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申輕輕咽了下口水,聲音低啞:“以後不用這樣。”
白安憶一聽就不高興了,先是微微瞥了男人一眼,隨後傲開口。
“你管我呢?本小姐喜歡。”
杜若宸邊吃著飯邊看著兩人對峙,就像看好戲一樣,他知道,舅舅一定是妥協的一方。
果然,淩申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糖醋裏脊,慢條斯理地遞到了口中,慢慢咀嚼起來,白安憶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怎麽樣?好吃嗎?”
“嗯。”男人小幅度點了點頭,接著又夾起了別的菜吃起來。
突然,門鈴響了,白安憶聞聲一把便放下了筷子,看著桌上的兩人神激:“都別!”
“我去開門。”
說完,孩就轉奔向門口,門被打開,接著一道陌生男音傳來:“您好,是白士嗎?”
“對對對,給我就好。”
“謝謝啦~”
門再次關上,白安憶拿著一個的蛋糕盒走了進來,孩笑得眉眼彎彎,視線裏隻有淩申一個人。
“淩大特助,生日快樂啊~~”
“舅舅生日快樂!!”杜若宸也跟著附和起來,笨拙的小子又蹦又跳,男人一瞬間連手中的作都停住了,隻滿臉震驚地看著麵前舉著蛋糕盒的人。
“大小...”
“噓!”
還沒開口,孩就了一食指堵到男人前,眼睛還俏皮地眨了眨,那樣子簡直勾人心魄。
“你裏說不出我喜歡的話。”
“所以你別說話,老實吃飯。”
白安憶眼神佯裝兇狠,一邊說著,一邊徒手拆蛋糕盒,蛋糕是來之前就點好的,剛好這個時候送到。
“這...”
蛋糕擺出來,淩申正好看到蛋糕上那一串黑的字符,他角微微抖,有些無語地看向一旁笑著的孩。
白安憶正認真地跟樣品圖對照著,見差別不大,臉上的笑容便更加燦爛。
“祝親的,淩大特助生日快樂。”
杜若宸看著蛋糕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該停頓的地方又停頓得剛剛好,念完就笑著看向了淩申,男人並沒什麽太大反應。
“吃飯。”
細看能發現,淩申的耳尖微微泛紅,隻可惜沒有人注意到。
.......
第八天上午九點左右,賀希醒了,醒來時邊空無一人。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恍如隔世一般,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夢裏和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
那個男人對好又不好,自始至終看不清男人的臉。
孩躺在病床上,眼神無力地盯著天花板,腦海跟著思索起來。
就在這時,門響了,賀希緩緩扭頭看了過去,脖子的酸痛讓孩微微皺眉,隻見一抹高大的影走了進來,那人穿深綠無菌服,徑直朝走來。
在還在思索著眼前的人是誰時,男人喜悅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賀希?”
“你醒了?”
厲憬眼裏的欣喜幾乎要溢出來,他著急地湊到了孩麵前,想手去的手,卻又在即將到的那一刻,急收了回來。
怕有細菌。
孩眼裏的疏離刺得他眼眶生疼,賀希見男人進來,手下意識地了被角,半天都沒什麽反應。
在腦海裏艱難地過了一遍男人說的話,思索著男人語氣裏的激與喜悅從何而來。
因為?
“賀希?”
見沒有反應,厲憬這才溫地又喊了一遍的名字,孩眼神聚焦,一臉疑地對上他的視線,聲音低啞中著虛弱。
“你...你認識...我?”
賀希的神告訴厲憬:不認識他。
事實上,孩就是對麵前的俊臉沒有任何印象。
即便是做了充足的思想準備,可到了真正得知孩忘記自己時,那心裏的悶痛還是比想象中來得猛烈許多。
厲憬的子僵直了好一瞬,回過神時眼眶已然泛上紅意,抖著,半天沒說出來一句話。
見他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賀希依舊一臉不解,是不是因為自己不記得他,所以他才這麽傷心?
想著,孩輕輕閉上了眼睛,努力在腦海裏搜索這張人臉,努力去想起這號人,可是不行。
有些歉意地看向他,臉上帶著窘迫:“對不起。”
說完,孩自己還詫異了幾分,自己說對不起時居然這麽流暢,還有一種莫名的悉,自己以前經常說...嗎?
男人的心髒又是沒來由地一陣酸,聽不得這一句對不起。
許久,男人輕吐了一口氣,角緩緩勾起一抹寬的笑。
“嗯。”
“認識你。”
老天是給他這一次重來的機會嗎,或許是給他一個彌補的好機會。
也...好的,他隻能在心裏這樣安著自己。
可下一秒,孩突然又不說話了,輕輕點了點頭,也沒開口問什麽問題,隻是眼睛緩緩閉上,像在補充能量。
因為剛醒來的緣故,沒有那麽多力氣支撐一直說話,賀希一邊想小口呼吸著,一邊又是滿鼻的消毒水味,熏得很不舒服。
厲憬還想再說些什麽,但見孩一臉累極地模樣,最終也隻是深呼吸了一口,緩緩轉走出了監護室,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時,賀希才悄睜開了眼睛。
不知是的錯覺還是怎樣,那人的背影,好像寫滿了悲傷,可悲傷的源頭,無從說起。
下午,賀希經過了一係列的檢查後,終於轉移到了普通病房裏。
說是普通病房,也是單獨大房間大床的vip病房,安靜不嘈雜,很對孩的心。
現在,真的很安靜。
期間,厲憬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賀希說著話,期待能得到孩的一點回應,可全程都是盯著他的臉出神,至於男人說的什麽,一句也沒聽到。
“賀希?你是不是又沒聽我說話?”
厲憬心中發笑,手上剝橘子的作卻一點也不停,邊說還邊佯裝不悅地看向。
孩聞言有些心虛地偏過了頭,餘還是會若有若無地掃過他,眼神裏滿是謹慎,的眼神讓厲憬心裏很不舒服,他當然能覺到,賀希在他跟前很拘謹。
“唉~”
聽到男人的歎氣聲,賀希又小心地轉過了頭,在對上男人充滿笑意的眸子時,孩輕輕抿了抿,而後緩緩垂下了眸子,安靜地看著床單。
覺得他在捉弄自己,所以,不開心。
“吃橘子。”
男人的語氣真地溫到了極點,盡管不是太開心,但是賀希不得不承認,他笑起來時很好看,眼睛很勾人。
一瓣被剝得幹幹淨淨的橘子遞到了邊,賀希見狀卻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些許,與男人的手拉開了距離,微微側頭看向他。
見厲憬的臉有一瞬間怔住,孩這才艱難地抬手接過了他手中的橘子,機械地遞到自己口中,小口咀嚼著。
“謝謝....”
賀希覺得和他相好不自在,就好像莫名地怕他一樣,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跟自己是什麽關係?
從醒來到現在,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來看過。
想著,孩的眼眶突然含上了水汽,人越是脆弱,就越關。
可眼下,除了覺到渾難外,覺不到任何關,隻有這個陌生的男人。
賀希小幅度仰了仰頭,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些,隨後輕輕轉過頭看向一旁認真挑著橘絡的人,他神認真,孩聲音低落。
“我...”
厲憬聞聲抬頭,在看到含淚的眼眶時,他手上的作直接頓住。
男人接著便慌起來到了跟前,大手接著覆到孩眼睛上,輕輕將淚水一點點去,他一臉擔憂地看著孩的小臉,聲音無措。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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