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你年紀不大,都結婚了。”
“老公死了。”
方璐沒什麼表地說道。
儒雅男人愣了半晌,歉意說道:“不好意思,提起讓你傷心的事了。”
方璐低著頭,不甚在意地道:“不傷心,他過的是天堂的生活,滋潤的不得了。”
男人總覺得話里有話,但又抓不到重點。
氣氛忽然冷了下來。
直到方璐舉起小烏,“你沒帶它看過西醫嗎?”
男人怔愣,半晌問道:“你難道是中醫嗎?”
方璐點點頭,“它這殼,我針灸一都扎不進去,只能開中藥,可是這個島上沒有藥房。”
男人竊笑。
給烏針灸。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好笑。
他抿憋笑,見面前的人看他的眼神越發凝重,趕收斂笑容。
他從口袋里拿出紙筆,“寫吧,我有辦法買。我帶它看過西醫,大半個月不見起,反而越來越差。后來我來島上,就不帶它看了,想著這里環境好,就把它埋在這吧。”
方璐思索著寫下藥方,“我開了止瀉補益和驅蟲的方子,再加上祛,我懷疑它是溺水造的食廢絕,四肢無力。”
“溺水?烏溺水?”男人訝然問道,看方璐的眼神多了幾分猶疑。
方璐白他一眼,“你這個主人不合格。”
細心地跟他講了養烏的注意事項。
男人非常虛心地學習。
兩個人越聊越投機。
互相介紹了份,男人池子昂,是這個小島的總建筑設計師。
他們從養聊到養熊貓,從海里游的聊到天上飛的,聊得不亦樂乎。
只是方璐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嚕”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池子昂笑看,“走吧,小大夫,帶你去吃飯。”
他帶著方璐到了別墅后院的一排小房子里,原來這里是個餐廳。
方璐實在是太,最后一頓飯是昨天下飛機前,吃得飛機餐。
池子昂沒有吃夜宵的習慣,他靜靜地看著對面人不太優雅的吃相,卻覺得食格外的香。
角不自覺地勾起淺笑。
……
吃完飯已經12點半。
池子昂送方璐回住的地方,居然在小樓門口見到了散步的季文淵。
他笑著走過去,“文淵,你這麼晚不睡覺,跑這兒站什麼崗。”
季文淵冷冷地看著兩個人,緩緩開口,“你這麼晚不睡,跑這兒勾引別人老婆?”
池子昂詫異地張著,“你也認識璐璐啊?”
璐璐?
季文淵挑挑眉。
這麼快就得這麼親熱。
“不認識。”
方璐替季文淵答道,“季爺怎麼會認識我這種人。”
池子昂有些詫異,方璐對季文淵的態度。
這個人是真的無知者無畏啊。
方璐走到池子昂面前道別。
“子昂,我先回去了,明天你買到中藥,送我這里,我來熬。”
“好,晚安璐璐,很高興認識你。”
兩個人告完別,方璐跑著回了小樓,一個眼神都沒給季爺。
季文淵看著那個纖巧的背影,眸晦暗不明。
池子昂過來搭著季文淵的肩,“一個傭不懂事,態度不好別跟計較。”
季文淵甩開他的手,冷眼瞥他,“你怎麼認識的?”
池子昂從兜里掏出自己的小烏,“給我家百歲看病認識的。”
百歲蔫頭耷腦地趴在白手帕上。
季文淵嫌棄地看了兩眼,“怎麼還不死。”
“哎我家百歲怎麼惹你了,不吃你的不喝你的,你怎麼咒它死!我看璐璐醫生靠譜的,沒準百歲比咱們還長壽。”
“哼,靠譜。”
季文淵深吸幾口氣。
妄圖平復心緒。
可是池子昂下一句話,直接引燃了怒火。
“璐璐來當傭人是為了還債,你說年紀輕輕的,就死了老公,自己一個人多不容易。”
此言一出,季文淵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悶了好半天,才順過氣。
他幽幽地轉向池子昂,目停在他臉上。
池子昂被他看得后背發涼。
歐拉島暖和的深夜,莫名刮起了一寒風。
季文淵拍了拍池子昂的肩膀。
涼涼地扔下了一句話。
“別打主意,不然老公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
早上,方璐依然是那保潔打扮。
穿習慣了,發現這服還舒服。
去別墅里吃早餐,正巧池子昂也在,他們便坐到了一張桌子。
不多時,季文淵下樓來了。
池子昂朝他招了招手,“文淵,來坐這里。”
方璐一聽,使勁了兩下盤子里的白煮蛋,咕嚕一下,蛋掉在了地上。
池子昂把蛋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他看著方璐變得不快的臉,輕聲問道:“怎麼了?你很討厭季文淵?”
方璐沒答話。
那個不看事的男人,居然真的坐到他們這桌。
季文淵坐下后,有人端上來早餐放在他桌前。
他拿著叉子了兩下蔬菜沙拉,沒什麼胃口地咽了下去。
方璐看他吃得如同嚼蠟,瞬間看自己的早餐也不香了。
這個人真是影響食。
池子昂到一種暗涌的氣氛。
他看了看兩個人,開口跟方璐介紹,“文淵是我大學同學,他念大一的時候才16歲,你不知道當時有多外國妹子想對我們未年的小爺下手,都是我幫他擋回去的,吃飯看電影逛公園我全權代勞。”
“還有開房。”季文淵冷幽幽地補充。
池子昂干咳兩聲,“這還有孩子呢,你說話注意點。”
季文淵大學在全球top1念得,主修金融,輔修建筑,雙碩士學位。
想來池子昂就是他建筑系的同學。
方璐還是第一次聽人提起季文淵在學校的事。
要是以前,一定會拉著池子昂問東問西。
可現在只想讓他閉。
不提起這個人最好。
方璐低頭吃東西,宛如沒聽到他們講話。
季文淵冷眼瞇著,半晌,忽然問道:“聽說你老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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