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掌心收，快要碎了的肩頭，強忍著氣憤將人打橫抱起帶下樓，江助理著氣跑上來，“段、段總……”

    像是有什麽話要說，卻被方元霜這個樣子嚇得止住了。

    “方小姐怎麽……這群人真是畜生！”

    沒時間廢話。

    段寒繞過去，高聲道：“還不快開車？”

    “來了。”

    車子快速衝出去，一路上以最快的速度往醫院趕去，方元霜側躺在後排，靠在段寒的上，子時而冷時而熱，抖得厲害，不知多久沒進食，上幹裂起皮，一路上都在夢囈，一會兒是求饒，一會兒是啜泣。

    這絕不是可以裝出來的。

    段寒的掌心在方元霜額頭，指腹在發際線的絨上，垂眸看去時，快要認不出懷中這個人是小時候那個總是撒纏著他，沒規矩又闖禍的姑娘了。

    那時總是嘟著的，拉著他的手，往自己臉上，一聲聲喚著，“寒哥，你看看我是不是發燒了，你陪我去醫院吧？”

    知道在裝，段寒總是甩開的手，沒好氣地訓斥，“有這些裝病的心思，不如用在正事上。”

    “追你難道不是正事嗎？”

    這種沒皮沒臉的話說得最是順口，也曾口口聲聲道：“你要是不娶我，我就去當尼姑，反正除了你，我誰也不嫁。”

    冠冕堂皇。

    遇到危險時，最先想到的卻是宋止，不是他了。

    想到宋止，江助理將車停在了醫院

    門口，“段總，宋止已經在醫院了，要不我把方小姐送上去？”

    這些天為了找方元霜，宋止沒出力，段寒知道後私下派人去找，才跟蹤穀薇，找到了人。

    “人是我找到的，他想撿便宜？”

    江助理打開後排車門，“……不是這個意思，您之前不是不想讓人知道您在找方小姐。”

    “之前是之前。”

    －

    宋止與樊雲都到了。

    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設，但親眼見到傷痕累累的方元霜，樊雲還是悲傷得，宋止扶住，“樊姨，小心。”

    慢慢站好，樊雲走到推車旁，淚花在眼眶裏，想要去元霜的臉頰卻不知從何下手，咬著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樊姨，先讓醫生進去吧。”宋止還可以冷靜勸著，樊雲卻幾近崩潰了。

    那是養了二十年的孩子，如今遍鱗傷，無完，這等同於在挖的心，段寒閑庭信步走出電梯，與二人的震驚悲痛形鮮明對比。

    宋止將樊雲扶過去坐下，走到段寒麵前，他是淡的，這麽多年在周氏工作，養了變不驚的子。

    “元霜怎麽會弄這樣？”

    段寒與他眼神對壘，“真是荒謬，什麽時候到你一個低級助理問我話了，這是周伯父教你的規矩。”

    “我是以元霜未婚夫的份詢問小段總。”

    “未婚夫？”

    方元霜跟段寒糾糾纏纏這麽多年，當年為了追他，無所不用其極，盡管如此，他

    都沒有套上“未婚夫”三字，這個宋止卻把自己當個人了。

    “在被欺負的時候，你這個未婚夫在哪裏？”

    這不是爭吵的地方。

    在段寒這裏，宋止是給他提鞋都不配的東西，跟他說話都有失份，“宋助理，護不住的東西，遲早是不屬於你的。”

    宋止怎麽會不懂這話的意思，他輕扶眼鏡，“可回頭去撿自己不要的東西，好似更丟臉一些。”

    “撿？”

    段寒一隻手埋在袋裏，輕而易舉了宋止一頭，“隻要我勾勾手，還不是會屁顛屁顛跑回來？”

    “不會了。”

    宋止沒這麽篤定過。

    “要賭嗎？”

    宋止沒有正麵回答，反拋下一句，“小段總要是知道小姐這些年經曆了什麽，就說不出這樣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