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贏了兩回,就犒賞了,未免太張狂了些。
“七弟,你過來。”
“……”
傍晚,營地裏再次升起火堆,蘇延卿從不會虧待自己的士兵。
程運端著一碗剛剛燉好的牛送到趙忠的營帳。
趙忠靠在床上,床上架著一張木桌。
聽著外頭的聲音,一臉惋惜:“可惜啊,不能喝酒。”
“但是你有湯啊,這可是牛湯,裏麵還放了牛筋,燉的可香了,咱們可都是吃不著的。”程運邊說著邊給他舀湯。
趙忠夾起來一大塊,鮮!
看著他,程運還是決定把心中的疑問出來,“當時向將軍也在,為何他不救你?”
他並不認為向南天會被幾個小兵給困住了。
“他喊了我一聲,我一時分了神,就被中了,怪我反應太慢。”趙忠不明所以,這不是提醒他了嗎?
事發突然,喊一聲卻也合理,向南天這人雖然自私,但他畢竟是驃騎大將軍,家國大局為重。
程運也就沒有再多想。
而向南天此刻正端著一碗酒走到蘇延義跟前,“將軍,末將敬你一碗!凱旋而歸,指日可待。”
蘇延卿點頭,麵帶笑容喝了下去,“燕軍一日不降,我這心吶就一直放不下去。”
“早晚的事,將軍何需心急。”向南天笑著,目掃視四周,“王爺和王妃人呢?怎麽還不見來,將士們都等不及了。”
“年輕人嘛,跟我們這把老骨頭又談不到一起,我去他們出來。”蘇延卿放下碗,轉朝著陸衍的營帳走去。
為了避免突然進去看到一些不該看的場麵,他還特意加重了腳步。
“爹爹。”
“差不多該出去了。”蘇延卿仔細觀察兒的臉,神態自若,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看來是他多想了。
蘇錦低聲詢問:“爹爹可都準備好了?”
後者點頭,“不過錦兒,你真的認為今夜會有人來嗎?”
陸衍道:“若是來了,就隻能證明確實有細,若平安無事也是最好。”
白天程運他們回來之後,他們三人就私下商議了片刻,準備利用今夜看看能不能抓到那細的狐貍尾。
如果細把他們今晚的消息放出去,慕容曄就會下意識的以為今晚軍營鬆懈,說不定會對陸衍他們下手。
蘇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試試又何妨。
趙忠暫時不能下床,就參與不了他們。
酒過三巡,大家的話都開始多了起來。
幾個下屬滿麵紅,“程將軍這次立了大功啊!”
程運向南天他們在一塊,蘇延卿和陸衍蘇錦則是單獨一桌,一家人默默的吃著。
程運喝的有些高了,耳朵通紅,“運氣罷了,也虧了趙忠消耗了張武不力氣。”
“程副將就不要謙虛了,您可是這軍營裏第一個拿下敵人首級的,就連向將軍都沒有呢。”
也不知道無心還是故意,又或許是喝多了,那下屬順口就說了出來。
向南天就在旁邊,聞言將碗重重一摔,冷聲質問那人:“你什麽意思?諷刺本將軍還比不過一個副將?”
在這軍營中,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就是比蘇延卿矮了一頭,這些人竟敢拿他跟程運做比較。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下屬慌解釋:“卑職不敢,卑職隻是一時口快。”
這向將軍有仇必報,心眼比芝麻還小,軍中誰要是得罪了他,那可就慘了,是要被穿小鞋的。
“一時口快?我看你是酒後吐真言!”向南天麵容沉,他早就知道這些士兵明麵上對他恭敬,私底下編排自己。
“卑職冤枉……”
原本好好的氣氛被這麽一鬧,頓時沉默了不。
程運有些無語,他才是最無辜的那個好吧,向南天當著這麽多弟兄的麵說,這不是貶低他不行麽?
被夾在中間兩頭難,程運委屈。
但事因他而起,他可不能做頭烏,而且他也覺得向南天的反應過於激烈了。
人將士真沒那個意思。
於是他打著圓場,“他也是無心的,並沒有諷刺將軍的意思”
話還沒有說話,向南天猛然看向他,不屑一笑:“什麽樣的上級就帶出什麽樣的兵,屬下都敢當著本將軍的麵諷刺了,你這個上級恐怕早就看本將軍不順眼了吧。”
“怎麽,莫不是覺得取了一個廢的首級,就可以把本將軍的位置取而代之了?”
程運好言好語,奈何對方不但不領還連他也訓上了,他勾起的笑容漸漸消失,平靜說道:“不過是被將士順口提了一,將軍就這般敏,我程運坦做人,可向將軍如此咄咄人,又是為何?”
“趙將軍中箭的時候怎麽不見向將軍也用皮子去幫上一幫?”
他這次就是故意的,雖然他也不想把事鬧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偏偏人家不接。
都是一個軍營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麽高低貴賤?哪個不是手染鮮?誰也不必誰好貴。
“程運!”向南天猛然起,眼中冒著火。
他衝過去抓住程運的領,膛劇烈起伏怒目圓睜,那眼神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手裏的人給吃了。
蘇延卿突然一拍桌子,嚇了士兵們一跳。
起慢慢走到二人邊,蘇延卿眉梢冰冷,“放手。”
向南天沒聽,他憑什麽要聽他的?
“啪啪——”
蘇錦不輕不重的拍了兩個掌,看著向南天角上揚,眼中滿是諷刺,“本王妃今日算是開眼了,某些人自個兒心思敏,不得刺激,主挑事,區區一個驃騎將軍,還敢違抗大將軍的命令。”
說著,的眼神逐漸冰冷下來,緩緩開口:“向南天,你好大的膽子。”
話落,麵前的桌子碎了。
陸衍做的。
他就那樣坐的端正,可誰也能瞧得出來他周的寒意。
攝政王生氣了。
“向南天,你的位置不想要了是嗎?”陸衍平靜開口。
下意識的,那些士兵單膝跪下。
“攝政王!”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也拉回了向南天的理智。
他猛然意識到,為攝政王的陸衍,完全有理由置他。
要知道,來時聖上給了王特權,可以隨意置那些犯事的將領,甚至可以代行天子之職,貶去他們的軍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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