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開始會試
府里忽然發這麼多鮮果,心思細膩的臨哥兒問娘:「公主表姑又給咱們送東西了?」
他皺眉,對方莫非還惦記著爹?
「嗯?」許清宜見狀,猜到他的心思了,便好笑地解釋:「不是你公主表姑送的,人家對你爹早就放下了。」
「放下了?什麼時候的事?」臨哥兒詫異。
「過年後跟我說的,至於是什麼時候放下的,不太清楚,應該更早吧?畢竟我和你爹都親一年了,人心是慢慢涼的,放下也不奇怪吧?」許清宜說著,拿了一個甜杏子塞進臨哥兒的手裏。
「哦。」臨哥兒低頭看著手裏的杏子,疑問:「那這又是誰送的?」
許清宜輕咳了一聲,忽然笑得有些心虛:「隔壁勇國公夫人送的。」
臨哥兒愣了一下,之後臉比剛才還差,一把將杏子塞回娘的手裏:「那我不吃了,您自己吃吧。」
「哎……」許清宜哭笑不得,沒想到臨哥兒的反應會這麼大。
這孩子是對隔壁有多反啊?
「娘?」正好滿是汗的禛哥兒回來,撞見臨哥兒不高興離開的樣子,對娘好奇道:「大哥怎麼了?」
「沒事,鬧脾氣呢。」許清宜把老大嫌棄的杏子給了老二。
「謝謝娘。」禛哥兒什麼都不知道,接過來咔嚓咬了一口。
「你師父家搬得怎麼樣了?」許清宜給他倒水。
「差不多了,師父家的新房子好大呀,雖然沒有將軍府大,不過比他家原來的房子大多了。」禛哥兒邊吃邊說。
許清宜點點頭:「大房子才舒服,不然一家三代怎麼?你師娘可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要不是你師父長得俊,職再升兩級都娶不上人家。」
禛哥兒聞言,若有所思地吃杏子,看來男人想娶上好媳婦,靠大還不行,臉俏才是重點,就像他爹一樣。
但凡他爹長得磕磣,他們三兄弟已經跟著娘跑了。
「明兒個你師父下聘,你繼續去搭把手。」
禛哥兒得到任務,很是開心,笑著問:「您呢?您這個人不去湊個熱鬧?」
他想跟娘一起去。
「娘也想去啊,但沈舉人考試,我帶你弟弟去送送他。」許清宜道,沾沾沈知節的狀元福氣。
「好吧。」禛哥兒想想也理解,畢竟沈舉人只有一個家人,不像裴徹,暖個宅子一呼百應,好些將士都來。
沈舉人那邊若是沒人去送,顯得怪冷清的。
*
萬眾矚目的春闈終於開始,將軍府一大早就駕好了兩輛馬車。
沈知節和母親一輛,許清宜母子三人一輛,臨哥兒也來了,觀一下會試的氛圍。
「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啊,覺沈舉人會開門紅的樣子。」許清宜沒話找話。
昨天鮮果那事,臨哥兒似乎還不大高興。
果然,對方沒有接這個無聊的天氣話題。
許清宜無奈,只好乾地解釋:「左鄰右里的,我也是顧及面。對方之前已經送過一次貴重禮,是一套紅寶石頭面呢,一看就價值連城,我肯定不能收啊,收了豈不是拿人手短,若是他們想要了你去怎麼辦?」
紅寶石頭面?沒想到還有這個前。
臨哥兒這才看著許清宜,神稍微鬆了些。
「些許蔬果小菜就不一樣了,你娘我還得起,吃了也就吃了,還能拿我怎麼辦?」許清宜見他終於有靜,便說。
娘嗜財如命,肯為自己拒了紅寶石頭面,臨哥兒已經沒那麼生氣了,冷傲道:「區區紅寶石頭面,等我以後出息了給您攢。」
「哎,我等著呢。」許清宜笑得眼睛彎兩道月牙。
「我也給娘攢。」珩哥兒聽著娘和大哥的對話,認真地道。
許清宜沒說什麼,低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到了考場的大門外,兩家人下了馬車。
和上回院試一樣,會試聚集了天下各地的舉子,目所及之也是人山人海,氣氛十分張。
沈夫人帶著兒子來到許清宜面前,眼中含著淚花:「謝夫人,真是太勞煩您和兩位爺了,我們何德何能……」
「沈夫人快別這麼說。」許清宜連忙止住的話頭,笑道:「沈舉人一定會高中的,我帶孩子們來沾沾他的喜氣呢。」
沈知節比母親要平靜些,因為對將軍府的激,已經不是言辭可以表達的,他猜謝夫人也不喜歡他們時常將激掛在邊。
於是沈知節拉了拉母親的袖子,自己對許清宜笑道:「謝夫人請放心,這場考試在下一定會全力以赴,給爺們開個好頭。」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許清宜看沈知節的目,滿滿都是信心。
沈知節見狀,很是容,誰會不喜歡被人信任呢?
他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這種不帶一懷疑的信任,就連他母親,也不敢誇海口說相信他一定能中。
而他瞧著謝夫人,是打心眼裏認定他能中的。
「嗯。」沈知節也充滿了信心,覺自己這次一定行。
臨哥兒見狀,想起很久以前,娘曾經跟自己打賭,說沈舉人一定能中狀元,問自己敢不敢跟賭。
當時他還以為,娘只是故意逗他,信口胡扯。
但現在看來,娘是真的相信沈舉人能中,而且還是狀元。
不知為何,他心裏略鬱悶。
沈舉人真就這麼好嗎?
如果自己和沈舉人比呢?
「珩哥兒,過來。」許清宜將珩哥兒讓到前面笑著說:「快,你家老師要進考場了,在這裏祝他金榜題名,高中狀元。」
若是說中了,便給珩哥兒這張小鍍一層金,屆時沈知節多會承這份。
心機是有點小心機,但許清宜覺得自己不算過分,都是為了給孩子們撈點人,容易嗎?
「珩哥兒祝老師,金榜題名,高中狀元!」珩哥兒站在沈知節面前,脆生生地道。
「承你吉言。」沈知節心裏暖暖地道。
沈夫人在旁邊抹眼淚,這些年獨自拉扯大兒子,終於要到會試這個重要的時刻。
原以為今天也是冷冷清清的母子倆,沒想到……
「娘。」沈知節看著母親:「我進考場了,您跟著謝夫人他們回去吧,安心等我。」
「好,你安心考,不用記掛娘。」沈夫人拍拍兒子的手。
沈知節與幾位話別後,轉離去。
眾人看著他順利排隊進考場,這才鬆懈下來。
「沈夫人。」許清宜笑著招呼道:「這天兒乍暖還寒,咱們回去吧,仔細別著了涼。」
春天若是不小心染了風寒,比冬天還要難熬。
「好。」沈夫人點點頭。
回到馬車上,臨哥兒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道:「您真的相信沈舉人會高中狀元?為何如此篤定?」
聞言,許清宜才有空留意臨哥兒的緒,這位大爺好像又不高興了?
「因為他有實力。」許清宜如實道,忽然福至心靈,就明白了臨哥兒的心態。
攀比心嘛,人之常。
認真道:「當然了,你也有實力,若是沈舉人能考中狀元,你更是信手拈來,在娘的判斷中,你將來的就一定會比沈舉人高得多。」
臨哥兒沒想到會聽到這番話,心裏好了不。
看來娘欣賞沈舉人不錯,但似乎更認可自己這個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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