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申不自然地抿了抿：“大小姐自便，公司還有事要忙。”

    “我先走了。”

    話落，不顧白安憶的喊，男人就大步奔去了門口，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腳步是多麽慌，同樣慌的還有那顆心。

    二樓，賀希房間。

    孩躺在的公主床裏，眼眸微閉，長長的睫在臉上打下一層影，周圍還零散擺著幾個布偶娃娃，看起來格外溫馨。

    對麵的沙發上，厲憬正端坐著看文件，翻紙張的聲音被他放得極低，作也輕到了極致，生怕一不小心驚擾了孩。

    顯然，他多慮了，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孩還是沒有醒來的意思。

    是真的太累了，睡得很沉很沉，厲憬覺得自己真有病，居然還起去探過的鼻息。

    一小陣呼吸打到男人手指上，留下些許溫熱，男人心底才算長呼一口氣。

    今天上午除了跟淩申去了趟書房，厲憬幾乎沒有離開過孩的臥室。

    公司的事全靠淩申在掌控，有什麽非常重要的文件，他也會帶到憬園來給他過目。

    之所以這般，是他怕自己再一個疏忽，賀希還會有輕生的念頭。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厲憬先是下意識看了眼床的方向，見孩沒被驚擾，這才皺著眉頭來到門口。

    房門大開，白安憶的臉呈現到眼前：“哥？”

    “有事？”男人語氣裏帶著不滿。

    孩自知理虧，也沒有無理取鬧地耍大小姐脾氣，隻是微微朝著房間裏探了下頭，看見床上的一小團時，輕聲開口：“賀希....”

    “還沒醒啊？”

    厲憬歪著頭打量的眼睛，就好像要看有什麽意圖一樣，看的白安憶頓時無地自容。

    “你...這麽看我幹什麽？”

    男人聞言也不說話，眼裏也沒什麽緒，就那樣站在門口，也沒有放人進來的意思，白安憶忍不住了。

    “好吧，我道歉。”

    “對不起。”

    厲憬這才輕呼了一口氣，轉頭看了眼房裏還在酣睡著的人兒，眼裏一片，片刻才轉過頭看向白安憶：“來書房。”

    “好。”

    ......

    “還是那句話。”

    “你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嗎？”厲憬坐在辦公桌前，開門見山。

    白安憶低垂著頭，有些張：“我知道了。”

    “哦？”厲憬倒是挑了挑眉，言辭裏滿是不相信：“知道什麽了？”

    許久沒聽見人開口，男人也不著急，隻是緩緩轉著手裏的珠串，等著組織語言。

    白安憶豁出去了，上來就問了句不相幹的話：“你喜歡上賀希了嗎？哥哥。”

    孩的神寫滿了忐忑與擔憂，生怕聽到的是最壞的結果，見他不說話，白安憶更慌了。

    “哥，你怎麽不說話？”

    “你真的喜歡上賀希了？”

    厲憬緩緩點起了一煙在指尖，聽著質問的話，一時不知怎麽回答，他一直以來，最不想麵對的就是這個問題，所以他一直刻意不去想。

    “哥！”

    白安憶的聲音激了起來：“你不能喜歡！媽媽是害死舅媽的兇手，你怎麽能喜歡上呢？”

    “你說話啊！”

    男人的臉被煙霧籠罩著，看不清，可是唯一確定的，就是厲憬遲遲不願開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有什麽難得嗎？

    不喜歡，不難，難的是喜歡，但是不能承認喜歡。

    他越是沉默，孩的緒就越是激，甚至於，白安憶的眼淚都控製不住地落了下來，滴到地板上，留下一顆淚痕。

    “你喜歡誰都行，但就是.....”

    “安憶。”

    厲憬終於開口打斷了，眼裏帶著一警告，警告不要說出一些難聽的話。

    白安憶輕呼了一口氣，緩緩垂眸：“對不起哥，是我激了。”

    “我隻是想說，你跟別人在一起，或許會過得不開心、不幸福，但是跟賀希在一起，你就隻會痛苦。”

    “哥哥，我怕你痛苦。”

    孩眼眶紅紅地看著他，聲音裏帶著哀傷。

    “你覺得，以你的格會真正接賀希嗎？你會娶做妻子嗎？不會！你如果是發自心的喜歡與，你就不會經常欺負了。”

    “是，賀希從小就來到了厲宅，在厲宅時你對一直都很好，甚至好到連我都嫉妒，但你能確定賀希就是喜歡你的嗎？”

    “你也不能！因為隻是孤苦無依，選擇神上完全依賴你，隻是依賴而已。”

    “即便是真喜歡你又怎樣，外界誰不知道你養著小仇人在邊，連我都能看出來賀希怕你怕得要死，你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

    “你當然知道，可是你即便知道了也沒做什麽來改變。”

    “因為還有一個作用，是供你發泄不是嗎？你說，真正喜歡一個人會拿當發泄仇恨的工嗎？”

    “你一邊說著恨，讓贖罪，又一邊喜歡上，你自己不覺得矛盾嗎？不覺得痛苦嗎？”

    “哥哥，承認吧，你不是真的喜歡對不對？”

    “你不是喜歡！”

    白安憶越說越激，一字一句地說了那麽多，就像是在努力灌輸給厲憬，他不喜歡賀希的思想。

    可是厲憬在喜歡與不喜歡中，又選擇了沉默。

    白安憶當然不知道，厲憬的喜歡就是病態的....

    厲憬聽著的話臉沉，一副風雨來的迫讓孩忍不住瑟，可是難得沒有退讓，隻是無力地捂住了眼睛，去了眼角的淚水，聲音低迷。

    “你真以為我會稚到像小孩子一樣，因為爭風吃醋而看不慣賀希嗎？”

    “我沒有那麽弱智。”

    男人隨意地手將煙頭碾滅在煙灰缸裏，隨後才緩緩抬頭看向，眼神中帶著探究。

    白安憶對上他的視線，角緩緩勾起。

    “你放不下仇恨，賀希放不下所謂的親，你對賀希越好，就會在仇恨與喜歡的深淵裏陷得越深，那我就必須越討厭賀希，我在替你維持平衡啊，哥哥。”

    “我怎麽可以看著你痛苦？”

    厲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當然知道！”孩嘶吼著開口。

    “隻要你記著仇恨一天，你就跟賀希不會有可能，你們既然不會有可能，那你為什麽非要下賤到喜歡？！”

    “你是找不到人了嗎？”

    “白安憶！”男人語氣激，滿是憤怒地打斷。

    “哥，你是真的有病！”白安憶已經沒什麽好顧忌的了，怒吼出這句話後，整個書房都安靜了下來。

    許久，孩輕輕出聲：“你放心，我不會針對賀希了....”

    “舍命救我，我白安憶不是狼心狗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