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墨將車停在別墅區側門外的臨時停靠點。
已經快十二點了,這個時候路上幾乎沒行人,來往車輛也,退去白日裡的繁華,整條街道顯得很安靜。
他到煙,取出一支,但在指間把玩一陣,又放了回去。
不知道許梔能不能順利出來,他遲疑,要不要進去接。
不過,還不等他做決定,他一直著小區側門的視線裡,就出現了悉的影。
街燈清冷的白熾下,那影纖細小,還……
一瘸一拐。
他蹙眉,立刻推開車門下車走過去。
許梔是從二樓視窗踩著空調外機跳下來的,落地時崴了腳。
腳腕有些痛,卻也顧不得看傷得重不重,看到梁錦墨,腳步快了幾分。
“你的……”梁錦墨剛出聲,被打斷。
“等下說,我們先離開這裡。”
跳下來時也有些聲響,不知道有沒有驚屋子裡的人,心跳很快。
二十多年,頭一回翻窗離家出走。
梁錦墨抓住的手臂,“傷了?”
“不嚴重,先走。”許梔神張。
梁錦墨看到的臉頰也紅腫,他擰眉,僵持不過幾秒,終是順了的意。
他微微俯,直接將打橫抱起。
許梔低呼了聲,條件反地立刻摟他脖子。
男人的手臂很有力量,就這樣抱著,將送到副駕駛上。
他繞過車頭上車,見已經繫好安全帶,知道心急,他先掛擋開車。
直到車子駛出一個街區外,許梔神才稍有鬆懈,“我剛才……翻窗跑出來的。”
梁錦墨:“你房間不是在二樓?”
許梔點頭。
梁錦墨餘瞥一眼,“先去醫院。”
“哎,沒事,”許梔這時候才顧上低頭看自己的腳踝,“扭傷,應該不嚴重。”
梁錦墨眸發沉,“別拿自己開玩笑。”
許梔抿,安靜下來。
梁錦墨:“你爸又打你了?”
許梔想起來了,抬手捂住臉,“你別看了,我現在很醜。”
梁錦墨:“……”
這個時候,還在乎醜不醜,他不理解這是什麼腦回路。
他說:“沒事,你醜的樣子我見慣了。”
許梔將整張臉都捂住了,孩子,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是想要好看一點的,但他說的沒錯,各種醜樣子他好像都見過了……
他問:“疼嗎?”
許梔眼睫眨了眨,心口被他這兩個字溫暖,說:“其實不太疼的。”
車子減速,許梔往外一看,發現車子正駛一傢俬立醫院停車場。
許梔想下車自己走,但梁錦墨不準,他抱著去了此時能掛號的唯一一個科室,急診科。
急診科正玩手機的小護士聽見腳步聲抬眼,愣了愣。
在這地方上班,見過橫著進來的人也不了,但……被這麼帥的男人用公主抱送進來的,多有些新鮮。
許梔覺得丟人,趕拍拍梁錦墨肩頭,小聲道:“讓我下去呀。”
梁錦墨將放在旁邊的椅子上,這才和護士說明況。
護士說:“你先去那邊靠大廳的自助作機上面掛號吧,我和值班醫生說一下。”
梁錦墨轉去掛號,小護士湊到許梔跟前,問:“你腳扭了,怎麼臉也腫了,他打你?”
許梔一怔,趕忙搖頭:“沒有!”
小護士眼神明顯不太信,“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雖然你男朋友確實比較帥……但孩子要多自己一點啊。”
許梔哭笑不得,知道小護士是好心,認真解釋說:“真的不是他,是我爸打的。”
小護士愣了愣,回頭一眼遠正掛號的男人,收回視線,“那是我誤會了,你男朋友對你還好的。”
許梔臉一熱,正想說目前還不算是男朋友,醫生這時候恰好從診室裡出來了。
小護士趕去和醫生說了一下。
夜裡值班的醫生,沒有白天那麼多的流程講究,直接彎下來,先看了看許梔的腳踝。
已經腫了個大包,看著有些駭人,醫生按試探,問了許梔一些問題。
見梁錦墨掛好號過來,醫生站起,說:“以防萬一,還是拍個片子,確認一下有沒有傷害到骨頭,只要沒傷到骨頭一切都好說。”
小護士從護士站拿出個椅借給了梁錦墨,“一直抱著不累嗎?拿這個推你朋友過去吧。”
梁錦墨因為“朋友”三個字,微怔了下,不過他沒有拒絕,道了聲謝。
許梔就在旁邊,將對話聽得很清楚,不同於,梁錦墨沒有解釋,心多有點微妙。
頭一回坐椅,其實覺得有點誇張,還沒有疼到那種地步。
不過樑錦墨堅持,很聽他的話,乖乖去拍片。
等結果出來,已經快一點了。
醫生看過片子,給他們吃了定心丸:“骨頭沒事,應該是組織損傷,問題不大,我給你們開一瓶藥油,每天塗兩次,按一下輔助吸收,注意力度,這兩天走路,站,不要久坐。”
從醫院出來,許梔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又被男人抱起來了。
他這人,有時候也強勢的。
許梔這一路,腳沒沾地,到了酒店照舊被公主抱。
雖然已經習慣,但還要臉,一直將臉埋進男人肩窩。
到了電梯裡,低聲嘀咕:“我都說了沒事,醫生也說沒事……你,你不嫌累麼……”
梁錦墨:“醫生說讓你走路。”
許梔想,就這幾步路……
“我從剛剛就想說了,”梁錦墨忽然又出聲:“你別往我脖子吹氣。”
許梔杏目圓睜,“我沒有!”
這才意識到,由於姿勢的原因,的臉在他頸側,呼吸自然而然,拂過他頸側那塊面板。
注意力被吸引到那裡,清楚地看到他的結滾了下。
頭一回覺得,原來男人也可以這麼。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臉頰燥熱,慌忙別開臉,“那你放我下去。”
梁錦墨沒接話,電梯門開了,他抱著去了套房,將放在沙發上,然後拿過來拖鞋,彎下去給換。
拖鞋還是頭一回在這裡留宿的時候,他讓服務生送來的那雙。
許梔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來吧。”
出手,卻被他一把握住。
他是半跪著的姿勢,而坐在沙發上,就比他高出一點。
他抬頭睨著,沉聲道:“你今天說的那些話……我就預設你是想好了。”
許梔也地注視著他,覺自己再次沉溺在那雙深黑的,漩渦一樣的瞳仁之中,卻不會到不適,相反,覺得自己安全了。
於是放任自己沉淪。
願意去相信一次,這個世界上,有人會。
“你想要的時間,我給你,但我想要的呢?”他問。
許梔抿,片刻後,忽然俯低頭,一個吻輕輕落在他角。
說:“這就是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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