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璋盡量陳述事實，當然，也不敢說興許褚琬家將來會為太子的外家，若那麼說了，母親恐怕更不敢接。

果然，賀老夫人一聽只是個五品小之，心里戒備了許多。

“母親，倘若您哪日見一見，您定會覺得好。當然，也不只兒子覺得好，母親有所不知，在上京，許多人家都想討褚姑娘做兒媳婦。”

“真的？”

“兒子何時騙過母親？不信您著人去打聽打聽，如今您兒子想娶也有些難辦。”

賀老夫人不解：“你可是大理寺的大，只是個五品小的兒，有什麼難的？”

賀璋苦笑。

賀老夫人撇，過了會兒，問道：“你娶別人我也攔不著，那馨蘭呢？我這些年是真拿馨蘭當兒媳婦看的。”

賀璋心中冷笑，賀馨蘭主意太大，恐怕不能再繼續留在母親邊。

第111章 褚琬×賀璋（九）

霜降過后, 天氣冷了很長一段時間，褚琬行職也變得困難起來。在騎了幾天馬之后，實在不住寒風, 便索改用家中的馬車。

陳文毅打趣：“還以為褚姐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褚琬白他一眼：“我長得如花似玉，怎麼就不在意了？這幾日我明顯覺得皮變糙了，唉！”

經過天井的水缸，煞有介事地探頭過去照了下，了自己的臉。

陳文毅好笑。

“我們今日要去哪？”

褚琬問，余瞥見署大門進來一人頗是眼, 還未等看清楚, 那人就先一步向打招呼。

“嗨呀，褚，這是打算出去？”

那人走近, 褚琬笑道：“原來是張大人，張大人怎麼來戶部了？”

“奉賀大人之命, 來戶部取幾份卷宗。”說完，他停了下, 目促狹道：“另外，賀大人托我給褚姑娘傳話。”

“什麼話？”

“賀大人一早收到封信箋, 然后腳步匆匆走了，臨走前吩咐下來給褚說一聲, 讓褚盡快去見他。”

褚琬蹙眉，心下納罕，賀璋以前傳話給都是小廝來送信，為何這次卻是這位張大人。

許是看出面上疑, 張大人解釋道：“賀大人走得急, 見我要來戶部, 就順道讓我傳話，說事急，務必讓褚去一趟。”

“何事？”

“這我就不得而知，但聽說賀大人去了城外別莊。”

城外別莊。

褚琬頓時想到是天墟的那樁案子。

此前褚琬跟賀璋去過，彼時背后那人失了約，可分明定好了下一次見面的日期，為何突然提前了？

賀璋想必是去赴約了，如此一來，時間確實趕，讓張大人來傳話倒也是說得通。

辭別張大人，褚琬對陳文毅道：“我忘了件事沒做，今日你自己先去如何？”

“是關于大理寺賀大人的？”陳文毅了然地問。

“跟你沒關系，”褚琬剜他，代道：“晚些記得代我點卯啊。”

“哎...褚姐姐.....”

陳文毅見撂下話就跑得沒了影，無奈搖頭。

.

城外西山這一片多的是達貴人們的別莊，此時由于是初冬之際，幾乎沒有人來此地，整個西山荒無人煙，著蕭瑟。

賀璋今早收到信，帶著護衛來到此地，卻并沒見到人，頓時大不妙，走出大門時，發現門口圍滿了持刀黑人，而站在正中央的，正是此前在天墟見到的那位東家。

“蔡東家這是何意？”賀璋瞇眼。

“賀大人別來無恙。”

“你何時知道的？”

“在天墟的時候。不過賀大人偽裝得極好，差點騙過我們，可賀大人卻忘了，但凡賀大人思忖事時中指會不停地在袖口上，也正是這個作暴了你。”

賀璋不聲：“看來你們在大理寺也有人。”

“或者...”他繼續：“蔡東家口中的背后之人并不存在，而一直縱兵易的人就是你。”

那人作一頓。

賀璋注意到了，犀利的目直視著他，緩緩開口：“若是賀某沒猜錯，蔡東家其實也是我大理寺的人。”

蔡東家道：“賀大人不愧是大理寺查案第一能人，察秋毫。不過，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能知曉我習的人恐怕只有大理寺的人，而且，還必定是與我關系匪淺。”

賀璋負手，沉聲道：“陸大人，你也別來無恙！”

此話一落，那人瞳孔微張，繼而大笑。

他抬手撕下臉上的□□，出真容，正是此前的大理寺右卿陸驍，乃信國公在朝堂上的左膀右臂。

“我原本以為這世間已經沒人再認得出我，卻不想，還有你賀璋。”

“畢竟你我共事多年，一年前你畏罪自縊于家中，我便知那尸并不是你。”

“為何？”

“我所了解的陸大人并非是那麼輕易自縊之人。”賀璋道：“只是我想不明白，陸大人既已逃，為何還要繼續做無謂抗爭。畢竟三皇子大勢已去，再無爭儲可能。”

陸驍淡笑，那笑意顯得凄涼而深沉：“有些人一生就帶著使命，我一輩子的使命便是跟隨信國公，扶持三皇子。試問，倘若你賀璋有一天變我這樣的境地，你是否會放棄跟隨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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