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試卷是周雁輕的,小海豚則是宋郁畫的。
高二那天下午,周雁輕闖教室撞上了宋郁,宋郁還嘲笑他理科績差,晚自習老師講卷子時他才發現卷子上的小海豚,此后這份試卷一直被他珍藏著。
雖然沒有親眼所以,但是周雁輕可以想象得出,那年夏天的午后,宋郁趴在桌上懶洋洋地畫下這只小海豚的畫面。
宋郁當時在想什麼呢?是在想蔚藍的大海還是廣袤的藍天呢?
周雁輕嘆了口氣,疊起試卷小心收好,也暫時疊起了自己的回憶。
第55章 “你是誰?”
周雁輕分幾趟把沉甸甸的書搬到了車上,然后驅車去找江程。
到達餐廳時離江程下班還有半個小時,周雁輕發了條信息問他想吃什麼,自己先把菜點好。
隔了好幾分鐘江程才回復,讓周雁輕定個包廂,又點個幾個麻辣口味的菜。
周雁輕到越來越古怪,江程從來不吃辣,而且兩個人也沒有必要在包廂吃,難道江程想帶著同事一起?
雖然心里到不解,周雁輕還是照做了。
半個小時后,江程領著一個人推開了包廂的門。
“那個雁輕……”江程站在門口,不無尷尬道,“你上午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安北就在我旁邊。”
江程公司恰巧有一個和安北公司合作的項目,這兩天他們都在一起開會,早上周雁輕打電話來的安北剛好在旁邊聽到了。
周雁輕明白了,難怪早上江程在電話里說話支支吾吾。
安北挑著眉,從容不迫的倚著門,他留著干凈清爽的短寸,廓深邃,張揚又好看。
前世周雁輕最后一次見安北就是發生爭執那天,兩人吵了一架不歡而散。重生以來,每次想起安北他都很愧疚,如果前世是的時空還存在,那麼那個時空的安北知道自己車禍去世的消息應該會很心痛吧。
此刻在這里見到了兩年前的安北,周雁輕心里百集。
安北再也繃不住臉上的表,走到他邊關切道:“怎麼?見了我不高興?”
周雁輕慌忙抹了一下眼睛,搖頭道:“怎麼會,許久沒見你了,高興的。”
“小騙子。”安北拍了拍周雁輕的頭,“那你還躲著我,發你信息不回,打你電話不接。”他上說著嗔怪的話,語氣卻是開心的。
安北這麼平靜,那說明江程并沒有把他在給宋郁當助理的事說出去,周雁輕暗暗松了口氣。
這事不是不能說,只是自己向安北坦誠更好,今天或許就是個好機會。至于安北喜歡自己的事,前世安北是在畢業兩年后一時沖的況下才表明心跡,這說明他自己心應該也很糾結該不該說出口,所以周雁輕不擔心他會貿然提起這件事。
“行了,先坐吧,邊吃邊聊。”
安北招呼兩人坐下,他和江程一左一右把周雁輕夾在中間。
服務員陸續把菜都端上了餐桌,安北不停給周雁輕夾菜,江程醋意大發道:“點菜的時候盡點雁輕吃的了,合著我不是你室友唄。”
安北哈哈一笑:“我和雁輕的床鋪頭對頭,我們更親一點。”
若是不知道安北喜歡自己的話,周雁輕會把這話當摯友之間的親表達,而現在這些話讓他到尷尬又為難。
好在話題轉移到了江程的工作上,三人一邊吃飯一邊閑聊。吃到一半江程來了興致,要喝上一杯,讓服務員上了一箱啤酒。
周雁輕擺手道:“你們喝吧,我開車來的不能喝。”說完他就馬上意識到自己說了。
果然,安北馬上問道:“開車?你買車了?”
“咳咳!”江程干咳了兩聲,替周雁輕解圍,“雁輕,是你老板的車吧?之前好像聽你提過。”
安北沒這麼好糊弄,他雙手抱臂靠向椅背:“你倆肯定有什麼事瞞著我,不想告訴我也行,但我需要知道理由,有什麼事是你們知道而我不能知道的。”
這事確實不該瞞著安北了,周雁輕咬了咬后槽牙,端起江程給他倒的那杯啤酒,咕咚咕咚幾口干了。他打了個酒嗝,又端正了坐姿,把自己在宋郁那里當實習助理并且已經上班有一段時間的事給說了。當然,住在宋郁家里的事他沒說。
安北呆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他敲敲桌子問江程:“這事你也知道對吧?”
江程心虛地點頭。
安北深吸一口氣,端著酒杯灌了一大杯啤酒,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雁輕,你不是說你的目標是為中國名氣最大的編劇嗎?你不是說你的理想是獲得奧斯卡最佳編劇獎嗎?你的那些壯志凌云的理想呢?目標呢?你……”
安北努力克制著自己緒和音量,聽起來甚至有些苦口婆心的意味,但周雁輕清楚地看到他的手一直在抖。
“安北,我沒有忘記這些……”
周雁輕了干燥的,把當初應付江程那一套說辭又背書一樣說給安北聽。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解釋蒼白、沒有說服力,但他不能說實話。他說了實話,安北肯定以為他瘋了,重生簡直是天方夜譚。假如安北信了,那就更不可能讓他繼續待在宋郁邊。
安北顯然不信,他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指著周雁輕道:“你腦袋是不是給人開了瓢了,給人當助理端茶送水伺候左右,你能學到什麼?你喜歡宋郁這事咱們幾個都知道,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追星追昏頭了,前程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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