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不配為人
要查也不難,戚氏的娘家在東州,出了京城往北走三四天即可。
謝韞之手底下大把可用之人,隨便指派兩名輕騎過去就可以了。
至於眼下,戚氏不知道是真暈還是假暈,橫豎他們留在這裏也無濟於事。
要做什麼了斷,還得等著查到真相再說。
「岳父。」想清楚后,謝韞之道:「岳母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生氣,希下次不要再出現這種事。」
「當然,肯定不會了,你們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跟說清楚的。」永安侯連忙保證,眼下老臉仍然是臊得慌。
就算婿不提,他回頭也會狠狠地說妻子一頓。
多說無益,許清宜和謝韞之雙雙告辭,出了門便開始商量:「派人去東州看看?」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謝韞之溫地看了一眼妻子道。
「今天謝謝你,為我忙前忙后。」許清宜由衷地說。
謝韞之已經很久沒有從妻子裏聽見『謝謝』二字了,俊逸無雙的臉龐,立刻板了起來,十分不高興:「不是說好不說謝謝嗎?」
夫妻一,哪來那麼多謝?
是是是,許清宜想起來了,連忙抱住謝韞之的胳膊,歉意道:「看我這張,該罰。」
頃刻間,謝韞之便看向夫人的,一掃不快地笑起來道:「是該罰,待回去之後,罰你親我許多遍。」
許清宜擰了一下對方的胳膊,然而……沒能擰。
這個人的太結實了,而且故意綳的手,欺負人!
「嗤。」夫人的發難,沒有造什麼傷害,只惹來謝韞之一聲嘲笑。
回去后,謝韞之尾隨夫人回後院待了片刻,懲罰了對方今錯話的,這才整理襟,出去辦正事。
永安侯府後院,許清宜的兩個弟弟聽說母親暈倒了,連忙來到母親床前看。
這時戚氏已經醒了。
兩個兒子在床邊關心道:「娘,您不是去找二姐嗎?怎麼傷了?」
「二姐還是那麼笨手笨腳,連娘都照顧不好。」其中一個兒子道。
剛送走兒和婿的永安侯大步走進來,冷冷看著剛才說話的兒子道:「是誰整天在你們面前說你們二姐的壞話?還笨手笨腳,你們兩個倒是不笨,怎麼不去考個秀才回來給我看看?」
他都不奢案首,只要秀才就行。
可惜家裏這兩個不孝子,連秀才都考不中,也別拿年紀小說事,不行就是不行。
謝臨也年紀小,怎麼人家就考中了案首?
「爹。」兩個兒子被嚇了一跳,不明白爹沖他們發火做什麼?
他們最近沒惹爹吧,而且說二姐笨手笨腳也不是什麼大事,娘也經常說啊。
「是你們娘說的吧?」永安侯冷哼一聲,猜到了,看著躺在床上閉眼裝暈的妻子:「戚氏,你是不是覺得貶低清宜,你就能心安理得地作賤自己的兒,你怎麼是這種人?」
「侯爺。」戚氏不敢再裝下去了,坐起來,哀求看向顯然已經知道來龍去脈的永安侯:「你讓孩子們出去再說吧,算妾求你了。」
若是旁的事,永安侯肯定會選擇保全戚氏的面,可今天他實在太生氣,而且兩個兒子眼看著也被教歪了,不妨留下一起教訓,慍怒地道:「你知道在孩子面前要臉,卻敢到清宜府上尋死覓活地鬧,怎麼,在婿面前丟人就不算丟人了?」
再說了,勇國公府的爵位,什麼時候到許清宜做主了?
這是雙重為難。
永安侯怒視著戚氏道:「我看你不是自己想尋死,你是想清宜死,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子,拿什麼去給你保爵位?」
戚氏被罵得狗淋頭,無話可說,侯爺說的都懂,可被人拿住了把柄,又能怎麼辦?
「戚氏,那是你的親生兒,你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你還是不是人?」永安侯氣道。
「夠了!」戚氏原本默默忍,聞言忽然發瘋似的指著永安侯:「我是對不起清宜,但我對得起你,對得起你許家!若不是你們母子倆迫我,我何至於此?」
「什麼?」永安侯被指責得一臉茫然,心中也來氣:「你說什麼,我何時迫過你?」
戚氏便哭著不出聲了,只留下氣悶的永安侯和兩個面面相覷的兒子。
「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其中一個鼓起勇氣問道。
「哼。」永安侯輕哼,也不幫著妻子瞞:「你娘為了你大姐夫的爵位,上門求你二姐周旋,你二姐不答應就撞柱相。」
兩個兒子面驚訝,所以娘頭上的傷口,其實是自己撞的?
他們都這麼大了,廉恥心還是有的,立刻不贊同地看著娘道:「娘,您……怎麼能這樣呢?」
「聽見沒,孩子都知道這樣沒臉,你卻不知道?」永安侯現在擔心的是,二兒一家已經被妻子得罪了,以後這門親戚也走不通了。
被全家番數落,戚氏只是默默流淚。
知道自己有錯,但有辦法嗎?
現在戚氏只希這件事就此落幕,別再徒生事端,而大兒那邊,只能藉由頭上的傷賣賣凄慘,希對方能放過自己。
另一邊,許亭筠收到戚氏的帖子,以為戚氏功了,便滿心歡喜地上門。
發現對方頭部有包紮,想必是了傷,許亭筠假惺惺地道:「辛苦您了,您這麼努力為晟哥兒的爵位奔忙,我和晟哥兒將來都會記您的好。」
戚氏聞言,只覺得心涼徹骨,現在看許亭筠哪裏還有疼,只有恐懼,央求道:「亭筠,我儘力了,你妹妹不肯聽我的,我也沒辦法啊。」
沒有功?得知戚氏失敗了,許亭筠的態度立刻就變了,惡毒地道:「儘力?你一沒保住晟哥兒的爵位,二沒死在許清宜府上,哪裏算儘力了?」
「……」戚氏面絕,張了張,忽然瞪大眼睛看著許亭筠後:「侯爺。」
許亭筠臉一變,轉過來,訥訥地喊了聲:「爹。」
啪地一聲,永安侯的掌重重落在許亭筠的臉上,他怒不可遏地道:「竟然是你?是你攛掇你娘去為難你妹妹,你怎麼能這樣?!」
剛才,永安侯聽說長來了,便想和長談談,讓這件事別再繼續惡化,最好是能給將軍府道個歉。
可沒想到剛走進來,就聽見長這番惡毒的話,氣得他火冒三丈。
許亭筠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為兒,不敢對永安侯怎麼樣,只能回頭惡狠狠地瞪著戚氏。
「侯爺,你別打亭筠,不是亭筠的錯!」戚氏哭喊著,連爬帶滾地從床上下來,擋在許亭筠面前:「你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做的孽。」
「你,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永安侯氣壞了,如妻子所願,他給了對方一掌。
然後怒瞪著許亭筠,滿臉失地道:「你眼中只有爵位,只有利益,為了這些迫自己的母親和妹妹,你還是個人嗎?許亭筠,你不配為人,我沒你這樣的兒,你給我滾出永安侯府!」
「侯爺!」戚氏生怕許亭筠說出實,連忙阻止永安侯繼續說下去。
永安侯氣急地看著戚氏,打斷道:「你閉!敢再說一句,我休了你!」
一下子,室都安靜了,靜得窗外的風吹樹葉聲清晰可聞,襯托得室的氣氛越發張。
戚氏不敢置信地看著永安侯,卻見永安侯滿面怒容,不像在說假話。
一旁的許亭筠冷眼旁觀,腦子裏飛快地算計,若是現在說出實,戚氏這顆棋子就沒用了,倒不如先留著,以後自己和晟哥兒興許還能用得上。
「好,我走。」許亭筠臨走時,冷冷看了戚氏一眼,彷彿在提醒對方,別忘了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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