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裏,宮小葉拿著驗孕試紙,手微微抖。
鏡頭移,對著不遠正在書桌旁理事務的男人。
畫麵又一度凝固,讓人以為是出現了卡頓。
但,並沒有,鏡頭正隨著宮小葉急促張的呼吸細微的抖,書桌旁,墨行的手指正一下下地重重撚著鋼筆,這些細微的作,讓莫晚安察覺到,時間是在正常流逝的。
但,氣氛有些窒息的詭異。
過了好一會兒,墨行放下鋼筆,緩緩地起,朝鏡頭走過來。
那是晴天,從落地窗照進來,照在著黑雙排扣西裝的拔男人上。
他是那樣俊無匹,隻是臉上的神帶著令人畏懼的嚴峻,他的凝重,讓宮小葉的欣喜若狂突然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在靠近,宮小葉的鏡頭往後退了兩步,就算是隔著畫麵、隔著幾年的時,莫晚安也在那一瞬間揪起了一顆心——
在墨行的眼裏看到了寒浸浸的冷意。
他不為這個消息到高興。
“小葉,關掉它。”
男人低冷的嗓音響起,畫麵一黑,終止。
莫晚安心頭有些堵,這是怎麽回事?
宮小葉懷孕過?
為什麽從小看著宮小葉長大的阿姨卻說,沒有生育過?
又為什麽,墨行得知懷孕,會是那樣漠然又鬱的反應?
之後呢,墨行說了什麽?
那個孩子……生下來了嗎?
可惜,這已經是最後一個視頻,莫晚安急忙往前跳。
窗外的景是冬天,家的花園幾年前和現在別無二致,鏡頭照著窗外,宮小葉的聲音響起——
“墨行,你看那片空地,造一個雪場好不好?之前你帶我去國外雪,坐飛機太久了。”
男人的聲音在遠傳來,“好。”
“我還想要一座雪做的房子,像話故事裏那樣。”
“可以。”
“什麽都可以?那我要一個,一年四季什麽景都有的大園子,看完雪,打開門,隔壁就是江南水鄉。”
人異想天開的暢想聽起來有些可笑,但對麵正喝著咖啡的男人淡淡放下杯子,“明天找幾個設計師過來,你可以先把想法畫下來。”
“墨行。”宮小葉撒的聲音格外聽,湊過去,在男人肩頭蹭著,“你為什麽這麽寵我?”
“不然寵誰?”
宮小葉滿心幸福,地攀在他肩頭,“墨行,我想要個寶寶,可以嗎?”
男人沉默。
“我們這麽要好,要寶寶不是很自然的事嗎?為什麽你總是不答應。”
“你不好。不要也罷。”
“我很好啊,關醫生上個月剛給我檢查,我各項指標都很健康!”
“不要孩子,我不喜歡。”
“可是我喜歡,好不好嘛墨行,你看看這個,是我用我們的照片合的寶寶,你看他多可啊!”
宮小葉舉起一張掌大的照片,上麵是個致如洋娃娃的小家夥。
莫晚安瞪大了眼睛——
這照片……太像暘了!
畫麵裏,宮小葉還在央求,像是平時那樣,對著清寡的男人肆無忌憚的撒,“你答應我好不好!”
“小葉。”男人突然不悅起,不耐煩地走手裏的照片,語氣從未有過的嚴重,“別胡鬧,我說不許就是不許,這事沒得商量!”
隨著墨行離去,畫麵裏又是一陣長久的靜止。
一聲委屈的噎過後,畫麵被切斷。
莫晚安坐在那兒,心莫名隨著宮小葉的傷心而低落下來。
有點著魔,往前接著看視頻,手裏的遙控剛抬起來,一隻微涼的大手就將的手握住。
抬頭,瞪著墨行。
他披著睡袍,V字的領口鬆散,一片結實的膛出來。
“還不睡?”他不滿,“看來你還有多餘的力。”
他目惻惻,落在上,另有意圖。
莫晚安卻無心和他談風月,丟下遙控,突然克製不住地發火,“墨行,你這個渣男!”
他挑起劍眉,“渣男?”
“對!”莫名惱怒,指著他,“你這個不負責任的渣男!”
“嗯,昨晚的事,我確實需要對你的手負責。”他若有所思地瞧著昨晚累的纖纖素手。
莫晚安又氣又窘,“我不是跟你說這個……你,你解釋一下,這個短片裏是怎麽回事!”
遙控摔在沙發上,到了什麽地方,剛剛的短片又重複播放了一遍。
畫麵定格,是宮小葉宣布懷孕喜訊後,墨行冰冷迫人的麵孔。
影錯,此時此刻的他麵孔依舊凜然,一如影片中那般。
“小葉。”他垂著眼看著,“你為了之前的事向我興師問罪?”
“那你最好解釋清楚,你為什麽不許宮小葉懷孕,你看你兇狠的眼神,別說你不是要打掉孩子!”
他的目忽然沉了數度,但很快,他擰的眉頭就鬆開了,反問,“我可能沒跟你解釋過——你知道暘為什麽一見到你就粘著不放嗎?”
莫晚安腦海裏冒出一個念頭,但沒敢抓住。
墨行拿過遙控,調出另一個文件夾,裏麵隻有幾個短片,他隨手點開一個。
畫麵上,是胖了許多的宮小葉,的腹部高高隆起,走路的作有些笨拙。
一邊,一邊拉著旁邊男人的胳膊,委屈地說,“好疼啊墨行,要這麽多,我頭都暈了。”
墨行抱著,眼底有深刻的疼惜。
短片自跳轉,下一通畫麵播放,伴隨著宮小葉痛不生的慘聲,哭著喊,“好疼啊,墨行,我好疼,我能把他生出來嗎?我不行了!”
男人失去冷靜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抖,“宮小葉,你給我堅持住!如果你有事,我不會留下他!”
“你胡說,暘是我們的兒子,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疼他!”
沒多久,伴隨著嬰兒的啼哭,宮小葉躺在床上,滿頭大汗麵疲倦,但邊摟著個白白的男嬰,笑的一臉幸福滿足。
畫麵定格——
墨行看著眼前驚呆了的莫晚安,“小葉,暘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他是我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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