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姐姐，你說笑了。”趙馨羽深吸了一口氣，過了好幾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眼見著蘇寧遠已經看不清人影了，趙馨羽又道：“寧遠是我的弟弟。他也一直說，我是他最親的姐姐。說起來，雲姐姐，你剛來的時候，寧遠還說，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當他的姐姐的。”

說完掩著輕笑一聲，眼角掃向了璃雲，聲音弱弱的，“雲姐姐，寧遠當時肯定就是隨便說著玩的，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璃雲掀開了眼皮，緻的眉眼被黑的大框眼鏡，遮住了大半。

只能夠約看到那一雙清冷的眸子，很平靜，攜著幾分刺骨的寒意。

神淡漠地掏了掏耳朵，輕飄飄地發出一道淺淡的聲音，“你太聒噪了，煩。”

幾個平平淡淡的字眼，就這麼從半空中砸下來。

趙馨羽臉再次變了變，這一次倒是沒說話。

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

蘇寧遠剛剛鞋子綁著的鞋帶鬆了，在樓梯下方，彎下腰，繫了個鞋帶。

個子比較矮，整個人蹲下來的時候，小小的影完全被盤旋而上的樓梯藏住了。

樓上傳來的或輕或重的說話聲，他聽了個一清二楚。

倒是沒想到他心目中最親的姐姐，竟然會在璃雲面前這麼說他。

雖然當時他的態度也太過武斷，但是也是因為他約到趙馨羽擔憂的態度，害怕他就不和自己親近了，所以才如此說……

他就不相信，一直擅長人際往的姐姐，會不知道他當時說這句話的初衷。

蘇寧遠的心神微微繃了，小拳頭擱在膝蓋上攥了幾分。

一時之間，大腦裡一片混。

“寧遠，鞋帶繫好了，就過來吃飯了。”就在這個時候，趙老太太看見蘇寧遠還蹲著，衝著蘇寧遠招了招手。

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讓還在樓梯上的趙馨羽和璃雲聽到了。

趙馨羽眉頭猛然皺了一下，臉上原來還溫婉含笑的表，幾乎維持不下去了。

樓梯口，那道矮小的影慢慢站直了子。

出後腦勺。

趙馨羽了手指，尷尬地笑了兩聲，“寧遠，你怎麼還在這裡，沒去吃飯？”

“嗯，現在去吃飯了。”蘇寧遠回頭，聲音散漫，聽不出來多的緒。

“那正好一起去餐廳，今天張嫂做了你最吃的糖醋排骨。”趙馨羽抿了抿。

蘇寧遠抬眼看了一下趙馨羽，角的弧度沒一下，淡漠的語氣，“謝謝。”

有問必答。

但是，趙馨羽的心驀然咯噔一下，心直接懸在了半空中。

和蘇寧遠相這麼多年，兩個人的一直很好。

說話也沒有太多的顧忌。

可是，這一句謝謝，倒是太過客套了。

半都不像是姐弟之間的相模式。

璃雲沒管趙馨羽和蘇寧遠之間怪異的氣氛，徑自下樓去吃飯。

在從張嫂旁邊走過的時候，還頗有禮貌地點了點頭。

蘇寧遠那雙黑沉沉的眸子垂了下來，張了張口，言又止。

沉默了幾秒，然後小心翼翼地跟在璃雲的側，時不時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