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奉旨查案

這時，太子妃已經離開了木棚，聽從太子的吩咐去招呼烏桓公主。

其實心裏很不願，只因太子有爭取烏桓公主太子府的意思。

倒也不是太子喜歡那位熱豪邁的異族公主，恰恰相反，他只喜歡纖細有才的大啟子。

比如曾經的小溫氏那樣的，太子還真是出於喜歡才會求娶，可惜對方並不領，否則也不至於……

肅王妃看見太子妃去找烏桓公主，便想起丈夫此前的叮囑，千萬不能讓太子妃籠絡了烏桓公主。

假如太子和烏桓部落聯姻，他們就白忙活一場了。

肅王妃知道，自家王爺也是想和烏桓部落聯姻，以壯大自己的勢力將太子拉下來，心裏當然很不舒服。

尋常的妾室就算了，進了肅王府的後院也是歸拿，可是弄一個烏桓公主進來，還得著鼻子客氣著。

一堆煩心事噁心著肅王妃，是以暫時也沒空為難許清宜，便起道：「我也告辭了，三弟妹你們慢慢聊。」

說罷，並不等眾人的反應便去追太子妃。

謝韞之與肅王妃不是同一條路徑，他遠遠看見對方離去的影，心中若有所思，對方想必是急著去壞太子妃的好事？

方才打聽了一通消息，了解到太子和肅王都有納烏桓公主的意思，只是陛下不是很贊同，似乎不滿意太子和肅王將外族牽扯進奪嫡中。

由此可見，皇帝對太子和肅王都不是很認可，否則也不會放任他們鬥爭。

謝韞之想著這些，走進木棚，先後與恭王妃、熙寧公主打了招呼：「恭王妃殿下，熙寧。」

「謝將軍。」「表哥。」二人也立刻站起來笑著回應。

「爹。」臨哥兒喊了謝韞之一聲。

「嗯。」謝韞之對長子點點頭，給了個笑臉，隨後看向許清宜，冷峻的面容便更加和下來：「清宜，剛才可有被刁難？」

看到自家那口子來了，許清宜也笑瞇瞇地搖頭：「沒有，王妃娘娘和公主在呢，哪那麼容易被刁難？」

眾人尋思，分明是你自己的皮子利索，看把肅王妃都氣青了臉。

「你怎麼過來了？」這種需要際應酬的場合，家這個大啟第一頭牌應該很忙才對。

謝韞之好像讀懂了妻子的調侃，眼底有些無奈，不過他的確是找了個借口才從皇帝邊的。

「這還用問，當然是因為表嫂你在這裏呀。」熙寧公主一臉我很懂表哥的樣子。

而許清宜老神在在，半點不帶害臊的，畢竟都老夫老妻了還害臊什麼，笑著打趣回去：「公主等著，有我們去鬧你和沈狀元的房那一天。」

提起自己的婚事，熙寧公主便臊紅了臉，不敢再調侃表哥表嫂了。

這裏也沒有外人，現場安靜下來后，謝韞之低聲了一個消息：「我聽見太子和肅王似乎想納烏桓公主，不過陛下不滿，那兩位正在說服陛下。」

眾人面驚訝，自然知道皇帝為何不滿，因為皇室脈不容外族混淆。

當然了，烏桓公主嫁王府肯定不會孕，就算有了也生不下來的。

天家就這麼殘忍冷酷。

許清宜看向恭王妃，暗中揣測恭王現在的打算，事已至此，對方應該萌生了那個心思吧？

「就讓他們爭吧，我們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恭王妃冷笑了一聲。

那兩位是什麼樣的人，皇帝看得一清二楚，若真是犯了皇帝的逆鱗，一定會有刮骨療傷的一天。

天家的事，許清宜這個臣子家眷不宜張，便默默喝茶了。

謝韞之也沒有說什麼，轉頭對長子說：「臨哥兒，你跟我走一趟。」

許清宜一怔，約知道他們父子倆去幹什麼，便叮囑：「小心點。」

「嗯。」謝韞之笑著，給夫人一個放心的眼神，很喜歡也很這種不必說太多就能知道彼此想法的驗。

「熙寧。」臨走時，謝韞之看向熙寧公主：「你表嫂就拜託你了，幫我看顧著點。」

「表哥放心吧。」熙寧公主連忙笑著點頭：「我一定寸步不離地陪著表嫂。」

「多謝。」謝韞之領著臨哥兒離開。

另一邊，太子好不容易安好自己的緒，又看見謝韞之領著臨哥兒過來了，他的眼皮子開始跳，不在心裏咒罵，魂不散的東西。

「韞之回來了？」皇帝的臉本來不愉，被太子和肅王氣的，看見謝韞之才笑起來，說道：「喲，還領了你家兒子，謝臨是嗎？」

對這孩子有印象。

「是的，陛下竟然記得？」謝韞之倒是聽夫人說過，他們在飛鶴樓見過一面，頓了頓，向臨哥兒介紹了在場幾位的份：「臨哥兒，快行禮。」

「是。」臨哥兒出來行過禮，又退回去。

此時皇帝邊沒有什麼人，只有太子一個，肅王陪同烏桓王子去打馬球去了，同去的還有烏桓公主。

這正是太子著急的原因，他孱弱不會打馬球，便太子妃去爭娶烏桓公主。

自臨哥兒出現后，太子就忍不住看對方，眼底充滿了涼意，因為他懷疑這小子，是故意在自己眼前晃的，他攥拳頭。

「父皇，說起來謝將軍家的公子，我總覺得很眼，好像在哪裏見過。」恭王道。

皇帝以為是飛鶴樓那次，說道：「老三，你忘了嗎？去年秋闈結束后，你我微服出宮在飛鶴樓見過。」

「那次我記得，兒臣是說……他長得像一位故人。」恭王邊說，用眼尾睨著太子的反應。

一聽恭王說這個，太子頓時瞪大眼，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又強行下去，不想被人看出端倪。

然而，他的心已經平靜不下來，完了，恭王肯定是知道了真相。

太子也不笨，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謝韞之剛把謝臨帶過來，恭王就開始拿謝臨的長相說事。

這說明，恭王八已經和謝韞之聯合起來，想要扳倒他這個太子……

這個猜測令太子驚出一冷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一切都完了。

「什麼故人？」皇帝興趣地道。

恭王自從認定太子是兇手后，就等著這一刻，立刻回父皇道：「是兒臣的連襟，勇國公府的陸襄世子，這樣介紹您可能沒印象，他的另外一個名號凝淵公子。」

「是他，朕知道。」皇帝的聲音低了下去，當年那樁慘案他當然是知道的，畢竟是老三的親戚，聽說老三媳婦至今還沒走出來。

也是人惋惜。

「是的。」恭王繼續道：「而且不止像陸世子一個，還像極了陸世子的夫人，這是王妃說的。」

皇帝活了這把年紀的人，一下子就聽出了恭王的言下之意，不由驚訝地看看他，又看看俊秀沉穩的臨哥兒，說道：「老三，難道你懷疑將軍府的小案首，會是陸世子夫妻倆的孩子？」皺了皺眉，著白須：「這不大可能吧，朕沒聽說他們當年有孩子。」

「是沒有，可若是已經懷在肚子裏，那也是有可能的。」恭王分析道：「陸世子當時確定是沒了，可妻妹下落不明，只是失蹤而已。」

這麼一解釋，皇帝就接了：「嗯，說不定是腹子。」

「恭王殿下竟然也看出來了？」謝韞之裝作驚訝，撇清自己和恭王私底下消息互通的關係，遲疑道：「實不相瞞，勇國公夫人確實登門拜訪過，篤定臨哥兒是陸家的孩子，還有憑有據。」

皇帝被引起了極大的興趣，如果是真的，對勇國公府是件好事，但聽見謝韞之遲疑地說：「可是，微臣並不希臨哥兒是陸家的孩子。」

「哈哈，朕明白卿你的心。」皇帝同地看著謝韞之道：「好不容易把孩子培養得如此出，換誰都不願意拱手相讓。」

太子聽著他們一唱一和，咬后牙槽，心焦躁不安，卻又只能故作鎮定，甚至為了不引起懷疑還得開口搭腔：「哦，竟然有這麼巧的事？」

「微臣也不希有這麼巧的事。」謝韞之忽然面容凝重：「自從臨哥兒可能是陸家脈這個消息傳出去后，臨哥兒就到了死士的刺殺。」

太子的眼皮又狠狠一跳，他承認，當時是他太慌了，才會如此魯莽地派出死士。

「死士？」皇帝的表也凝重起來，瞇著眼睛尋思，能在京城豢養死士的人可不多。

「竟然有這種事？」恭王也裝了一下，憤怒地往下說：「當年的案子已是樁懸案，如今兇手又想迫害陸世子的孤，簡直太猖狂。」

「你覺得是同一個兇手？」皇帝想了想也是，隨即便點頭說道：「兩件事拼湊在一起，就能斷定陸世子夫妻倆是被人所害了。」

「微臣和陛下所想一般。」謝韞之斂眸道：「看來恭王殿下當年查案的方向錯了，只想著在當地查，沒想過兇手就在京城。」

不是，恭王倒是查了，只是沒往太子上想。

「那麼接下來，只要盤查一下陸世子夫婦都跟誰有過節，也就不難查出那個逍遙了十三年的殺人兇手。」謝韞之信心滿滿地道。

不經意間，還瞥了太子一眼。

本就勉強保持冷靜的太子，心臟重重地一，手腳變得無比冰涼。

「嗯，敢在京城指使死士殺人，太過猖狂。」皇帝看著謝韞之，吩咐道：「橫豎謝卿最近也閑著，這件事就給你徹查，怎麼樣？」

謝韞之立刻道：「是，微臣領命。」

「至於恭王，你就輔助謝卿吧，儘快讓這件事水落石出。」皇帝道，這樣的兇手留著是個禍害，今天敢刺殺重臣之子，明日是不是就要刺殺皇帝？

「是，兒臣遵命。」恭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