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愿意,”陸云檀立刻道,覺得答得太快,有些不太好意思,埋在了李明衍的頸窩悶聲道,“也沒有不喜歡。”
很喜歡。
喜歡極了。
可越喜歡,事后就會越迷茫,這些親好像不過就是太子妃帶來的……
陸云檀把自己埋得更深了。
第36章 昭慶宮【偏劇】
◎他不僅是殿下,也是他們的兄長啊。◎
兩日后, 崔盼妍又來了一趟宜春宮。
“我回去就去找了大伯母。”
崔盼妍來得急,口得,咽下一大口茶水道:“大伯母告訴我確有其事, 當時見到的就是一件袍, 瞧上面的花紋還是封用的袆。但大伯母沒有再多說什麼,只當這件事這麼過了,若真鬧大了, 說他們張家私藏袍,誰信,真查起來袍指不定就被理掉了。”
“所以張家為何要藏著一件袆?”陸云檀讓尤姑姑又給崔盼妍添茶水,“你慢點喝, 冷茶下肚總不好。”
“我這不是口嘛,幸好你這茶沒喝, ”崔盼妍沖陸云檀笑道,“為何要藏, 我也好奇啊。我問了大伯母, 大伯母沒有直說,反倒說起了他們張家嫡出的三娘子。
那張家三娘子,自請名師教導, 詩書琴畫, 可謂無不通,張家教導得嚴,門都沒出過幾次,我見過一面, 人就亦步亦趨地跟在張家夫人后面, 聽話極了, 像個木偶似的。
反正名聲一直在外, 及笄之后人都快踏破門了,但張家一一都給拒了,其中可有不門第高的。”
崔盼妍說到這里,停了,似笑非笑地看著陸云檀。
“張家既有袆,三娘子及笄之后又不定親,你的意思是……他們有意將兒送進宮。”陸云檀用了確定的語氣,“或者說,他們實則是想將張三娘子送進東宮。”
崔盼妍一拍手,立馬點頭:“是,我是這麼猜想的。之后我又讓人去好生打聽了一下,原來宮里的張太妃與宮外的張家雖不是本家,卻是同族,進宮之前還在他們張家住過一段時日。”
“挑選適齡子進宮爭寵以謀求前朝仕途,也有不人家存著這樣的心思。”陸云檀提了這一句。
接著溫聲道:“你之前說高祖時期,張家出了個貴妃,是真顯赫,有些事嘗到了甜頭,恐怕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如此看來,張家三娘子便是張家為進宮心培養的人選,照妍娘所說之嚴苛,恐怕還是沖著太子妃而來。
可現在定下的人選是,甚至連選妃都未選,就直接定了。
……那張家聽到這一則消息,會怎麼想。
陸云檀念頭剛起,尤姑姑進來道:“娘子,順和公主來了,要婢子帶去見殿下嗎?”
“你先讓進來罷。”陸云檀道。
才幾日,順和比之前更瘦了,面也慘白,整個人宛如靈魂出竅般,坐在位置上時,雙手張地攥著襖。
陸云檀的眼神落在順和的袖下約的皓腕上。
崔盼妍先行了禮:“臣見過公主殿下。”
順和飄忽的眼神回來了些:“這位是?”
“這是崔家的二娘子,名盼妍。”陸云檀道。
順和輕哦了一聲,咬了下,視線投向陸云檀,帶著幾分哀求:“皇嫂……”
“公主,”陸云檀起走到順和跟前,半蹲了下來,慢慢拉過了的手腕,順和下意識就要回,但袖已然被起,青紫的傷痕赫然顯現,“要不我先給您上藥吧。”
老天爺。
崔盼妍自然瞄了這傷口,不由一驚,怎麼傷了這樣。
“我不想上藥。”順和道,“皇嫂,你替我去求求好不好。”
“你先上藥,我們再說。”陸云檀回。
順和沉默了。
尤姑姑拿了藥來,陸云檀先灑了一點在順和手臂上的傷口,再慢慢抹開。
順和到陣陣涼意隨著傷口蔓延開,舒緩了灼熱疼痛。
看著陸云檀就這麼半蹲著,認真地替抹藥,作輕溫和,仿佛的手無比珍貴。
不知怎的,間有著一酸:“你是怎麼發現的?”
“這麼嚴重的傷,不發現也難吧。”陸云檀聲道,“你進來我就看到了,誰打的,張太妃嗎?”
順和下意識想說不是,但聽陸云檀如此隨和且溫的問話,不太想騙。
于是沉默著沒有回答。
這下,連崔盼妍都明白就是張太妃把順和打這樣子的。
“那也是太妃娘娘讓你來找我的吧,”陸云檀邊涂抹著藥邊溫聲道,“是不是說我脾弱,又是個發蠢的,聽了你的話就會去找殿下或是圣上了。”
“你哪里弱……”順和立刻道,繼而撇過頭,不再看陸云檀。
反正求了那麼久,也沒見松下口來。
“那日殿下知道你來過,后來也說了和親一事,”陸云檀慢慢卷下順和的袖道,“殿下說,圣上心意已決,和親之事毫無回旋之地。”
順和的淚徑直就這麼掉下來了。
“公主,圣上之意,昭慶宮不可能不知,張太妃也不可能不知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卻還讓你來求我。”
順和低垂著頭,子一怔。
“再來,上回我與你說可以帶你去見殿下,是你自己不愿,還是張太妃不讓你去?殿下是你的皇兄,他的品也眾所皆知,有什麼好不愿的,除非此事必須得經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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