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淵了耳朵，把車停到路邊。

“什麼事？”

“我，璐璐，車沒油了！”

“哪兒？”

“定位！發你！給你五分鐘！”

燦燦說完，“叮”掛斷通話。

季康坐在副駕，皺著眉，“誰家孩子？”

“大漠市司家的。”

這個名號一出來，季康臉立刻轉晴。

“你怎麼認識上司家的？”

“說來話長，別講了。”

季康瞪著季文淵，“反了你了！”

季文淵沒理他，低頭查看燦燦發來的定位。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小鬼，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50公里。

5分鐘？

他側頭看向季康，“先送你回家？”

“不用，我也去看看司家的小孩。”

“方璐也在。”

季康冷哼一聲，“我懶得看。”

季文淵漫不經心道：“也不想看你。”

季康聞言，氣得眼睛一瞪，“混小子！都是方璐把你帶壞了！”

季文淵嗤笑出聲，“外公說，你把我帶壞了。”

一聽到老爺子，季康萎了幾分。

他咬著牙，氣哼哼道：“80多歲了，氣還這麼大，以前打我，現在打我兒子！我們季家跟他有仇！”

“你找他算賬去。”

“……”

……

快一小時，季文淵趕到地方。

天已經黑。

這條偏僻的小路，也不知道司機是怎麼找到的。

方璐和燦燦坐上季文淵的車。

季康回過頭，嫌棄地白了方璐一眼，轉而看向燦燦。

他語氣和藹地問道：“你是司家老幾家的孩子？”

“你是誰？”

“我是你季叔叔的父親。”

“哦，你來干嘛？”

季康被懟的笑僵在臉上。

半晌，他扯了扯角，轉回頭。

車上幾個人都不再說話，除了燦燦。

他自己嘮嘮叨叨，邊說邊唱，快樂地像只放飛的小鳥。

在他的陪伴下，車程也不顯那麼無聊了。

季文淵知道燦燦說的地方在哪里。

那是楚城的一個度假山莊，很有名氣。

四十分鐘后，四個人到達沂谷度假山莊。

雖然天已經完全黑了，這里依然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方璐領著燦燦的手，“你七舅舅在哪？”

“在里面！”

燦燦絡地跑進山莊，方璐只得跟上。

跑到山莊的大堂，一個年輕高挑的男人走了出來。

“燦燦！”

他親熱地抱起小家伙，逮著臉蛋一頓親。

燦燦實在忍不了，拿手推住舅舅的臉，“親一口，一百塊！”

男人把他的小手往下一拉，“給你一萬，先來一百口。”

說著又往燦燦臉上親。

燦燦著手，朝著方璐，“璐璐，救命！”

男人這才注意到邊還有一個人。

他收斂了一下剛才如狼般的模樣。

“你好。”

他剛開口，對上方璐的眼時，瞬間一愣。

“方璐！”

方璐也怔住，“司辰？”

接著反應過來，方璐笑道：“好巧，原來你是燦燦的舅舅？”

高中的時候去M國做了一年換生。

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司辰。

當時走得匆忙，也沒來得及好好道別。

沒想到十年后還能再相見。

司辰笑著點點頭，“小舅舅。”

他上下打量著方璐。

比那個時候，穩重了一點點。

依然是那麼漂亮，那麼純真，眼睛閃著小星星，好像眼里的整個世界都是的。

當年太小了，他想等著長大。

可是錯過了，再見面就是十年后了。

季文淵冷著臉，看兩個敘舊。

他朝小鬼勾了勾手指。

燦燦噔噔噔地跑過來。

季文淵拍著他的頭，咬牙道：“你到底要干嘛？”

燦燦朝他勾手，讓他把耳朵湊過來。

他著季文淵的耳朵，悄聲說：“我有方！大舅媽、三舅媽、五舅媽，都在這，懷寶寶！”

“……”

季文淵太嗡嗡地跳。

他怎麼會信了這個熊孩子的話。

他看了看跟司辰敘舊沒完沒了的方璐，走過去，摟著的肩膀。

如宣示主權一般。

“司爺，燦燦送到了，我們告辭了。”

司辰一愣，看著他和方璐親昵的模樣，心忽然失重一般空落落。

很快他恢復如常，笑道：“你是？”

“先生。”

季文淵答的順口，一秒沒停頓地接上話。

司辰咬了咬牙，公式化笑道：“你好，方先生。”

聞言，季文淵眉頭一蹙，“我姓季。”

司辰了然地點點頭，沒再開口。

氣氛有一尷尬。

方璐尬笑兩聲，說道：“司辰，今天很晚了，我們先走了，改天再聊。”

司辰張了張，語言又止。

半晌說道：“山莊是我的，隨時歡迎你來，包吃包住包玩，你肯來就行。”

季文淵瞥了個冷眼，“不必。”

說著就要帶著方璐走。

燦燦騰騰騰地沖到兩個人面前，攔住去路。

“別走！”

他抱住方璐的大，“璐璐姐，你別走，我害怕！明天一早你領著我一起走！”

司辰一聽，眉頭擰了個結。

來親舅舅這里說害怕？

方璐抱起燦燦，“你晚上跟舅舅睡，明天我安排人來接你好不好！你還能睡個懶覺！”

“不要！”燦燦往方璐懷里一趴，“你不許走！”

燦燦眼珠轉的滴溜溜。

不能讓走。

必須讓有寶寶。

就不跟老公離婚了！

燦燦打著如意算盤，趴在方璐肩膀上，哇哇地哭起來。

干打雷不下雨。

方璐拍著他的背，哄著他。

遠的季康，看著這況，眼珠一轉，拿出手機發了條微信。

接著，走去跟司家的爺客套了。

見燦燦沒有停止哭泣的意思。

司辰順水推舟，把他們請進山莊，讓人準備宴席，款待幾位貴客。

燦燦不肯松開手。

吃飯都掛在方璐上。

方璐無奈地看看季文淵，收到了他的一個白眼。

季康看出幾分門道。

他是不是應該幫幫司辰？

撬撬文淵的墻角？

想到這，季康笑了兩聲，大方道：“這環境不錯，不如就住一晚吧。”

季文淵看著他爸，上下掃視。

“你什麼時候有這閑逸致了。”

季康“哼”了一聲，“你媽沒生你的時候，我總帶出去玩！自從有了你，人生都無趣了。”

方璐一聽，比腦子快地反駁道：“自己有問題，怪孩子，不敢做不敢當。”

沒等季康發怒，燦燦“啪”一拍桌子。

“不配當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