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說出來了，有了打算了，反而覺得沒那麽難辦了。

    從前總想著讓雲姝等，如今有了盤算，心裏的覺竟然不是即將麵對困境的煩躁，而是充滿希的期盼。

    季寒舟的轉變，初一看在了眼裏。

    他覺得棘手，卻知道這種事，他勸是沒用的。

    “那屬下跟幾位副將都去商量一下......”

    “不用了。”季寒舟打斷了他：“一半跟我走，一半的人留在西南，隨時跟京都保持聯係。”

    “對了，這次出行的人數在增加一些，你看著辦。”

    “是。”

    初一答應了下來。

    聽到季寒舟這麽安排，初一心裏其實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看來季寒舟這次去京都，不僅是為了封，更是要和唐家來一個了斷了。

    作為下屬，他不讚同這種冒險的做法，但季寒舟明顯心意已決，他也沒有什麽阻止的必要了，隻能盡全力做好自己想做的事。

    初一走後，季寒舟去了一趟書房。

    他坐在左邊，把玩著手裏的虎符。

    看似什麽隻是在發呆，但其實腦中正在一點一點盤算自己手裏能用的人和權力，以及去到京都之後，如果真的跟唐家談崩了，天子那邊代不了，他能有幾分把握將雲姝和孩子順利帶走。

    腦子裏想的東西太多，季寒舟完全沒有睡意。

    這是一件理不好會有大麻煩甚至會危及生命，讓他之前積累的人生全都付之一炬的決定。

    之前季寒舟遲遲沒有去做，正是因為贏麵太小。

    但此刻，真正開始思考怎麽解決這個問題之後，季寒舟心裏竟然沒有棘手的覺，反而覺得未來充滿了希，甚至角都不自覺地溢出一笑容。

    雲姝，雲姝在等著他。

    初一這一去，走得有些久。

    等到初一回來的時候，季寒舟正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在找一本書。

    他跟京都幾位員好，記得其中一位在尋一本古籍的孤本。

    若是換了平日，他是沒有這個心思，但現在決定了要與唐家翻臉，京都的哪怕任何勢力和朋友，他都必須完全利用到。

    聽到門口初一的腳步聲，季寒舟心頗好地道：“上次劉大人說的那本古籍你還記得嗎？找出來帶過去......”

    “世子，屬下有要事要稟報！”

    季寒舟作一頓，轉過來，正看到神難看的初一。

    但季寒舟並不覺得驚訝：“怎麽，有副將不同意？正常，太突然了......”

    “不，世子，不是這件事。是有幾名副將不大讚世子這個時候跟唐家翻臉，但屬下要說的不是這件事......”

    季寒舟微微挑起了眉尾。

    “那就是關於雲姝了？”

    季寒舟猜想或許是幾位副將仍然接不了雲姝的份，但他臉上神依舊是愉悅的：“這些都是小事，他們隻是跟雲姝相太，不明白的格，以後有機會多見見，他們會喜歡雲姝的。”

    季寒舟話音一頓，想到了什麽，神更加溫起來：“等日後雲姝調理好了，生個一兒半，也算是讓他們多了一個可以效忠的主。”

    季寒舟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是初一許久未見的幸福和期待，也讓他即將想說出口的話變得難以啟齒。

    季寒舟察覺到初一神還是不對，終於意識到什麽：“到底怎麽了？”

    初一聲音幹，咬牙說出了口：“屬下剛剛和幾位副將商議事的時候，發現有人聽。”

    季寒舟神一冷：“是京都派來的人？”

    初一點頭：“是京都來的。”

    “問清楚幕後之人是誰，殺了便是。”

    “世子......”

    初一咽了咽口水，再開口時，眼中閃過一不忍。

    “這個人，您認識，是之前在您邊伺候的周明。”

    初一一咬牙，幹脆直接全盤托出了。

    “他是京都中人派來的，而且還是您的老人，阮宗。”

    這個名字一出口，季寒舟神有一瞬間的怔愣，接著黑得可怕。

    阮宗，阮宗。

    這個雲姝名義上的師兄，曾經化作謀士留在季燁邊的暗棋，若不是有他相幫，雲姝不可能那麽輕易為季燁的妾！

    這也就算了，一開始他以為阮宗隻是單純想要利用雲姝接近季燁，為恩師報仇，但後來他逐漸發現，這個人看雲姝的眼神，實在算不上是清白！

    隻可惜後來形勢急，他匆忙起事，又落懸崖......

    “這人不是死了嗎？”

    “沒有，他當初練了邪功，以折損壽元的代價改頭換麵留在西南王府，後來我們都以為他已經死了，屬下也是剛剛拷問了那周明，又從他上和住搜出若幹信件，才知道阮宗沒死。”

    “不僅沒死，而且已經恢複了從前的容貌，如今在京都混得風生水起......”

    初一能明顯覺到季寒舟周的氣都低了很多，但是想到他問出來的東西，初一不得不著頭皮繼續道：“這是搜出來的一些信件......”

    “知道了，給我。”

    季寒舟出手，初一卻遲遲沒有拿出東西來。

    “怎麽？”

    初一深吸了一口氣：“世子，答應屬下，您千萬別生氣......”

    初一終於把搜出來的東西到了季寒舟手中。

    而季寒舟隻是看了一眼信件之上的署名，神就已經完全變了。

    這不是什麽周明跟阮宗來往的信件。

    信件之上的署名，都是給雲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