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許清宜只是擔心自己,謝韞之就放心了些,同時想起剛才在外面收到的沈知節的消息。
對方告訴他,自己為了獲取皇帝的信任,向皇帝進言派他去南境,為七皇子當副帥,立完軍功便趁機將他除去。
當看見這番提議,謝韞之的臉很彩,心裏不嘀咕,沈狀元是裝的佞臣還是真佞臣,臉簡直是殘害忠良的典範。
平時沒看史書吧?
不知套得是哪一位……
對方還告之,皇帝對此計十分意,可能真的會這麼做。
他先說聲抱歉,真的不是有意的!
當然了,假如皇帝真的這麼做,沈知節便提議謝韞之反殺了七皇子,好皇帝一蹶不振。
畢竟你不仁在先,也休怪別人不義了不是。
謝韞之返回到許清宜的邊,將這個消息告訴對方,然後道:「若是皇帝讓我去,我必須去,這至關重要。」
許清宜愣了一下,消息還沒確切之前,心裏老是記掛著,真正聽到這個可能,心反倒是放回了肚子裏去。
橫豎都是要正面鋒的,要平常心接才行。
「行。」說:「那就等等看是什麼結果吧。」
「不用擔心,我會平安回來的。」謝韞之溫地道,將許清宜摟進懷裏,下擱在對方的發頂上輕輕挲著。
「當然了。」許清宜微微抬眸,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敢不回來,我就帶著三個孩子改嫁。」
謝韞之:「……」
夫人的語氣跟真的一樣。
他的臉再次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乾脆掐起對方的下親過去,用纏綿的親吻表達不滿。
久久后才滿意地放開,表嚴肅地強調道:「不許這麼想,想想也不行。」
剛才還冷言冷語的許清宜,溫順地趴在他的膛上:「你全須全尾地回來,這種事就不會發生。」
依舊是談條件,從不正面回答問題。
「知道了。」若是別人這麼不丟手,謝韞之早已懶得伺候,可不丟手的是自己的妻子,也只能認命。
許清宜的威脅很有用,謝韞之已經開始尋思,如何才能避免一點小傷都不。
免得夫人心疼。
到底是急報,皇帝也沒有拖太久,很快就圈定了這次出征的人選,結果出來之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七皇子竟然是這下南征的主帥,嗯,聽說是個文武雙全的,年歲也有十七了,以皇子的份掛帥親征,當主帥確實沒問題。
然後副帥的兩個人選,一個是人們悉的謝韞之,還有一個是平南將軍,前者戰無不勝,可保七皇子平安,後者悉南方戰場,這麼安排倒也理之中。
其中七皇子趙翊是第一次領差事,難免人懷疑,皇帝是不是想扶持七皇子上位?
懷疑,但又不敢確定,畢竟前面還有風頭正勁的肅王。
難道皇帝會捨棄正值壯年基雄厚的肅王,而選擇年紀輕輕上無的七皇子嗎?
恭王也就算了,母族有污,大抵與皇位無緣。
只能說,帝王心海底針,群臣們猜也猜不。
肅王聽見消息后,氣得又砸了半間書房,皇帝這是什麼意思?
讓他的人給老七當墊腳石?
這樣還不如不去。
敗了背鍋,勝了無功,肅王憋屈地心想,真箇是老不死的。
將軍府。
許清宜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好吧,自家男人終究還是要上戰場。
不過有什麼辦法,威脅也威脅過了,牌牌也打了,就聽天由命吧。
然後開始手,給對方準備外出的行囊。
孩子們對於爹出征這件事,倒是習以為常了,表現得比許清宜還要淡定許多。
唯一擔心的就是,爹時隔快兩年沒上過戰場,打起仗來會手生嗎?
這個禛哥兒可以回答,不會!
爹每天打他都虎虎生威的!
謝韞之的親兵們,倒是個個拳掌,養了快兩年的膘,是時候出去轉轉,唯有打仗才有軍功拿,才能晉陞。
平常沒有戰事,拿到手的軍餉便只有三瓜倆棗。
這次南征,要從西營點兵一萬。
謝韞之來到軍營,大部分的戰士們顯得躍躍試,都希點到自己這支隊伍。
其中裴徹帶領的隊伍覺得自己最有機會,畢竟裴副將是謝韞之的心腹,理應帶上。
裴徹也是這麼想的,他太久沒有上過戰場,急需一場勝仗來證明自己。
然而,謝韞之將他到帳篷里來,代道:「這次南征我不帶你,你留在京城護著將軍府,否則我不放心。」
裴徹僅聽前半句,心裏一涼。
不過聽到最後就服氣了,儘管還是有些憾,但抱拳鄭重道:「是,請將軍放心,末將定會護將軍府周全。」
「嗯,還有西營的靜,順便也留意一下老廖。」謝韞之道。
「將軍是說……」裴徹一臉詫異。
「沒有,只是你留意。」
「明白。」裴徹卻若有所思,難道上次廖長風的事,老廖心裏有了芥?
那真不應該啊,軍令如山,紀律分明,又不是將軍的錯。
至此,裴徹明白了,自己留在京城承擔著很多任務,一顆心也再不想著去南征建功立業了。
只是裴徹有這個覺悟,他手下的那幫人卻未必肯服氣,所以不得需要他這個上峰大出哄一哄。
然後裴徹一荷包,才想起來,自己親后就再也沒有過銀子了,頂多上有幾個銅仔兒。
要想買點酒給同袍們喝,還得回家向媳婦兒支錢。
實在是囊中,咳。
裴徹親后,就不再繼續待在將軍府教導禛哥兒習武,畢竟有他爹親自淬鍊也盡夠了。
裴徹回了軍營就職,仗著軍營離京城不算太遠,便隔三差五地回一趟家。
都是黑天時抵達,然後天未亮又走了,惹得妻子寇明珠說他,把家裏當客棧使呢。
裴徹覺得自己也還好。
大小算個將領,出軍營都比較方便,休息的天數也比較多。
不過寇明珠的話,他還是放在心上了。
想著等大事已了,他就退伍好了。
屆時做點小本買賣,養活一家大小,橫豎不想讓媳婦一直提心弔膽。
想到這裏,忽然裴徹就明白了謝韞之不讓自己去的另外一層原因。
是那樣嗎?
臉上不出了的神來。
是,其實謝韞之將裴徹留下的原因,不止是看顧京城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裴徹才新婚不久,媳婦還沒懷上呢。
己所不勿施於人,謝韞之也不想人家小夫妻分隔兩地。
裴徹不去?原著中南征,是裴徹救了重傷的謝韞之,如今裴徹卻被謝韞之留在了京城。
聽見這個消息時,許清宜難免怔了怔,然後只能往好想,既然劇改了這麼多,沒準謝韞之傷的節也改變了。
這邊,許清宜平靜地接了,謝韞之反倒是依依不捨起來。
這一去至得半年不能回京,想來比他躺在床上的那半年還要難熬。
可是無法,他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這是為將士的責任。
只希這期間,夫人對他的不要變淡,要一直掛念著他才好。
「如果我在外征戰,長久未歸,夫人要記得想我。」
臨行前夜,夫妻倆熾熱地纏綿過後,謝韞之摟著昏昏睡的妻子,在對方的耳邊念了個咒。
許清宜累極,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回答,應該是回答了的?
反正次日醒來,渾乏力,已是日上三竿,一看時辰,發現早就錯過了送行的機會,不面懊惱。
「這個點,將軍已經出城了吧?」
守在邊的嬤嬤頷首:「是啊,因為有皇子掛帥親征,弄了一個很盛大的送行儀式,很多老百姓都去看了呢。」
許清宜點點頭,這肯定是阿白傳回來的消息吧?
臨哥兒邊那小夥子,頭腦機靈腳又快,大部分在府里流傳的八卦,都是他帶回來的。
吃瓜是一項有益心的神娛樂,許清宜對於府里的下人們談論外面的八卦這件事,向來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不到外面說就行。
「臨哥兒他們去送將軍了嗎?」許清宜又問。
「沒有。」嬤嬤道:「將軍不讓去,臨走時還給爺們立了半個時辰的規矩。」
許清宜心疼孩子們,那不得起得比鳥還早啊。
不過這也側面說明了謝韞之力過人,想想又放心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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