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難以抉擇

另一邊，許亭筠已經和太子妃失去了聯繫，倒不是太子妃被足后無法聯繫外界，只是單純地不想理會許亭筠。

若非許亭筠這個掃把星，當初往太子府送了一個要命的消息，可能局面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因此，太子妃怎能不記恨許亭筠？

同時兼幸災樂禍，等著許亭筠為下一個跌落泥潭的人，想想看，既然謝臨是陸襄夫婦的孩子，就不可能放著勇國公府的爵位不要。

原本可以提前告訴許亭筠，好對方趁早做準備。

可惜沒有。

直到消息已經鋪天蓋地，人盡皆知，許亭筠也才知道，原來他們夫妻倆都想錯了，謝臨不是勇國公的私生子。

是陸襄夫婦的孩子！

這個消息震驚了許亭筠夫妻倆，接著就是惶恐不安。

要知道，若是謝臨是勇國公的私生子，尚且還能道一句出低賤，名不正言不順。

可一旦確定謝臨是陸襄夫婦的孩子，那就是嫡子嫡孫，名正言順。

「不可能。」陸啟銘一臉不想接，搖頭喃喃：「我親眼看到了大哥的，他人都沒了，怎麼可能還有個兒子，莫不是假的？」

許亭筠也希是假的，可是陸襄死了不代表溫二小姐當時沒懷孕，若是正好懷著孕，一切就是有可能的。

慘白著臉咬牙切齒，怎麼就生下來了呢？

要死就全家一起死了乾淨，竟還留下個孽種擋道。

「怎麼辦？我的世子之位是不是要被奪了？」陸啟銘惶恐道，聽外面那些推崇謝臨的議論，聽得他越來越害怕。

一大群擁護凝淵公子的人，都囂著讓謝臨認祖歸宗，繼承爵位。

「不能被奪。」許亭筠冷道，看向兒子所在的裏屋，低聲音：「夫君，我們不能讓晟哥兒一無所有。」

陸啟銘看著妻子：「那你說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許亭筠抿了抿：「反正他們不能晟哥兒的爵位，否則就等著魚死網破好了。」

看樣子妻子有了辦法，陸啟銘還想開口再問兩句，許亭筠就吩咐道：「夫君且先穩住不要慌，我回娘家一趟。」

永安侯府。

外面鬧得那麼大，永安侯夫妻倆自然也聽到了消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婿謝韞之的養子，竟然會是勇國公的嫡孫。

這可如何是好？

畢竟大兒許亭筠是現任勇國公世子夫人，若是勇國公真打算認迴流落在外的嫡孫，豈不意味著大兒一家要退位讓賢？

「這消息不能是真的吧？」永安侯夫人戚氏憂心忡忡，只希消息是假的，否則大閨怎麼辦？

晟哥兒怎麼辦？

「謠言還說兇手是太子呢。」永安侯知道妻子在想什麼，隨口安道：「最近滿城風雨，人心浮躁，你就別跟著瞎擔心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謝臨真的是勇國公府的孩子，人家在將軍府待得好好的，也未必會認祖歸宗。」

戚氏道：「怎麼不會，那可是一個爵位！」

「是啊。」永安侯鼻子，言又止地道：「你也知道那是一個爵位，既然人家是國公爺的嫡孫，繼承爵位便理所當然。」

知道自己有個爵位可以繼承，誰會放著爵位不要？

「侯爺？」戚氏聞言氣得大聲道：「可是亭筠是你的兒，晟哥兒是你的外孫，沒了爵位他們怎麼辦？」

永安侯被吼得皺眉，道：「那你說怎麼辦？莫非我們一起去求國公爺，他別認孫子？」傳出去不用做人了。

「……」戚氏噎了一下，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沒好氣地道：「所以妾才發愁啊，以後亭筠娘幾個怎麼辦？」

「好了。」永安侯想了想說：「親家公是個仁厚的人，我相信就算國公府要認回孫子，也不會虧待了婿和兒一家。」

至於爵位，那是沒辦法的事，他這個做爹還能如何？

也是沒有辦法的。

「您說的意思妾都明白，就怕亭筠接不了。」戚氏道，其實擔心的就是這一點，若是許亭筠能接，自然不會在這裏發牢。

「也是，亭筠那子，你好生勸勸吧。」永安侯說道，嘆了口氣。

戚氏點點頭，說了句：「亭筠和清宜姐妹倆本來就不親近，若是真認了臨哥兒回去繼承爵位，倆人只怕矛盾更大了。」

「夫人。」聽到這裏，永安侯忍不住提醒妻子：「這件事你可別摻和一腳，也別去為難清宜，只是那孩子的養母，事關爵位，不是一個人說了算數。」

戚氏面難堪道：「侯爺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去為難清宜，清宜也是我的兒。」

「你知道就好，我只是提醒提醒。」永安侯頷首，不怪他擔心，現在看來，妻子為了遷就大兒的緒，幾乎是與二兒割席了。

永安侯自然不贊這樣做的，可惜他一個大男人還能如何，總不能和自己的妻子分開行。

橫豎二兒現在過得好，也無需他們幫襯。

「夫人，侯爺，大小姐回來了。」夫妻二人說著話，丫鬟前來稟報。

永安侯夫妻倆對視一眼，心中都有種預，大兒莫不是為了那件事而來的？

「來了也好，不過我眼下要去衙門了，你好好開導開導。」永安侯吩咐妻子道。

「嗯。」戚氏心不在焉地點頭，送永安侯出了房門，便轉道去外院見許亭筠。

「怎麼忽然來了？」戚氏揚起笑臉，上下打量了一下長：「最近過得如何，哥兒姐兒都還好吧？」

許亭筠卻笑不出來，心事重重地看著戚氏，開門見山道：「娘，外面的消息您已經聽到了吧？勇國公府，恐怕要變天了。」

戚氏的臉白了一下，眼底流著擔憂，隨後關心地問道：「確定了嗎？那孩子真的是陸家的脈？」

「九九是。」許亭筠怨恨地道。

「那……國公爺是什麼打算？」戚氏問。

許亭筠輕哼：「目前還不清楚，可據我所知，他們肯定是想把人認回來的，因為他們對晟哥兒的態度，已經開始怠慢了。」

戚氏皺著眉，這樣的話，竟是不知怎麼安長才好。

「娘。」許亭筠忽然一把抓住戚氏的手臂，央求道：「這次您一定得幫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和晟哥兒落魄，晟哥兒他不能失去爵位啊！」

「亭筠，你先冷靜下來。」戚氏被長嚇了一跳，看著對方面為難地道：「娘也想幫你啊，可是娘能怎麼幫你？國公府又不是娘說了算。」

「不必去國公府。」許亭筠死死地盯著戚氏道：「您只需要去找清宜，阻止謝臨認祖歸宗即可。」

聞言，戚氏瞪大眼睛，本能地搖搖頭，剛才侯爺才提醒過，千萬不能拿這件事去為難清宜。

現在長卻去找清宜……

見狀，許亭筠的臉沉下來：「搖頭是什麼意思？娘，您別不是不肯幫這個忙吧？」

「亭筠，我……」戚氏言又止，臉很難看，想拒絕又似乎畏懼著什麼。

許亭筠冷笑一聲，道：「若是晟哥兒的爵位沒了，我們就一無所有了，到時候我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所以您想清楚了再回答，幫，還是不幫！」

「……」戚氏聽見這個威脅，只覺得一陣陣天旋地轉，難以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