨盯著手中的塑膠袋，隔了幾秒才接過去，“謝謝。”

許梔想說不用這麼客氣的，看他已經轉去餐廳了，垂下眼，站了片刻才開始換鞋。

空氣裡有濃重的煙氣，蹙眉，了一眼客廳茶幾上的菸灰缸，果然，裡面多了好幾個菸。

換過鞋，去洗了手，再出來，梁錦墨在客廳，將手中一張卡遞給：“房卡，之前忘了給你。”

許梔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接過去了，沒有房卡畢竟不方便，說：“那我這段時間先借用一下。”

梁錦墨看著，忽然問：“要不要買房子？”

許梔驚了下，覺得這問題很突然，“你想買房子嗎？”

梁錦墨菲薄的了下，他其實想問，酒店不可以，那他自己的房子呢？

酒店確實不像家，如果有房子，是不是就不會搬走了。

但最終，他只是道：“沒事，我心來。”

許梔覺得他還是怪怪的，腦中想起下樓之前，他同對視時的眼神，彷彿曾見過……

見他轉，要去餐廳吃飯，忽然出聲：“錦墨哥哥。”

梁錦墨頓住腳步。

走到他跟前，安靜幾秒，然後深吸口氣，鼓起勇氣出手，抱住了他。

這個擁抱來得有點突然，梁錦墨低下頭，語氣比方才了點：“怎麼了？”

許梔抱著他，耳朵在男人膛，清楚聽見他的心跳聲，甕聲道：“就是……想抱一下。”

也難得沒來由的任，很不安，想要安他卻不得法門，這樣抱他，好像才能好一點。

梁錦墨沉默片刻，抬起手，一隻手摟著，另一隻手輕輕頭髮，頭更低下去，輕輕地吻的額頭，鼻尖。

許梔不自，仰起臉著他。

他的手託在腦後，很自然地，低頭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