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雲側了側眸子，看著殷彬的目又輕又淡。

像是在嘲笑他有些大驚小怪。

殷彬的手哆哆嗦嗦地上了屜的老花眼鏡，戴好了之後，又哆哆嗦嗦地抬起頭，看向了璃雲那張讓人自慚形穢的臉。

時不時掃一眼電腦螢幕最上方的那個人的照片。

臉型一模一樣，鼻子一樣高，眸子黑白分明，就連上揚的弧度都大同小異。

只是照片上的那個人，一眼瞧上去還有幾分稚氣。

眼前的這位璃雲早就已經褪去了青，出落得更加明豔幾分。

不過周淡漠的氣質只增不減，眼神兒中著幾分貧瘠的荒蕪。

殷彬怔怔地盯著璃雲看了好幾眼，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兒來。

“你博士畢業的時候才十二歲？”殷彬抿了抿，思緒驀然有些飄遠。

他十二歲的時候，好像還在玩泥。

在小學學abcdefg……

這個變態竟然都博士畢業了！

媽的！

好氣人！

璃雲眉眼微挑，音寡淡地開口：“怎麼了？”

“你不是小學二年級輟學了，那時候也才十歲吧，你十二歲怎麼博士畢業的？”

殷彬竭力制著心裡的震，不過膛還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起伏著。

璃雲眨了眨眼睛，回憶了一下，簡要陳述道：“輟學之後，我直接去讀大學了，本科老師、碩導和博導，自愧不如，然後我就畢業了。”

殷彬的眼珠子都不會轉了，呆滯地看著璃雲。

他這麼一大把年紀什麼都看到過，但是還沒看到過，兩年直接從小學到博士畢業的。

偏偏學信網上的證據擺在這裡。

無可辯駁。

殷彬又翻了翻璃雲的學籍資訊，除了最高學歷和照片，其他什麼資訊都沒有。

就連他想要看看畢業院校，都顯示無檢視許可權。

這……看上去倒像是被什麼人直接藏了。

特麼，他這個高中到底來了一個什麼人？！

殷彬了自己脆弱的小心臟，有些想問問清楚，但是又怕自己突發心臟病。

最終還是決定作罷。

不過，有一件事倒是令人奇怪了，“你既然是博士畢業，為什麼跑來高中讀書？”

“也沒什麼，就是想來高中放鬆放鬆。”璃雲角微微勾著。

緻的眉眼帶著幾分不清不明的意。

這淡淡的語調聽上去特別欠揍。

“……”殷彬頓了好幾秒，才面無表地開口，“你這樣讓教你的老師何以堪！”

璃雲淡漠地挑了一下眉頭，“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璃雲的這句話說得，忽然讓殷彬的心裡好了不。

這丫頭眼不錯，還把他當自己人。

殷彬之前震飛了的魂兒，終於回來了不，“你為什麼忽然給我看你的學歷？因為看我人好，所以不想瞞著我？”

殷彬大膽地猜測了一下，角的小鬍子輕輕了一下。

有些激。

“不是。”璃雲的胳膊撐在桌子上，手腕垂著，一隻手的手指隨意地敲打著桌面，“我是想問您一件事。”

“什麼？”殷彬有些好奇，幾乎是有些不自地按了按自己的心臟。

璃雲挑，微微一笑，“我是想問您，既然我是博士畢業，那麼高中的作業應該不需要寫，對吧。”

剛以為璃雲覺得自己人好的殷彬，瞬間陷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